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西藏逃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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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醫院頂樓的專用病房,每天總有數不盡的大大小小禮物或是花朵,把他病房圍成一個小小的玫瑰花園。這是醫院上上下下的員工,特地送給宋院長的。當然,其中也不乏乘機大獻慇勤的女護士們。

  可惜,宋騰似乎都視而不見,他常常盯著窗外,期待著身著黃色架裟的「小子」能再度降臨。

  他告訴自己,她還會再出現的。因為,她竟能在她開刀時,幻化成靈體,給他活下去的勇氣……那麼她也一定會想辦法出現的,一定會——宋騰每天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成為支撐他活下去的力量,一切都是為了等蓉蓉。

  雖然,宋騰的身子慢慢地復原了,不過,他的容?卻日益枯槁,成了一張慘白無血色的「病容」。

  家人們更是憂心忡忡,在兩老看來,騰兒好似失去了生命力,眼神遙遠得不像是他們所認識的兒子。

  春天很快來了,正值梅雨季節,透著一股涼意,宋騰卻仍打開窗,眺望著車水馬龍的城市。不管細雨噴打進來,弄濕了他的衣裳,他依然期待著「奇?」。

  宋洋走過去把窗門輕輕關上。「雨勢大了,三哥,你看不清外面的一切,就不要看了。」

  宋騰有感而發道:「看不清楚是可以不要看;可是,我明明看清楚了,卻礙於我的懦弱、遲遲不敢開口告訴她,對她的情意,現在,想說也來不及了——」說到這,宋騰又哽咽起來。「早知如此,我該更勇敢地表明。」

  「三哥——」宋洋安靜不語。他已是一名在家修持的「出家人」了,對世間的癡嗔情愛,看得很淡,因此也不便多說什麼。

  這時有人敲病房門,宋洋正好藉機離開,免除面對三哥落淚的困窘。

  「送花的。」一個老年人出現在門口,宋洋開門,宋騰的咒?聲隨之傳來。「我不要收玫瑰花,把花給我扔掉。」

  宋騰的話,讓宋洋頗?尷尬在對著那老人苦笑。「對不起,我三哥他心情不好。」

  老人揮手制止道:「宋院長,如果你不收玫瑰花,那你收不收淩霄花呢?」

  「淩——霄——花?」宋騰驀地回首,踉蹌地起身,差點摔倒在地上。「蓉蓉——」

  令他失望的,眼前站著的不是蓉蓉,而是那名老人——宋騰曾私下?他開刀的旺伯。

  「三哥——」見宋騰起身,宋洋連忙前去攙扶。

  老人的譏誚聲音卻響起。「你的石膏不是早卸下來了嗎?

  你為何這般懦弱,難怪你無法保護蓉蓉。」

  「住口!」宋騰光火,他現在最恨人家說他懦弱了。「別扶我,我自己來。」他推開宋洋,咬住牙根,痛苦地扶著牆走了兩步,卻已汗水淋漓,氣喘吁吁。

  老人見識他的毅力,頗?滿意地點頭。「好吧!花送給你!」

  他把一束淩霄花放在宋騰的手中。

  宋騰細細地觸摸淩霄花的花瓣,不禁一陣鼻酸。

  旺伯歎了一口氣道:「容許我單獨與宋院長談談嗎?」

  宋洋看宋騰把那一束淩霄花抱在手心裡,他不禁納罕。

  「蓉蓉——」宋騰急著開口,老人卻打斷他。

  「你要問的,我都知道。」老人微微一笑。「你救我一命,我一直沒法回報你,蓉蓉的身份一直對你是個「謎」。看在你對她一往情深的分上,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吧!」

  旺伯述說著。

  「宋院長!你看我凶神惡?般的臉孔,應不難想像我年輕時是在黑道上混的吧!唉!一混就是混過不惑之年,那時,我算是在道上頗有名氣的,大家都叫我旺伯。四十五歲時,我興起了放棄一切,出走大陸的念頭。決定離開台灣半年,好好思索一下未來的路。所以,我在大陸幾乎都走遍了,甚至遠到神秘的國度——西藏。

  「西藏有股莫大的吸引力,一直讓我佇足不肯離去,我總覺得那裡,有人在等著我,冥冥之中,我是負著使命而來的,命運把我牽引至西藏……於是我遇到了蓉蓉;而蓉蓉,正是西藏兩大教派中黃教的公主。」

  巴帝維丹妮?她居然是黃教的公主?宋騰處在震驚當中。旺伯不理會他的表情,自顧自地說下去。

  「當時該處的兩大教紅教與黃教鬥爭不已。蓉蓉有一個姊姊,叫巴帝維丹佛,黃教以她與紅教的少主聯婚,作?講和的條件——「但是,」老人毫不避諱地坦述,眼神煥發一股神采。

  「我一個糟老頭竟愛上了她這位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見鍾情而不能自拔。」

  宋騰皺眉。「我不懂,這怎?可能?光是在言語上你們就有隔閡了,又怎?來溝通?」

  旺伯輕哼一聲。「宋院長,你太重外表了,誰說人與人之間,只能用言語?我們也可以用心啊!」

  「用心?」宋騰更加不可思議了。

  「對,就是用心靈來說話。」旺伯侃侃而談。「這也是上天賜給我們人類的恩典。透過眼睛心靈,我們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了。」

  宋騰不以為意,嗤之以鼻。

  「別不相信,不然,你以為你在開刀時,蓉蓉怎?出現的,正是因為她的靈魂與你合而?一。」

  講到蓉蓉,宋騰的神情?之一變,倏地正經八百起來。

  「後來呢?」他急於知道一切。

  「巴帝維丹佛成了犧牲者。紅教實是想等黃教因此事稍微鬆懈下來時,再致黃教教宗於死地。不幸的是巴帝維丹佛落入了紅教手中,紅教少主無意間得知她已非處女之身,於是以叛教?由,活活燒死了她。」旺伯很沈痛地道出他當時的心情。

  「我想救她,可是卻來不及,只能看著她活活被燒死……」

  宋騰聽著也感到難過,輕輕地把手放在旺伯的肩上,致上無言的安慰。

  旺伯揩去眼角的淚水,他繼續說道:「明白了紅教的企圖後,我義無反顧地出面,答應黃教,將蓉蓉及一些黃教喇麻帶出境,來到台灣。從此,便一直盡心保護及幫助黃教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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