首頁 > 寧為獄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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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繼什麼?」他挺和善地追問。

  畢帖兒嚥了嚥口水,也不再假裝。「咱們倆都不必再裝蒜了,打從一開始你就知道那位老先生是夏繼之易容改裝的,對不對?」

  看戲的冷眸也不再留情。「容貌雖然改變,但偽君子的味道卻是很好聞認。」

  「偽君子?」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三個字形容夏繼之。她錯愕地吁出長氣後道:「你說放火的人是他?」

  區紫嘯不否認地微笑。

  「不可能。」她斷言。「就算他敗在你手下,也不會做出這種惡行,放火燒屋的行徑罪無可逆,他不會這般殘忍,你別亂栽贓。」夏繼之的德行可是聞名於天下。

  「你很信任他?」他挑眉。

  「不是只有我信任,江湖人士個個都相信夏繼之的人品。」她瞇了瞇水瞳。「你栽贓的手法蒙騙不了人,況且這很可能是個意外的巧合,也或許是藏情閣得罪別人,所以仇家回頭放火報復。」

  「畢姑娘此話差美。」柳夫人不以為然的反駁。「我不會得罪人……」

  「不用爭執了,我自然會讓她明白。」區紫嘯阻止兩人爭辯,望了望天色道:「柳夫人,帶著這群人前往豚郡,到了目的地自然會有人替你安排落腳處。「明白了,那麼區公子呢?」豚郡與華山路徑正好相反,他似乎沒有同行的打算。

  「我自有安排,你快帶他們走。」

  「是。那麼後會有期了。」柳夫人也不多耽擱,即刻啟程。

  一群人依依不捨的和區紫嘯道別,踏上另一條人生路。

  人散了……

  空茫的氣息忽然降下,四周突然變得好蕭瑟,她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有他們相伴,甚至忘了藏情閣是牢籠,而她是人質。

  「大家都走了,那我們呢?我跟你要上哪裡去?」畢帖兒斂下惆悵的心緒,不讓它形於外。

  「咱們流浪去。」他邪邪地給了主意。

  「什麼?」他又在玩什麼把戲?

  笑容漾得更深。「我說,咱們當對流浪夫妻邀游四海去。」

  ※ ※ ※

  「好大的火勢。」已成廢墟的藏情閣外聚集許許多多的百姓,眾人議論紛紛,名噪一時的藏情閣竟然在一夜之間化為灰燼,怎不令人感到欷噓。

  「是怎麼起的火?」畢剛夫婦及臨安城的父母官聚在一起,商討這場延燒了一整天的祝融之災,探究原因。

  「根據初步勘察,是有人縱火。」

  「縱火?可惡,竟然有人敢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惡行。」縱火,最易傷及無辜,最該撻伐。

  「僥天之悻,幸虧無人傷亡,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夏繼之望著這一大片廢墟,大大鬆了一口氣。」

  「對了,藏情閣的老闆呢?怎麼沒來報案?人呢?」除了沒見到主事者出面外,連個管事都沒有。

  「這正是大移奇怪的地方?藏情閣內的姑娘、小廝、丫環、傭奴們,統統都不見了蹤影,好像已經預知這場禍事會發生,事前都避開了。」

  畢剛鄒起眉。「事先預知禍事,凡人有這等本事嗎?」他只覺得事有蹊蹺。「傳令下去,分派兩隊人馬,第一批追查縱火者的身份;第二批則去追蹤藏情閣的老闆逃至何處?或許他們知曉內情。」

  「是。」

  分派好工作,畢剛詢問一旁關心的義侄。「繼之,你對這場無名火有何看法?」

  「因色、因仇、因財,三者皆可能,畢竟這種煙花地容易招惹是非。」

  「言之有理。餘下的善後工作,我就交代此地的父母官辦理就行,咱們還是速往華山追查區紫嘯與帖兒的下落。」畢剛決定後,召來縣令交代餘事。

  望著畢剛夫婦先一步離開,羅方趨前悄聲問道:「公子似乎無意告知畢御史,畢姑娘曾經落腳藏情閣的內幕。」

  「不能說。」更繼之撫著仍然微微作痛的胸口,區紫嘯的武功果然高強,要不是他有所防備,也以十成功力抵擋他的掌力,再加上護身寶衣削去部分力量,他肯定必死無疑。

  「為何不說,畢氏夫婦心急如焚。」

  「說了也於事無補,畢竟我沒有救出帖兒,你若把這一切告知伯父伯母,除了讓他們兩人更加憂心以外,並無其他助益。」

  言之有理。「屬下明白了。」

  「你吩咐下去,找出區紫嘯的去向。」

  第七章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見人煙的山谷,綠山繚繞,圍著一條潺潺流動的清澈溪水。有著遺世獨立的荒涼美感,而這一路區紫嘯特意避開人群,專走山徑。

  「為何不走官道?」畢帖兒經過多日來的奔波,逐漸顯露出疲態來,到底山徑小路難行許多,雖然有時候他會抱著她施展輕功避開不平路,但嬌弱的身子仍然無法適應。

  「走官道會遇見你爹娘,往華山的路徑有數條可以選擇,我還不打算與你爹娘太早對峙。」

  「你也會怕?」她幸災樂禍的詛咒他。「也是啦,一旦被抓到你可就慘了,肯定身首異處。」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倘若我被斬首,你就得當寡婦。」他壞壞地道。

  「滿口荒唐言,呸!」不要跟他瞎扯,否則氣死的肯定是自己。

  畢帖兒逕自走到溪畔,掬了一把溪水扑打臉龐,一路奔馳下來,風塵加身,身子總覺得不太乾淨。

  「要不要下水淨身?」區紫嘯也踱到溪邊問。

  「什麼?」她差點兒跌入溪水中。

  「沾上一身的風沙挺難受的,這山谷中恰巧有這條溪流,何不痛痛快快下水洗滌一番。」

  「我才不要。」光天化日之下要她寬農解帶,她辦不到。「我可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在野外淨身成何體統?」

  「你還是清白之軀嗎?」他邪惡地諷刺她。

  「區紫嘯!」她嬌斥了聲,對他的質疑本該很憤怒、很生氣,可──她只是恨恨的一跺腳。

  「好山好水,如此景致誠屬難得,在這天然浴池中沐浴,有什麼好避諱的。」他仍然邀請道。

  「我才不像你,可以不知羞恥地做出不合宜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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