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咬著唇,她嚶嚀低聲啜泣,斗大的淚珠跳出眼眶,帶出一道痛楚的淚痕。
她忍著疼痛的表情,看在他眼底,發酵成一種憐惜的意味。
兩手抵在沙發上僅剩餘的一小部分空間,他凝視著她,儘管他腹下的慾火熊熊燒灼,但他還是為她暫停身下的動作。
低頭,他異常溫柔的吻著她,此刻,那些該死的詭計,全被他拋在腦後,他要以一個真正的情人身份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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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園
剛坐完月子的蘋夫人,梳整一番,正準備去向太老爺請安時,謀裕已先一步來到翰園,告知請安事免。
「好了,我知道。」神昌翰神色凝重。
他知道父親向來最講究規矩,麗蘋還沒有讓他娶進門,自然不能進宗祠,但連向他請安這種事,他老也拒絕,實在是太無情了!
「麗蘋,委屈你了!」神昌翰回頭,看著精心打扮一番的溫麗蘋,一臉歉意。
溫麗蘋淡然一笑。也許早清楚自己的身份,能進這大莊園,她非常感激身邊這個愛她的男人,她也早看開了,就算沒有名分,只要能跟在他身邊,她已心滿意足。
「來,我帶你去逛逛,先到拓園去。」神昌翰伸出手拉她。他帶她去逛拓園,是要證明他早將她當成家中的一分子。
三年前他去日本時,在那兒遇見她,他們相識、相戀……他早想帶她回台灣,她一直不肯,直到懷了亮兒,她才考慮跟他一起回台灣來。
只怪他一直未提這件事,家裡人才會對麗蘋有一些排拒,但他相信,日子久了,他們會知道麗蘋是個好女人。
溫麗蘋帶著滿足的微笑,走在他身邊。她知道,這一回,她是找到一個好男人了。
「老爺早、蘋夫人早。」王媽看見他們兩人齊肩走,看來似乎是要散步去。
「對了,大少爺出門了嗎?」神昌翰拉著溫麗蘋的手,問著王媽。
「是,大少爺一早就出門了。老爺,您要找大少爺嗎?」
「不。我要帶蘋夫人去拓園走走看看。還有,二少爺和大小姐在嗎?如果在,先通知他們一聲,說我和蘋夫人要過去看看。」
「二少爺昨晚在飯店沒回來,大小姐和大少爺一起出門了。」
「那好。」
「老爺,可是……」王媽一臉難色。
「有什麼好可是的!」看到王媽為難的臉色,神昌翰怒道:「難不成蘋夫人想走一走、看一看都不成?這規矩誰定的?太老爺嗎?」
一旁的溫麗蘋拉拉他的手,要她別為了這事動怒。「沒關係,反正翰園這麼大,我在這兒很自在。」
她道的泰然,心裡也沒什麼芥蒂。回到台灣來,她最掛念的是母親,住在這兒,住好、吃好,她沒什麼好埋怨。再說,平常人住的地方,也未必有一個翰園大,她滿足,真的滿足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王媽急得晃手。要是造成兩個大主子心中不快,那她王媽可是九條命都死不夠廣太老爺沒規定這些,是大少爺規定的,而且大少爺不是針對蘋夫人的。」不知道這樣的補充夠不夠?
王媽膽顫心驚的看著主子的表情。可別化上不化下,弄得老爺沒恨太老爺,反倒氣透了大少爺。
「那是怎麼回事?」神昌翰聽的不是很懂。「意思是不讓人進拓園去嗎?他在拓園裡藏了寶嗎?」
「這……」王媽一副傷透腦筋的模樣。「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少爺交代一個打掃拓園的小傭人,只能待在拓園裡,哪兒都不能去,尤其是不能進翰園。」
怪了,這事太老爺似乎也知道,怎麼老爺好像不知情——王媽想了想。也對啦,光是蘋夫人和亮兒小姐就佔去了老爺所有心思,老爺哪會注意其他的事?
「為什麼不讓她進翰園?」
「這,我也不清楚。」「要她只能待在拓園裡,哪兒都不能去……拓兒在想什麼?怎麼會立這種荒唐的規矩?那個小傭人叫什麼名字?」
「她叫做溫苡蝶,是一個才來一個多月的小傭人。」
「才來一個多月……」神昌翰是愈聽愈糊塗。「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是。」
王媽走後,神昌翰歎了一聲。「這拓兒不知道在搞什麼……麗蘋,我先帶你去看拔園,拔兒那小子,讓園丁種了一大片的玫瑰花,專供他摘花去哄女人的。」
神昌翰拉她要走,卻見她發呆不動。
「麗蘋,怎麼了?」
「昌翰,我可以去拓園嗎?」
「這個……」神昌翰有些猶豫。雖然說他可以大方進入拓園,只是他想,拓兒之所以會有那樣的規定,一定有他的道理在。互相尊重,是他們父子長久以來的一項共識。
「我只想見見那個小傭人。」溫麗蘋有些激動。「我……我想看看她是不是我大哥的女兒。」
「你是說,那個小傭人……」
「嗯,我記得大哥的女兒也叫苡蝶。」
「這麼巧!?那就走吧,我帶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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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哭著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神昌翰先行離開,他想,她們姑侄倆那麼久沒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談。
「小姑姑,真的是你,我好想你。」溫苡蝶拿著面紙擦淚,又哭又笑。
「苡蝶,你長大了,變得更漂亮。」看著眼前的女孩,溫麗蘋一陣心酸。「我記得我離開家……離開……那時候……你還很小……」
溫麗蘋想到自己不顧父母感受,堅持跟著那個負心的日本男人離家,心中的罪惡感油然而生,更是哭得泣不成聲。
「小姑姑……」
輕拍著小姑姑的背,溫苡蝶坐在旁邊,等她哭完。
「你奶奶一定很恨我……」才擦乾的淚,又浸濕了兩張面紙。
好半晌後,溫麗蘋再度擦乾了淚,吸了吸鼻。「苡蝶,你怎麼會來這裡當傭人?你爸沒錢讓你讀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