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
她步步退,在他掀翻了桌上兩個便當時,她嚇得跌坐在沙發上。
「耀亨,你……你怎麼了?」她眼怯怯的望著他,身子因驚惶而發抖。
他眼一瞇,向前走了幾步,在她下意識想逃之際,他像一頭敏捷的黑豹,撲住了她。
她猛搖頭,他異常的神態,讓她感到害怕了。
靜看了她半響,她害怕的神情惹出他憐惜的心,他恨自己到這時候,還對她有著情、有著愛。
一想到她喜歡的是別的男人,卻又因為別的人而來勾引他,暴漲的怒氣,讓他幻化為一隻凶的老虎。
在怒火和慾望宣洩之際,他對她最後的一絲憐惜,是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的淚,催寒了他的心。
為了那個男人,她就算咬著牙、忍著淚,也要讓他摧殘。
哼!什麼狗屁偉大的愛情,他總算見識到了!
他離開了她,在穿好衣服的同時,他拉開抽屜,拿出支票,填上五百萬的面額。
在拾了車鑰匙,臨出門之際,他把支票扔在她赤裸發抖的身上,冷絕無情的道:「明天晚上之前,撤出這個屋子。錢,我能給的,就這麼多,當作是買你的初夜。」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第七章
坐在沙發上,古允蕾蜷著身子,呆愣的視線,盯駐在那張五百萬的支票上。
他說,要她走;他說,這五百萬的支票,是買她初夜的錢……
那這一切,算什麼?一個富家公子調戲貧女?
抑或是……貧女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他沒有調戲她,他們之間的一切,她都是心甘情願的。
她也沒有想要當鳳凰,但,他是這麼想她的吧?
顫抖的拿起那張支票,他想用這張支票,結束他們之間的一切?
好,她成全他,她會成全他的。
淚水,滑過失溫的臉龐,滴落在她赤裸的身上。
再多的淚水,也洗不去他曾經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殘碎一地的衣裳布料,說明了他的絕情。
原來,他和其他的富家公子哥,沒什麼不同,或許,他以玩弄她為樂,但她是真心的。
一連串的巧合,讓她以為,他是外婆引領來照顧她的白馬王子,她以為,他是灰姑娘最終的依靠。
愛情的泡影散開之後,她才知道,這一切原來是空。
她的真心真意,就如一地的殘碎布料,碎的無法再拼全。
揩去眼角的淚,她慢慢站起身。
赤裸的雙足,踩過散落一地的衣裳、踩過灑遍桌旁地板的飯粒,她不在乎腳底的黏糊糊;一步一步,筆直的走上樓階。
她的心,只是受了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拿了一件乾淨的衣服穿上,在整理東西的同時,她的淚又落下。
她不該天真,不該以為自己是幸運兒,千不該、萬不該,真以為他會娶她。
把他買她初夜的五百萬支票,收進行李裡。
他算是大方的吧。
「我的初夜,也值五百萬?」她望著支票發呆。
無論如何,她的初夜給了他是事實,他既然說這支票是買她初夜的錢,她收。
她會把自己對他付出的情愛,收進支票裡,一點一點的慢慢花光它。
不管他對她是玩弄、是虛情假意,在她而言,這段日子對她來說,是珍貴的,因為她是真的愛他,真的把他當成是未來的伴侶。
拿著那雙她丟進他車內的粉色鞋子,她猶豫著,要不要帶走……
好半晌後,她的淚干了,她把鞋放在地上,決定不帶走它。
當她持著行李,離開這間屋子時,她就不再是他的灰姑娘,不再是那個純真、傻傻的想嫁給嗣耀亨的古允蕾。
遺忘,是她踏出這個屋子時,第一件要學會的事
滿園的玫瑰花,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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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了,真的離開了!
那五百萬,她也拿了!好,真好,該死的,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在三天後,口到那座大宅院,人去樓空,她的房間裡,只剩下一雙鞋,那是她追小偷時,意外落入他車內的鞋。
他把她的房門鎖上,把那雙鞋,鎖在她的房裡。
在下樓後,他親自收拾客廳的髒亂,那一地的碎衣裳。讓他想起她的惶恐神情……心,隱隱泛疼。
他不該那樣對待她的,當時,他是氣瘋了,才會對她做出那種粗暴的行為。
把客廳收拾乾淨後,他還到園子裡去澆花,他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她都離開了,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中,他還幫她澆花做什麼?
他根本就不喜歡種花的,但她清甜的聲音,常在他耳畔響起:「只要給花一點水,它就會開很漂亮的花給你看。」 就算他澆水。花朵開的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她不會再回來了。
有了那五百萬,她可以和她喜歡的那個男人逍遙快活好一陣子了。
晃晃頭,他要甩開她的身影,他嗣耀亨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才不會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女人喪志!
他的事業正值巔峰,今後,他會把所有心力,全專注在他的事業上,不會再為了女人的事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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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刻。嗣家的餐廳裡,只有父子倆共餐。
「爸,媽呢?」嗣耀亨落座後,尋不著母親大人的身影,疑惑的問。
「她中午就出門了,問她,她也沒說。大概是和那些官夫人打牌去了。我們先吃。」
「嗯。」
「我們公司最近買的那塊地……」嗣威才想聽聽兒子的意見,話才出口,便被前進門的赫麗珠的叫嚷聲給打斷。
「耀亨,耀亨……」赫麗珠把大包小包的東西,遞給了傭人,順口問:「少爺在不在?」
「少爺在吃飯。」傭人回答。
「耀亨,耀亨……」赫麗珠邊走邊喊。似乎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
聽到母親的叫喚,嗣耀亨起身,站在餐廳口。
「媽,什麼事?我們在吃飯,您吃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