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假相,夜欣!『假相』,這兒子,不結婚也就算了,如今,連家都不要了。」咒凡感歎道。
「爸——」宋薇用討好的語氣說:「你把三哥想像成已經死了,這不就結了。」
「住口!」夜欣斥責。「大過年的,不要講這種不吉利的話,什麼死不死的!」她狠狠瞪了宋薇一眼。
接著又轉向老公道:「咒凡,你在干??宋騰今天不回家,也許明天就回來了,你又不孤單。你看,兒女成群的,沒有騰兒在,還有其他的兒女伴著我們過年啊!」
「好吧!不再說那臭小子了,我們大家快樂一點!」咒凡終於被她說動了。
「祝新年快樂!」每人都舉杯敬咒凡和夜欣。
「剪刀、石頭、布!」蓉蓉和宋騰正在互相較勁。
「我贏了!宋騰該罰再吃一口。」蓉蓉把肉夾給他。「快點吃!」
「不行!我已經吃不下了。」宋騰舉雙手投降。「我的胃都快撐破了。」他癱在椅子上說。
「誰教你要做這麼多菜?我們只兩個胃呀!這些菜,夠我們吃上了個禮拜了。」她指著一桌的食物道。
宋騰搖搖頭。「沒法度,我真的吃不下去了,明天再繼續比賽誰吃得多,好嗎?」
「這——」蓉蓉眼珠子一轉。「好吧!不過吃太飽要運動,那我們一起去把淩霄花拔掉,順便動一動。」
「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淩霄花全拔掉呢?」宋騰不明白地問。
「說種花的是你,現在,要拔掉它的也是你!」
「因為——」她似乎有難言之隱。「我誤會你了。」
「誤會?我們之間有誤會嗎?」宋騰更狐疑了。
「淩霄花是代表……」她說不下去。
「代表什麼?」宋騰的好奇心一發不可收拾。
「是……」蓉蓉的頭越垂越低,不敢一下子講出來。
「是什麼?」
「宋騰!祝你新年快樂。」她霍地舉起杯子。
「別岔開話題,告訴我。」宋騰仍繼續逼供。「你要是不講,我就要生氣了。」他嘟起嘴巴。
「好,好,我說,但你不可以生氣,好嗎?」她終於怕了。
「好吧,我『盡量』不發火。」宋騰的頭前傾。「蓉蓉,淩霄花代表什麼?」
蓉蓉頗僵硬地站了起來,走向長廊,好似準備隨時要逃走。
「淩霄花的花語是代表——沒有骨氣。」
她說完立刻衝進房間,正要鎖上門時,卻被宋騰及時用腳撐住。
「巴——帝——維——丹——妮——」
「對不起!現在的你,不只有骨氣,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她縮在床角。
「我知道我錯了!所以,才想把淩霄花拔掉……」看著宋騰橫眉豎眼,她嚇得說不下去。
「好啊!」宋騰瞪視著她。「原來,你一直在暗地裡嘲笑我無能!」
「我一開始是有點這樣想啦!可是現在——」她咬住下唇,偷看他的反應。
「你應該受點懲罰,你知道嗎?」宋騰邪惡地笑著。
「什麼處罰?」她一臉無辜。
「證明我是男子漢的處罰。」宋騰緩緩解開前胸的扣子。
蓉蓉恍然大悟。「你使詐!」
「不使詐,怎?能嚇住你呢!」宋騰一般腦坐到床上擁住她。「你不覺得這種運動比拔花好?」他的手開始不安分。
「那——你不去把花拔掉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不拔,讓花繼續長大吧!」他低聲道。
「可是——」她又想再說,被宋騰用手摀住嘴制止。
「沒關係。我會當作是一個回憶。」
他們相視而笑,陶醉在彼此心中的小秘密中。
他們並沒有注意,一群穿架裟的「怪人」,正從陽台上爬進來……一番雲雨之後。宋騰首先打破了沈默。
「肚子餓了吧?」
「是有點餓了。」蓉蓉發覺她的肚子竟吐嚕吐嚕叫個不停。
「這個運動,果真消耗體力。」她羞紅了臉。
宋騰摟住她翻過身。「那要不要繼續吃完剩下的菜?」
「繼續猜拳?」蓉蓉道。「你不怕撐死嗎?」
「走吧!一起努力。」他拉她起床。
兩人嘻鬧著跳下床。此刻是午夜十二點整。
外面鞭炮聲不斷。宋騰一聽到放炮聲,突然將蓉蓉抱起,在空中旋轉,邊叫道:「新年快樂!我又老了一歲了!
直到蓉蓉尖叫,他才放下她。
實際上,他是在高興他三十六歲的新年能與心愛的人共同度過。
「老男人!新年快樂。」蓉蓉氣喘吁吁地道。
他們擁著走出房門。
冷不防,宋騰的後腦中一棒,令他一陣暈眩,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宋騰——」蓉蓉驚慌地要去扶他,卻被一群人架住。
她的心情已跌到谷底;她知道,自己是劫數難逃。
這群男人皆斜繫著紅色的架裟。其中一個狠狠地瞪著地上的宋騰。「你既然與他在一起,我們就不能饒過他的——」
「不!」蓉蓉立刻跪在地上,抓住對方的腳。「放了他吧!
求求你,我跟你們走就是。」
那名男子用著犀利的目光望向蓉蓉。「為了他,竟然對我下跪,你的身份地位是何等尊貴,竟然會?他這樣做。」
蓉蓉無所畏懼。「無論如何,我求你,放了他!我會跟你們走的。」
對方猙獰笑道:「顯然,你很重視這個細皮嫩肉的小伙子嘛!」他毫不留情地用腳踹著宋騰。「堂堂的黃教公主?你求情呢!你還真是好命!」
宋騰在模模糊糊間,看到了蓉蓉正跪在地上,以及侵入者嘲笑的言詞。這一刻,他好惡自己,自己真是脆弱,就是無法像二哥宋耀那樣,擁有強壯的體格來保護蓉蓉,還要蓉蓉來?他求情。
蓉蓉,我對不起你。他在心底喚著。
「我可以跟你們走,只要你放過她。」蓉蓉向他們談條件。
對方沈默半晌。「既然是黃教公主的要求,我當然能答應,但是後半段這句話嘛——」他嗤哼一笑。「我不答應。」
「我的回答是——他一定得死,而你要跟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