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二少!?」
「沒錯!還是我!」他站定在她面前,露了一個大微笑。「我們走吧!」
「去哪兒!?」
「去妹妹背著洋娃娃。」
「等一等,請問你有沒有看到申雁?就是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很高的同學。」
「喔,她啊,申雁嘛!」豐左虎裝熟的道:「我叫申雁先回去了。」杜幼霓愣瞪著他看,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她實在不太相信,申雁會乖乖聽他的話丟下她,自己先離去。
看到她懷疑的表情,他老實招了。
「我的話,她可能不會聽,不過,你老爸的話,相信她一定會奉為聖旨!」
「我爸叫她回去!?是我家裡有急事嗎?」
「不,不是,要說急,我比較急!」他俯首,在她耳邊說道:「我急著想要和你約會。」她睨了他一眼,抿唇笑著。
「我已經和杜立委報備過了,他說OK。」他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做了一個紳士般的邀請姿態。「杜小姐,請!」
杜幼霓看著他,覺得他這個人,實在幽默又風趣。
而且,他外表雖然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但他的頭腦,卻比誰都精明,懂得先討好她父親。
能夠讓她父親成日將他的名字掛在嘴邊,稱讚個不停,她相信,他一定是個有才能的男人。
***
一鍋陶板陶鍋,吃得兩人直呼過癮。
步出了妹妹背著洋娃娃,兩人沒朝停車方向走去,他們在人行道上漫步著,走了一會兒,他偏頭看她。
「冷嗎?」他說話的同時,已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她的身上。
她詫異的望著他。她以為,像他這種個性的人,不會懂得什麼叫體貼,沒想到,他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我不冷。」
她把西裝外套,拿還給他。他只穿一件薄襯衫,比她還需要外套御寒。
「如果寒流是今天來,就可以感受到,我的西裝外套,真的可以給你溫暖。」
他一臉遺憾的穿好外套,站定在她面前,他伸手探向她的粉頸,幫她調整她繫在脖子上的淺桃色兔毛圍巾。
「氣象報告說,星期五寒流會來,最低溫在十度以下,記得出門前,要多添一件衣服,如果真的很冷,你就Call我,我一定會馬上飛奔到你身邊,給你溫暖的!」
「你這個人真風趣。」
「我的真心話,都藏在你認為的風趣裡。」
他突然正經八百地,讓她有些迷糊,搞不清他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不過,她愈來愈喜歡聽他說話,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會令她眉開眼笑的。
「我們來賽跑,好不好?」他無厘頭的作風又出現了。
跟他在一起,總會有令她意想不到的驚喜。
「在這兒?」她指著他們站的人行道。
「如果你想到大馬路上,我豐左虎二話不說,絕對奉陪到底!」他表現出捨命陪君子的氣概。
「我可不想引起交通大亂。」她微笑著。
「那我們就從這兒開始吧!」
他彎下身,兩手垂地,一副準備賽跑的預備姿勢。
看他那麼地興匆匆,她不想掃興,也和他擺出同樣的姿勢。
一切準備就緒了,只等他喊口令就開跑,但他突然直起身。
「等一下、等一下!」他的視線往她身下看去。「我幫你把鞋子脫了,不然你的鞋可能會勾到紅磚的空隙。」
他說完,馬上蹲下身,幫她把及踝短靴脫了。
杜幼霓身子晃了下,連忙扶住他的肩頭。
他拎著她的鞋,像大男孩一般的頑皮。「快跑啊,我讓你先跑。」腳下一陣冰涼,她苦笑著:「我的腳……好冷!」
「跑一下嘛,等一下你就不冷了。」
他拎著她的短靴,小跑了幾步,領她跟上。
空蕩蕩的人行道上,兩人來來回回地跑了十幾趟後,她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我……我不行了……好……好喘……」好久沒這麼跑了,她喘個不停。
「不跑了?」他身子倒退了幾步,回到她面前。他才跑的正高興呢!杜幼霓晃晃手。「好……好喘……」她的胸前劇烈起伏著。
「你——好美——」他努力地將視線,從她波濤起伏的胸前,往上挪移。她仰頭時,他的視線剛好移至她的臉上。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對她身上某個凸出處視而不見,尤其它又波動的令人目眩神迷……
但是,他會努力做個聖人君子的。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她直起身子,已不若方纔那般喘息。
他睜大著眼,咧嘴笑著。「你的臉紅通通的,好美喔!」
雖然他剛才說的「美」,不是指她的臉,但現在他說的,一點也不假。
經過剛才那一陣來回奔跑,她的臉蛋浮上一層自然的粉色,看起來像撲了腮紅一般。
她嬌羞地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腳,才想到,她的短靴還讓他拎在手裡。跑了一陣後,她的腳已不覺得冷,但鞋子還是要穿上,總不能讓一個大男人,一直拎著她的鞋吧!
她抬頭想請他把短靴還給她,卻看見他朝她俯首——
當下,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整個人僵愣住。
他……不會是要吻她吧?
她一雙清亮的水眸,直直地凝望著他,他深邃的黑眸,也深情的望著她。
心頭羞怯地惶然不知所措,她呆站著,有點期待、也有些莫名的心慌……
感覺到他在她的頭頂上,吹拂過一陣熱氣,她呆愣了半秒鐘,才知曉自己會錯意了。
豐左虎伸手接住,他從她頭頂上吹落的那一片樹葉,他的大手掌緩緩的移到她面前。
「一片樹葉落在你的頭頂上。」杜幼霓乾笑地接過了落葉。
原來他只是要幫她吹落葉,並不是如她所猜的,要……吻她……自己居然還莫名地心慌意亂——她吐吐粉舌,為自己胡亂的猜測,感到好笑至極。
「你坐著,我幫你穿鞋子。」
他扶著她坐在人行道裡邊的矮磚上。「呃,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她彎下身,正好與蹲在她面前,仰起頭的他,額對額的撞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