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好壞掌握在父母、丈夫和兒女身上,這是傳統女人的悲哀,她們幾乎沒有自我的過完一生。」他轉移話題。「幸好你不是生在古代,現在的女人不能因為輸了婚姻,就也跟著輸了自己。」
顧熙堯是木頭人嗎?她暗示得還不夠嗎?冰夢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了?吃不下了?」見她碗裡還有半碗稀飯,他關心她問。
「我現在吃太多就會反而想吐。」她解釋道。
「我明白。」他慶出少有的和藹笑容,搶過她手中的碗,吃完剩下的稀飯。
「吃不完就不要吃啊!為什麼要吃我剩下的呢?」她感到莫名其妙。「小時候,我都把吃不完的食物倒掉。」
「這就是富家女路乞丐的差別。」他的話讓她的心湖攪動。「雖然我現在富有了,但是碗裡的飯我還是會吃得一粒也不剩。以前我跟你哥哥是生死之交,大家都說我們是好哥兒們,但我根本無法跟他比,他是含金湯匙出生的人,無意中總是顯現天生的貴氣,我心知肚明永遠學不來他天生的氣質,雖然跟著他也爬上高位,但我就是擺脫不了刻苦耐勞的窮本性。」
冰夢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其實我高攀你了!你是千金大小姐啊!居然下嫁我這個沒家世背景、天生苦命的人!」他語重心長道。
「你才沒有高攀呢!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冰夢帶著賭氣的意味說道。「又不是我選擇要當上流社會的名媛千金,那是命運的安排!不要說什麼我紆尊降貴嫁給你的話,我知道,其實你自始至終根本不想娶我,是我不要臉黏著你。」她自怨自文的旋身跑回房間,撲倒在床上。
他用心經營的早餐,竟草草收場,難道他的話激怒她了嗎?顧熙堯無法理解,他連忙尾隨她,來到房門口便看見她鬱鬱寡歡的神態。
「難道孕婦都是陰陽怪氣的,你怎麼了?」他問道。
但她竟用拳頭拚命捶打枕頭。
他急忙一個箭步奔過去,粗大的手掌輕柔的握住她的細腕。「你在發洩嗎?不要這麼激動,弄傷肚裡的胎兒就不好了。」
「孩子、孩子……你一天到晚、口口聲聲都是孩子!」她心中真不是滋味。
他坐在床沿,伸手將她抱在大腿上。
「我也關心孩子的母親啊!我怕她會傷了自己。」不管是不是花言巧語,但畢竟都是他難得的柔情,讓她心花怒放。
「才不會呢!我只是把枕頭當作你。」
「天!我哪裡又意到你了?我的千金大小姐!」顧熙堯再也沒有以前的跋扈了,如果是以前,冰夢怎敢如此放縱撒野?太囂張的話,他可是會兇神惡煞般的對付她。
「我只是覺得你嫁給我很委屈……」
「對!就喬艷麗最配你,可以跟你一起打拼、一起吃苦,而在你眼中我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名媛千金,無法受苦受難,無法領悟你苦盡甘來的心情,這對我而言並不公平。」她忿忿不平道。
他噗嗤笑了。「你在嫉妒。」
「不!」她辯解。「我討厭你老是覺得我跟你格格不入,我想打破你畫地自限、故步自封的表象。」求你完全接納我!她心底吶喊著最後那句話。
「喬艷麗……」顧照堯顧左右而言他,漠視冰夢的暗示。「我沒有跟她來往了,那一夜她去找你前,我就把她趕走了。」
「是嗎?」她的大眼充滿狐疑,嘴巴嘟得好高。「你們不是在……我的眼睛沒瞎喔!」
「你又在偷窺我了嗎?」他鬆了一口氣,畢竟她沒有放棄他呵!
「我只看到一半。」她瞇起眼睛瞪他。「後來我就看不下去了……」
「那你為什麼不看完?」他的嘴貼在她耳際低沉她問道。「如果你看完,就會知道她狼狽的被我趕走了,自從有了你,我就沒有再碰其他的女人,至於她的車子為什麼停在門前,我就不曉得了。」
她高興得幾乎要手舞足蹈,可是不行,她就要當媽媽了,怎麼還能像小孩子一樣輕浮?她只好努力不當一回事的輕聲說道:「嘻!我贏了。」
「你喔!」他哭笑不得。「永遠那麼可愛!」
「可憐沒人愛。」冰夢把頭埋在他的頸項中,日漸凸起的肚子貼著顧熙堯的腹部,潛藏許久的話傾瀉而出。「其實我好羨慕妤零,她的命最好,有兩個男人至死方休的愛著她。」
顧熙堯目光一閃,驚快她發現妤零的影子似乎已消失在他的世界裡……「別多想了。」他摸摸她的頭,以不會有的淘氣口吻說:「我感受到你肚裡的孩子在動。」
「每次都這樣!」他永遠不願正視她心中的痛嗎?嬌矯女的刁蠻天性,讓她想痛斥他一頓。
「腰…脊椎……」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一定是我坐在你的腿上導致的,我忘了我現在是兩個人的重量。」她自責地道。
「不,是我不中用,連你和孩子都抱不動。」他沮喪的說道。
「那是因為今天天氣變差了!」她安撫他。「好好躺著,我替你按摩。」
「別鬧了,你懷孕了,使力不得。」他提醒了她。
「討厭,我什麼都不能幫你,看你痛苦,我的心彷彿被撕成兩半!」她浩然欲泣道。
「冰夢。」他喚了一聲,聽著她傷心的泣訴,他好心疼。
「過來吧!上床陪我好不好?我相信這可以減輕我的痛苦。」
她二話不說的爬上床,肚子貼住他的腰。
「熱氣有傳給你嗎?」她嬌嗔地問。
他努力擠出一個自然的笑靨。「當然有。」
「是嗎?」她竊笑,將手心貼在他的腹部上,正經八百道:「其實按摩也不需要用力啊!你知道腹部上有一個天樞穴嗎?只要用兩手手心相互來回在肚臍兩寸外的部位順時鐘方向摩擦,對健康也有很大的功效喔!」她立即付諸行動,解下他的褲子,將衣服往上撩,他的男性因為她的摩擦和若即若離的碰觸,逐漸昂起……「舒服嗎?」她關切的問。「有沒有感覺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