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準備戀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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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拉我上去啦!」茵茵站在臭水溝裡,哭喪著一張臉。

  「啊你等一下啦,我叫老闆過來,這些豬很怕老 板的。」

  中年男子的話才說完,一輛極為眼熟的黑色房車,就停在路邊。

  茵茵可以確定眼前的這輛黑色房車,就是她一個鐘頭前看到的那輛車,因為那只黑毛豬的那顆豬頭,正探出天窗,觀賞車外的情景。

  在這鄉下地方,應該沒有第二個瘋子,會用房車來載豬的吧!

  果然,那個帥到不行的人下車了,幾個指揮動作,幾千隻豬極有秩序地,乖乖跟著中年男子走了。

  「小姐,很面熟喔!」

  帥到不行的男人撇唇一笑,旋即蹲在臭水溝旁,伸手要拉她上來。

  前一個鐘頭,她覺得他帥到不行;後一個鐘頭,她覺得他臉上的笑容,賤到不行。

  原本她打算不追究的,但他臉上那抹譏諷的笑,讓她決定要他賠償她一百萬,以慰藉她被他的豬追到精神耗弱、又摔到臭水裡的倒霉事。

  一站定後,她馬上氣呼呼地開口說道:「賠我一百萬。」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一百萬?沒問題!」他的大拇指朝後方指著,「那一隻黑毛豬就送給你了。」

  「誰要你的豬呀!」她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污泥。

  「你可別太小看它!它現在的身價,可不止一百萬,它還得過很多獎的。」

  「誰管一隻豬得不得獎!」全身臭死了,茵茵抹掉一坨,狠狠的把爛污泥甩到他身上。 。

  男子輕輕鬆鬆的閃個身,躲過她甩來的那一坨。

  「我先送你回去,上車吧。」他看她一身污泥,忍不住又笑。

  茵茵倒是愣住了。她一身又髒又臭,他還要讓她上車?

  不過,想了想,連豬都可以坐了,她才不會因為一身髒,而不好意思坐他的車;再說,她會弄成這模樣,還不是拜他家的豬所賜!

  坐上了車,後頭那只黑毛豬看到她,又想欺近騷擾她……不會吧,她都臭成一坨屎樣了,怎麼對豬還有吸引力?要是把豬換成人,她不知道早己談了幾千回戀愛了!

  他對豬喝了一聲,那黑毛豬就乖乖地坐在它的專屬位子上,不敢再對她輕舉妄動。

  他果然對豬很有一套辦法!

  車子緩緩地向前移動著,他問:「你是住在這村子裡的?還是隔壁的村子?」

  「前面右轉。」她別過臉,不想和一頭豬說話。

  「你真的……很臭耶!」他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還敢笑……都是你家的豬害我摔到臭水溝裡的!」

  他居然還敢笑那麼大聲!真是把她給惹火了!

  「你最好小心一點!」她恨得癢癢地道: 「等一下,就會有人哭笑不得了!」

  哼,等到了她家,她爸一定會賞他一頓扁擔大餐的!

  「小姐,你還沒告訴我你家怎麼走,不會要我一直往前開吧?再過去,可是墳墓了。」 .

  「左轉,直走,到底。」渾身臭得連她自己都想吐了。

  「左轉,直走,到底……」他重複她的話。「那是高家……你不會是高茵茵吧?」

  茵茵狐疑的看他一眼,這一細看,覺得他那張臉、那個眼神,挺眼熟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高茵茵?」她捏著鼻子,不讓自己被臭得暈過去。「哼,那你應該也知道我爸是誰了吧?」

  「知道,高叔的壞脾氣,我可是從小就領教過的。」他賊賊的一笑。 「說真的,我也挺懷念你家那支扁擔的。」

  聽他這麼一說,她沾著污泥的兩道柳眉緊蹙起,兩眼瞪大的瞅著他。

  他從小就領教過她爸的扁擔功?那他肯定是她的小學同學。

  他是……許恩賜、張均堡、鍾德來、魏金川、陳啟基、王華雄、林明正、雷木興……她的一票小學男同學中,沒有一個人的名字,能和他那張俊臉搭配得一的。

  可是,他真的很面熟耶!

  「你叫什麼名字?」她沒好氣的問。懶得猜了,讓他自己說,才不會傷害她的腦細胞。

  男子瞇起黑眸,笑道:「我是戌生日的。」

  兩眼翻白,狠狠瞪著他。「我是問你的名字,不 是問你什麼時候生的!誰管你是什麼時候生的!還戌日咧……」

  戌日?!

  等等,她想起她的小學同學永金匱曾說過,她爸為孩子取名,皆以出生當日的值日神為名,金匱昱甲辰日生的,就以辰日的值日神金匱為名。那戌日的值日神是……

  她不知道戌日的值日神,但是,她可以確定,身邊的人絕不是金匱的二哥永玉堂,因為永玉堂絕不會開車。

  茵茵緩緩地轉動僵住的脖子,嘴角發抖的看著他。「你……你該不會是……」

  「永司命。」他朝她挑眉一笑。

  「救命啊,我要下車!」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醒來,茵茵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呆。

  昨天回來時,她原本以為她爸會再度使出扁擔功,對付永司命的,但情形卻和她想的完全相反,

  她爸非但沒有怪永司命,還和他有說有笑,反而是怪她回來不先說一聲,也不搭車,才會沒事掉進臭水溝中——

  昨天她可是用力的洗了三遍,才把那一身臭味給洗掉的!

  說也奇怪,她爸的硬脾氣沒變呀,怎麼會獨獨對永司命那麼客氣?

  她還記得小時候,那個死傢伙每次拿竹竿偷掀她的裙子,回家她一哭訴,她爸就會拿著一根扁擔,氣沖沖地跑到永家去理論;要不就是隔天拿著一根扁擔,火爆的跑到學校要去打永司命。

  說也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好欺負的模樣,永司命三天兩頭不欺負她,好像就會吃不下飯、拉不出屎一樣,非要掀她的裙子、拉她的辮子,他才覺得他的人生過得很有意義。

  他也不念在她和她妹妹金匱情同姐妹,一樣照掀她的裙子不誤。

  永司命是個魔鬼、是個大壞蛋!

  嘟著嘴,她翻了個身,原本打算起床的,卻看到一張塗著鮮艷色彩的臉,逼近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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