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沒錯,我媽今天的妝化得有點濃,看起來是有些礙眼。」
「我可沒說你媽的妝太濃。」茵茵緊張的否認。批評長輩,那可是大不敬耶!
她緊張的表情,真是可愛極了。永司命在心底竊笑著,表面還是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
「不是指我媽,那是說我爸噦?」他輕歎了一聲。「你也知道,我爸的應酬向來就多,他身上的肥肚,不是說減就能減的,相信我,他真的試著減過,但,很困難。」
「我也不是指你爸。」茵茵慌張的直搖手。
來到人家家裡做客,還批評人家的長輩,這要是傳了出去,她爸媽哪還有臉住在村子裡?
「永司命,我指的人是你!」不想再和他打啞謎,她直截了當的說。
「我?!你覺得我很礙眼?!」永司命又是一聲喟歎。「很抱歉,長得太帥礙到你的美麗雙眸,實在也不是我願意的。」
茵茵瞪著他看,他果然是很帥,這點,她看到他載豬的時候,就已知道了——呃,其實想一想,他從小就帥到不行,壞歸壞,喜歡他的女生,可是從村頭排到村尾去了。
念在他還稱讚她有「美麗雙眸」的分上,她可以不計較他礙著她的眼的事。
「你說,吃飽飯後,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我……」她瞄到身邊的永玉堂,暫時收氣。「你先叫你弟弟離開,我怕我等一下生氣的時候,會嚇著他。」
「你要生氣?那我真的要把玉堂支開,免得他看到你河東獅吼的潑辣樣,嚇得不敢娶你。你也聽到了吧,我爸很滿意你這個媳婦的,連他也看得出來,玉堂真的很喜歡你。」
方纔他爸真的是有這麼說,不過,那只是玩笑話而已,他居然還當真、又拿出來說!
「你……」
「阿瓠,來把玉堂帶走。」永司命揮手招來南從餐廳走出來的阿瓠。
阿瓠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把永玉堂給拉走。
「走吧」
「走?去哪兒?」
「你不是說你要生氣?你怕嚇著玉堂,難道不怕嚇著你爸媽和你……未來的公婆?」
未來的公婆?!他又在調侃她了!
「我沒有要嫁你弟弟。」她鄭重聲明著。
他領她坐上他的專車,在她坐好後,他笑著說:「你不嫁給我弟弟,那你還有一個選擇,你可以嫁給金匱的哥哥。」
茵茵氣到無力。 「我不嫁給永玉堂。」真把她氣死了!
落入陷阱了吧!永司命咧了個大笑容。「那你就嫁給永司命吧!」
對喔,金匱的哥哥,可不止永玉堂,還有……永司命!
偏著頭看他,他居然一副正經樣。
晚風吹拂在她的臉上,明明是一陣涼意,卻將她的臉燒得燙紅……
心口撲通、撲通的跳,她羞得垂下頭,兩手不安的絞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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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載著她,來到一幢歐式的洋樓前,車子停下,他繞過車頭到另一邊,幫她開車門。
「這是哪裡?」看不出來,他也有紳士的一面。下了車,她仰望著格調高雅的建築物。
「這是我家。」
「我當然知道這是你家。」這一整個園區,當然都是永家的。
「這是屬於我自己的家。這一幢房子是我的,另一邊那一幢是玉堂的,再過去的那一幢是金匱的。」他極有耐心解釋著。「我們家三個孩子,各有一幢房子。」
「金匱也有……」哇,真令人羨慕。
「當然,金匱是我爸媽的寶貝女兒,他們可捨不得她嫁出去受苦,先幫她蓋一幢房子,以後她老公就跟著住進來。至少夫妻吵架,我爸媽也能去參一腳,免得金匱吵輸了,丟了永家的臉。」
「金匱怎麼可能吵輸呢?」茵茵聽了直覺想笑。「為什麼整晚都沒看到金匱?」
「她還在外頭,沒玩夠之前,她是不會回家的。」他開了門進入。
「臭金匱,還說晚上要和我聊天。」她跟在他的後頭進入,低聲喃喃。「為什麼帶我來你的家?」
她停在門口處,心生警戒。這個邪惡壞人,不知道會不會使出什麼詭計來整她吸!
「如果你擔心,我們坐在外頭聊。」他看得出來她的顧慮。
他先行坐在門前小花園裡的石植上,好整以暇的問她:「你要和我說什麼事?如果你想生氣,現在可以了。」
「我……」茵茵走到另一邊坐下,垂頭思考著。
如果她因為小時候那些事和他計較,會不會顯得自己太幼稚了些?畢竟那時候的事,現在再來追究,就算換來他一聲「對不起」,那又如何?那時候喜歡她的人,現在說不定都已經娶妻生子了。
可是,不追究的話……想到王家俊,原本興高采烈要和她去看電影,一聽到他約她吃飯,就嚇的落荒而逃……不行,為了她的幸福,她一定要和他追究到底!
「你還沒想起來嗎?」他兩手環胸,盯著她看。
「我……我……」該怎麼說呢?
輕咬著唇,她憤憤地控訴他的罪行: 「有件事,我一定要讓你知道。」
「你請說,我洗耳恭聽。」
茵茵深吸了一口氣。「你記不得小時候,你常常捉弄我……」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他點頭。「你還記恨到現在?如果你介意,我可以道歉。」
「還沒,我還沒說完!」她兩手扶在石桌兩旁,表情有些激動。「你知不知道,很多喜歡我的人,因.為你的緣故不敢接近我,不敢和我說話、和我做朋友……」
「這麼糟糕?!」
「你也知道很糟糕了吧!」
「可是,我不記得有警告誰,不准接近你。」他兩手貼在石桌上,上身傾向她。「你確定他們不接近你,是因為我的緣故?」
「當然是你!」她氣騰騰地。「因為大家都怕和我做朋友,會讓你給惡整,所以他們都不敢接近我。」
「喔,原來是這樣子啊!」
他喔得輕鬆,讓她更生氣。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嚴重的傷害了我……我那時候幼小的心靈。我一直以為,我是不受歡迎的,我以為大家都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