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勁跟這小傢伙要出來的痛苦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她強顏歡笑。「我寧願讓你打。」
「那就為了你的顧哥哥堅強下去。」他握緊她的手,眼中寫滿了令她驚異的愛意。
「為了你,我要活下去……」她堅定的說。
「用力!深呼吸!再用力——」醫生指示道。「看到孩子的頭了,再用力!深呼吸……」
當孩子叭叭落她的哭聲響起,冰夢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已累癱了。
「是個男孩。」顧熙堯把孩子抱給她看,她雖累得半死,但是孩子帶給她的無止滿足,令她臉上洋溢著母愛的光輝。
「天啊!他就像你的翻版,跟你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是嗎?」望著小嬰兒皺皺的五官,他噴噴稱奇冰夢的想像力,但這小子已經收買了他的心。「我已經愛上他了。」
「好好的休息吧!」他心疼的摸摸她濡濕的秀髮。「睡一覺起來,一切就都不一樣了。」她默默閉上眼,相信嶄新的生活到來了。
冰夢心滿意足的露齒微笑,望著懷裡正在吸吮母乳的嬰兒,她衷心感謝上帝賜給她這麼一個寶貝。這孩子讓美夢成真,也改變了頑固的顧熙堯,雖然他還沒有親口說過他愛她……嬰兒吃飽了,也已沉沉入睡,顧熙堯接過去放在搖籃裡,他特別把嬰兒放在寢室裡靠近窗邊的位置,好享受溫暖的陽光,也反得更安穩。
回到客廳,只見冰夢慵懶的坐在抄發上,他的目光灼灼,注視著她豐滿的胸脯,心想這真是美麗溫馨的一幅圖。
冷不防,她的眉頭抽動了一下。「好難過!」
「怎麼了?」
「還在脹仍!」她苦不堪言。
「剛剛不是才喂完奶嗎?怎麼還——」他心急的問。
「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這是自然的生理現象!」她按住自己的胸脯叫道。「喔!痛得受不了。」
「那怎麼辦?」他手足無措。「怎樣才能消除你的痛苦?」
「你覺得該怎麼辦?」她反問,那雙無邪的大眼彷彿清純的處於在對他發出「邀請」。
顧熙堯走了過去,跪在冰夢的雙膝間,將頭埋入她的雙峰,像嬰兒般的吸吮她的蓓蕾。
「好癢。」她感到一陣酥麻,嘻笑她叫著。
「做媽媽了還本性不改,什麼時候你才能學會正經?」他輕斥。
「我只是想起你會說過要和兒子各吸一邊……」她俏皮的捧住他的面頰道。「你吸吮時像極了你的兒子!」
「才怪!絕對不同。」說著,他的信含住她的乳頭,牙齒輕輕咬噫,舌頭逗弄,專注的愛撫著她最敏感的雙峰。
他們沉陷在無邊無際的歡情裡,誰也無法阻止熊熊燃起的慾火,直到遠方的玻璃碎裂聲,震醒了沉醉中的他們。那是從嬰兒房裡傳出來的。
「孩子……」顧熙堯趕緊前去一探究竟。
冰夢急急扣上了扣子,披著一身飄逸的長衫尾隨而至。
孩子不在搖籃裡,冰夢大驚失色,顧熙堯則心驚肉跳,隨即瞥見角落裡的人影奪走了他們的孩子。
她像幽靈,像沒有靈魂的軀殼,渾身上下毫無光彩,原來竟是喬艷麗,她打破了玻璃窗,開了鎖進來,抱走寶寶。
「死貓給你的警告還不夠嗎?你還是生下顧熙堯的種!」她對冰夢恨之入骨,揮舞著手上尖銳的刀鋒,威脅著要將他們的孩子帶往地獄。
「顧熙堯,你忘思負義、無心無肝,應該絕子絕孫!」喬艷麗聲嘶力竭地嘶吼,她瘋了,徹底的瘋了。「我會殺了你的孩子!」
往事浮現,當時為了爭奪妤零,他也曾經喪心病狂的想殺死小漁兒……而這一刻,眼見喬艷麗滅絕人性的要置孩子於死地,顧熙堯肝膽俱裂,終於明白自己會是何等十惡不赦,也驚覺到現世報來得這麼快。
「別濫殺無辜!艷麗,我知道你恨我,要洩很、要報仇,儘管衝著我來,我沒有怨言!」顧熙堯痛徹心扉地說。
「你要孩子,我也可以給你!」喬艷麗崩潰地大嚷。
「但是你卻選擇讓陸冰夢懷你的孩子!你從來不在乎我,你在乎的只有冰夢和孩子!」
是的,顧熙堯心底承認,他總是故意漠視、不理會日益茁壯的深情,冰夢和孩子才是他這一生最大的精神支柱啊!
「我不甘心,我真的好恨……」喬艷麗哭得淚眼婆婆,誰能來消解她的滿腔恨意呢?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冰夢毫無畏懼,勇敢的站了出來面對歇斯底里的喬艷麗。「我們都身為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知道你愛熙堯,也知道你心裡很不好受,但我又何嘗不是?其實你比我好運,你擁有他那麼多年,而我真正擁有他只是懷孕的這段日子,我知道他不愛我,是我自己黏著他不放,現在我只要孩子陪著,我就心滿意足了!」冰夢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讓喬艷麗目瞪口呆,看著她筆直的邁開大步向前,張開手臂。「把孩子給我吧!」
顧熙堯為了保護妻子,擋在冰夢面前冷聲說道:「如果殺了我可以還你的情債,那就湧我一刀吧!」
喬艷麗的身子開始劇烈抖動。
「我怎殺得了你?」她的手一鬆,刀滑落在地,她跌入顧熙堯的懷裡痛哭失聲,冰夢趁這時候一把搶過孩子,抱在自己懷裡。
「我好愛你……」喬艷麗緊緊摟著顧熙堯,讓他一臉尷尬,冰夢卻只像個局外人般,抱著孩子疾步離去。
沒有人知道冰夢的心已碎裂,她護命逼自己堅強,溫柔又堅定地對孩子道:「寶貝,媽媽有你就夠了!」
黃昏時餵飽了孩子,孩子再度入睡了,冰夢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大廳,夜色逐漸降臨大地,她的淚流乾了,心也逐漸的枯萎。
她讓黑夜吞噬地的影子,喬艷麗一個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沒有顧熙堯陪伴。
他們談了一下午,顧熙堯會做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