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寧為獄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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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前面有座竹寮……」他虛弱的指示她,否則待在此地,更容易被敵人發現。

  「好。」她如夢乍醒,連忙攙扶他走進竹寮裡。

  將他扶至牆角靠著,跪坐在他身畔。

  「你還好吧?」她手足無措的問。

  「不好。」

  「不好?」慘白的臉色頓時變為死灰。「什麼意思?」

  「我會死去。」

  她睜大倩眸,呆呆望著他,竟然無法言語。

  「帖兒,你很開心吧?」他抬起手,撫住她冰涼的頸。

  「我為什麼會很開心?」她仍然呆愣,仍然無法接受這荒謬的結論,他為什麼會死去?區紫嘯一刻鐘前才邪魅的逗弄著她玩,下一刻他就要死去。

  「你當然很開心,我若死去,你就能逃離魔掌重獲自由啊。」黑瞳糾纏著她不放,望進了她全部的表情。

  「不、不會的,你別再說話了,血為什麼一直流,你到底是受了什麼傷?要怎麼治療?快告訴我呀!」眼眶有服濕意在凝聚,但不能掉淚,落了淚就代表她束手無策。

  「我中了毒。」他虛弱地解釋。

  「中毒?有哪一種藥可以解?我去找。」

  「無藥可救。」

  「不可能、不可能……」她猛搖臻首,拒絕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那麼厲害,你會有辦法的。」

  「若能救治,我怎麼會放任不管。」他低垂下眼簾。

  「你是區紫嘯啊,你是人人駭怕的獄王,怎麼可然輕易死去?!」她無法接受。

  眼前一黑,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不……」

  「帖兒……」手指拭去一顆又一顆的淚珠。「你別哭了,雖然我喜歡看見你替我擔心的樣子。」

  「你還有心情說這些混帳話。」絕望讓她痛得喘不過氣來。

  「不說又怎麼會知道。」

  「你?」畢帖兒突然發現不對勁,眨掉淚水,緊緊凝視他。「你身受重傷,卻不思解毒之法,反而處處對我調情,你……難道你是騙我的?」她重重一捶。「你沒事,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他抓住她掄起的小拳頭。「我沒騙你,受了毒傷是真的。」

  「騙人、騙人,憑你的武藝,絕不可能輕易受傷。」

  「我確實中了毒。」

  擊往他胸口的小拳頭硬生生地停下。「他們真的傷了你?」她又面露擔憂。

  「我故意讓他們毒傷我,當然就會傷了。」魔魅的眼底閃爍狂肆詭火。

  聽到這樣的回答,她震驚得無以復加。「為什麼?」

  「我想探究你的心意?」

  「探我心意。」她的臉色就像要厥過去。「你居然為了引起我的注意而做出這種事,你簡直狂到不可思議,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人,怎麼會有……」小嘴雖然痛罵他,可是緊繃的情緒確實鬆懈了下來,確定他沒事,忐忑的心始才徐徐落地。

  「不這麼做怎麼會知道,有個傻丫頭把全副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他理所當然的道。

  「還說,你欺負人,你卑鄙卑鄙……」

  「走!」他忽地又抱起她,衝破竹簷,飛身而出。在他們拔身而起的同時,數十枝飛箭從四面八方射進竹寮,咻咻的聲音可怖極了。

  「死纏爛打,看樣子不殺了咱們是誓不干休!」區紫嘯陰寒地道。

  「你還好嗎?」畢竟他中了毒。「你還有力氣對付他們嗎?要不,你快逃,別帶我這個累贅。」

  「你要我拋下你?」

  「想辦法活命比較重要。」

  「我可不想當鰥夫。」他笑,帶她逃出竹寮,點足奔馳;但追蹤的殺手也不放過兩人,策馬狂追,並且一路亂射箭弩。

  「別逃。」

  咻咻聲傳遍整片山林。

  但他們豈是區紫嘯的對手,即使箭弩四飛,箭箭陰狠,卻是連他的衣袂也觸碰不著。

  不消一會兒,兩方的距離愈拉愈遠,區紫嘯與畢帖兒很快地消失在追逐者的視線之外,不見了蹤影。

  第八章

  「大爺請這邊坐,您要吃點什麼?儘管吩咐馬上來。」

  酒樓的跑堂全體動員招呼蜂擁而至的客人,忙碌到連嘴巴都找不到時間休息。

  近日來的生意可真是好哪,不過這都拜下個月初即將召開的武林大會所賜,屹豐城是通往華山的一處必經點,各路人馬通常都會聚集在屹豐城內稍事休息後再繼續趕路,所以城內的飯館才會擠得水洩不通。

  躲過追殺的區紫嘯與畢帖兒也於前日抵達此城,並且投宿在其中一間酒樓內。

  「咱們都易容改裝成這副德行,應該不會被發現吧。」畢帖兒仍然謹慎地左顧右盼,深恐一個閃失會被識穿身份,尤其來來去去的武林人士大都身懷絕技,眼尖的自然也不少。

  愈接近華山,追殺他們的人也就更多,一路上她總是提心吊膽的,深怕上回區紫嘯中毒事件會再度重演,而且不會再有上回一樣的好運氣。

  「就算被識破身份又如何?」他攏眉。「我一點都不喜歡你這身打扮。」雪白肌膚故意用胭脂搽成暗沈色澤,還束起柔軟的烏絲,為了扮成男子,她以寬大的衣衫罩住她的身段,破壞全部的美麗。

  「我寧願扮成這樣,也不要被發現而先廝殺一場。」不僅她有偽裝,區紫嘯也用一張假面皮遮住原本招蜂引蝶的俊美臉孔,這是她的傑作,也是她強力要求,幸虧他同意了。

  「我不在乎殺伐。」若不是為了順遂她的玩興,沒有人能讓他戴上一張假面皮。

  「你不在乎,我卻在乎哪。」這人喜歡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嗎?她至今仍然無法忘懷那回他中毒時的驚恐情緒。

  「是嗎,你在乎?」唇片忽地逸出愉悅的嗓調,他微側首,優美的長指支於額旁。「我明白了,原來你在擔心我被人殺死啊。」

  她一怔,立刻窘迫地回嘴道:「誰管你的死活來著,你少自以為是!」

  「哦,可是我明明記得很清楚,有個姑娘因為害怕我死去,哭得柔腸寸斷的。」炯亮的瞳眸邪裡邪氣地凝視她,眼皮一瞬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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