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話,就好好睡個覺。」
宋騰搖頭。「我不要睡覺,我要一直看著你。」
「好!」蓉蓉經過牆,走到夜欣身旁,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一直握住夜欣的手,看著夜欣。
宋騰望著這幅婆媳相處融洽的景象,腦中浮現許多計劃——娶蓉蓉?妻之後,在家的後山蓋一棟別墅,買好多好多衣服給她——不知不覺,他又失去知覺。
他在有意識時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我願生生世世與你?
伴。
「太好了!宋院長的心跳正常了。」手術房裡的三名醫師及護士們欣喜若狂。
「趕快通知他的家人!」
一位醫師衝出手術房。夜欣及全家人一見到醫師都立刻站起來。
「騰兒,他——」夜欣急著問。
「經過搶救,院長他——」主治大夫用點頭來代替一切言語。
「太棒了!」夜欣高興得流下了眼淚。「感謝老天爺!感謝老天爺!」
「媽!這是奇?!奇?!」宋薇興奮得語調都有些顫抖。
「我們可以去看他了嗎?」宋薇急問著。
「這——」醫師遲疑了一下。
大伙看醫師面有難色,全都鴉雀無聲。
「院長他……四肢骨頭都摔斷了,待會兒必須在全身上鋼架。
「這……」又是個噩耗。「那騰兒會恢復正常嗎?」夜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不知道。」醫師老實道。「最起碼我們會盡力不讓院長癱瘓。」
夜欣心裡淌血,只是不斷點著頭。「謝謝你,大夫!您辛苦了。謝謝您救了騰兒。」
大夫靦腆道:「對不起,我們真的盡力了,不過——一切還是要看院長自身的造化。」
「造化?」夜欣心痛如絞。
「宋院長的病房,我們一樣安排在最頂樓。接下來,我們要安排骨科大夫進行醫治了。」大夫說完,疾步離去。
夜欣淚流滿面。蓉蓉佇立在夜欣的後方,相同地,她的淚水不曾停止過。
雖然,我們西藏人注重靈魂、來世。不過,此時她卻另有一番領悟,沒有了肉體,或是肉體不健康、生病、癱瘓……對身旁的人更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痛苦。肉體給心靈的折磨更駭人啊!
「宋騰!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而活——」蓉蓉默禱著。
「也?我肚子裡的孩子……」
三十分鐘後,宋家的人往電梯走,蓉蓉佇足原地,她知道,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望著宋騰全身打著石膏,脖子被鋼架給固定,病體才復元的咒凡看得又要昏過去,不禁老淚縱橫道:「宋騰,不管你要做人妖、做女人、眾人妻,我都答應,只要你醒過來……」
「咒凡——」夜欣握住丈夫的手,互相安慰著。
宋薇好奇地審視著宋騰全身,突然間,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大叫一聲:「你們看!三哥的手裡——」
大家注意一看——是一撮細長的髮絲。
「這——這是打哪來的?」還是宋耀靈敏。「搞不好是宋騰被人扔下來的線索。」
他試著抽出那一團秀髮,偏偏宋騰握得死緊,好似是生命中的一部分:無論宋耀用任何方法就是拔不出來。
此時,護士小姐和主治大夫剛好進來巡視病房。夜欣向他們問道:「護士小姐,你剛才有發現宋騰手裡握著這撮頭髮嗎?」
張護士盯瞧了一下。「沒有耶。」她搖著頭。
那位主治大夫更是疑惑不已。「奇怪!剛剛?院長開刀時,也沒見到他手中握著髮絲啊!」他嘗試著抽出那東西,也是徒然無功。
「他右手都骨折了,還能握得這麼緊。」大夫嘖嘖稱奇。
大家討論半天,都沒有結果,最後,大伙的結論是——問宋騰自己吧!
三天後的夜裡,宋騰微微醒來。不過,他喊的第一句卻是——「蓉蓉。」
夜欣是首先發現宋騰有意識的人,她緊握著宋騰的左手。
「騰兒!騰兒!我是媽媽,你要什麼?快告訴我,你要喝水嗎?」
宋騰又呢喃一陣,大伙湊過去,他們傾聽宋騰到底在說什麼?
「蓉蓉,蓉蓉……」
「茸?」
「絨?」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到底什麼是「蓉」?
「三哥是不是想吃鹿茸?」宋薇皺皺她俏皮的小鼻子。
「蓉蓉,蓉蓉……」
「誰是『蓉蓉』?」夜欣較敏感些。「是女人的名字嗎?」
「三哥會有女人?」宋薇嘖嘖稱奇。
宋薇的話,引起了大伙的注意。
「別管這些了。」咒凡厲聲道。「是騰兒比較重要,還是他的女人較重要?快去叫醫生來。」
大家被老爸咒凡的話,一棒打醒。
「對對!快叫醫生來!快叫醫生!」
病房內一陣混亂……經過半個小時的診斷,宋騰的意識已經漸漸清醒。說話雖然仍有氣無力,但至少已能與人溝通了,算是撿回一條命。
「媽——」宋騰看到夜欣。
「什麼事?我的心肝!」夜欣淚流滿面地倚在病床前。
「媽,蓉蓉呢?」他輕聲細語道。「她去哪了,我怎沒看到她?她跟我說,她陪著你們的啊!我就看她坐在你身邊,握著你的手,若不是因為我太累致睡著了,不然……」
聽宋騰一席言語,全家個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宋騰在說誰啊?根本沒有這個人啊!「你們——你們真的都不知道?」宋騰看著大伙狐疑的神情。
夜欣小心翼翼地開口。「騰兒,你一定是在作夢,根本沒有這號人物。」
「媽,你——」宋騰不悅了。「你不想承認她嗎?你不喜歡你的媳婦嗎?媽!爸!她一直陪著我的,我捨不得她離去,所以,她還留下她的頭髮給我,她的確有走到你們身旁,陪著大家……」
大伙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心驚膽跳的。因為,宋騰的手中真的握有一撮長髮,偏偏,大家又沒見到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宋薇趴在病床前,替全家人「申冤」。「哥!求求你正常些!你被人從十一樓扔下來,全身的骨頭幾乎都摔斷了,你該不會連腦神經也摔得脫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