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愛!姑姑送我一個弟弟了。」漁兒小心的抱著嬰兒。「謝謝你。」
「他是你的弟弟喔!你要好好照顧他喔!」冰夢叮嚀道。
「媽媽!有了小弟弟,我就是大人咯!」純真的漁兒,立即把所有的不愉快忘得一千二淨。
「你生孩子了?」陸冷鑫難以置信。
冰夢露出少女般嬌羞的面容,但卻有一股自豪的神色。
「哥哥,我長大了。」站在哥哥面前的,不再是那個幼稚的妹妹了。
顧熙堯驚霍地跪在地上,曾經,陸冷鑫下令驅逐他,今生今世不再與他見面。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顧熙堯悔恨交加。「當喬艷麗劫持寶寶對付我時,我才瞭解當年我挾持漁兒,你們所受的痛苦,我沒有資格乞求你的寬恕,但是請你收下它。」他送出一個信對袋。
陸冷鑫很乾脆地收下,面不改色的也拿出一個信對袋。「我也有東西給你。」
顧照堯夫妻沒有住下來,因為陸冷鑫根本不歡迎顧熙堯,看樣子,他們要住在飯店裡好一陣子了。
回到飯店,顧熙堯拆開信封時,心臟狂跳著,裡面是一張舊照片,照片上是他們昔日歡笑的身影,有幼時的冰夢、妤零、他和陸冷鑫。
「哥哥沒有反應。」冰夢在一旁憂心忡忡道。「看樣子,他不歡迎我回家!那是什麼?是哥哥給你的東西嗎?」
顧照堯欣喜若狂的點頭。
「哥哥這隻老狐狸,做事都不按牌理出牌。」冰夢抱怨道。「不過,他還是敵不過你的心機。」
是的,因為陸冷鑫拆開信封時,裡面的照片讓他撲哧一笑。
他和顧熙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不愧是會為彼此兩肋插刀的好友,他們竟送了彼此一模一樣的照片。
他和妤零注視著照片,過去的歡樂彷彿又回來了。
「我相信熙堯是愛冰夢的,瞧他的眼神就知道,就像是你看著我時那無法偽裝的愛意。」好本像是豁達的高僧,能看透世俗百態,她莞爾地說道。「顧熙堯現在對我的感情,只不過像兄妹一般,早已昇華成親情了!」
「你怎麼能確定呢?」陸冷鑫還是有些顧忌。「過去他幾乎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因為冰夢啊!不要小看冰夢,她是個很有福氣和度量的女孩,她單純、寬以待人,又善解人意,這些美好的品德,就足以讓她這一生趨吉避兇。相信冰夢的愛吧!愛能改變一個人。」妤零笑咪咪的解釋。
陸冷鑫豁然開朗。「一點也沒錯。」
冰夢接到一封信,寄件者竟然是「陸聯財閥」,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打開,看完後幾乎捧腹大笑。
「你們究竟在玩什麼遊戲?」冰夢疑惑地問顧熙堯。
「我實在無法理解你們這兩個心高氣傲的大男人,心裡究竟裝了什麼東西。」她開始朗誦來信內容。「有鑒於『陸聯航空』業績處於低迷狀態,目前正陷於坐二望三的局面……哥哥最遜了,自從你走後,『陸聯航空』的業績就直往下墜,被別的航空公司迎頭趕上,連股票也一落千丈,看來陸家沒有你不行啊!」她念著念著,不時地還摻雜了自己的說法。
「特聘請顧熙堯為『陸聯空運』的副總裁。」信上最後一段話振奮了顧熙堯的心,雖然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顧熙堯此刻把激動得硬咽。
「冷鑫終於原諒我了。」
冰夢會心一笑,心底最掛念的事終於解決了。
妤零和冰夢坐在陽傘下,艷陽正肆虐著大地,不過眼前這片如茵的綠草地卻多少帶來了一些消暑的清涼。
這些日子以來,「陸聯財閥」的業績飆漲,顧熙堯成為當代的傳奇人物,陸冷鑫則因為全權交由顧熙堯高人一等的經營才智,今年成為富比世評鑒晉級的富豪之一,也是台灣第一個躋身世界百位富豪之內的企業主,各大媒體雜誌爭相報導這兩位生死之交的非凡成就,著實讓輿論津津樂道了好一陣子。
而妤零的觀察沒錯,顧熙堯的確深愛著冰夢。
他怕冰夢離不開家,畢竟她年紀小,因此絲毫不介意有寄人籬下之感,與她一起住在陸家,大家也能互相照應。休假時,他們一家三口常常飛往世界各地,算是顧熙堯履行對冰夢的承諾。
陸家又恢復以往的生氣蓬勃,這讓做哥哥的陸冷鑫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看著妹妹有了良好的歸宿,如釋重負了。
只是,兩個男人間仍存有芥蒂。
「妤零,你說他們和好了,那為什麼我總沒看見他們說過話?」冰夢咬著冰塊,一臉迷惑。
他們兩個都喜歡打高爾夫球,假日一到,一家大小就在高爾夫球場陪這兩位商業鉅子運動,但兩個大人對高爾夫球興趣缺缺,所以只能在一旁乾瞪眼,看他們打到盡興。
「他們是和好了啊!」妤零也有些莫名其妙。「冷鑫需當讚美熙堯,現在他們也一起打球啊!」
「我知道啊!顧哥哥也常說哥哥待他有恩,這輩子他要做牛做馬、加倍努力的償還哥哥的恩情,問題是,他們為何都對彼此沉默寡言?」冰夢就是覺得不對勁。
妤零聳聳肩。「或許男人心才是海底針!」
「說得妙!」冰夢不屑道。「誰說女人小心眼呢?男人才最小家子氣,我就看他們能撐到什麼時候。」
陸冷鑫又輸球了,每次都是他輸,他已不耐煩了。
「你為什麼每次都能贏我?」陸冷鑫不甘心的問。「那你想怎麼樣?」顧熙堯不以為意。「你球技不如人,不檢討自己,還要怪別人?」
「這一生,除了家世以外,我樣樣輸你,甚至連比賽看誰能忍到最後才開口也輸你。」陸冷鑫氣得牙癢癢的。
「但你贏得妤零了。」顧熙堯大方的提醒道。
「你不也得到冰夢了?」陸冷鑫駁斥。
「這還需要你說嗎?繼續打球吧!別再婆婆媽媽了。」顧熙堯試圖和他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