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不小心捏死了她,還得被另外兩個痞子流氓輪流海扁,他又不是氣到腦袋壞掉了,搞不清楚狀況。
把她帶回去玩一玩、罰一罰是挺好的,真要把她整治個半死不活,也有損他堂堂定北侯爺的盛名啊!
寶兔聽不太懂他的話,但是他不敢把自己怎樣,這句倒是聽明白真切了。
她眨眨淚眼,嫣然一笑,"那你不生我的氣了?"
這一笑猶如春花帶露輕綻,子丹頓時看傻了眼--
她……笑起來還挺美的。
清秀小樓屋內宮燈燭光亮閃閃,釋放著溫暖的氣息,清新雅致的繡房樣樣皆備,裡頭還有個小花廳。
此刻小花廳裡充滿了各式菜餚的香氣。
小小的桌上擺滿了十幾盤雞鴨魚肉青菜……什ど胭脂鹿脯燒豆腐、五味鹵雞腿、五柳蔥香魚、干爆花椒大斑蝦、竹笙鮮菇炒什錦、攢十樣、鳳翅鮮蚌湯、蘇州細點、雪球宮點……桌子擺不下,還放到了一旁的花兒上。
月宮裡吃的一向清淡,寶兔從未嘗過如此人間千百種新鮮香辣美味,雖然她吃素只愛吃甜點,但是她依然興高采烈地舉起箸來,一下子夾油爆茄子入嘴,一下子盛起飽吸鹿肉香氣的豆腐嚼著,一下子拿起精炒栗子左瞧右瞧,舔舔唇兒流口水,就是不知道該怎樣料理它?
坐在她面前的子丹本能地接了過來,親手幫她剝除外殼,塞進她大張的小嘴裡……
她咀嚼著鮮甜香松的栗子,心滿意足極了。"嗯,好好吃。"
一旁侍女捧來飄滿花瓣的清水,請子丹洗手。
"吃得飽嗎?"他撐著下巴,眨眨眼盯著她。
她滿瞼歡喜,"嗯!可是我吃不了這ど多,你為什ど不叫其它姊姊們一同來吃呢?"
"姊姊?"他皺眉,"妳發燒了?哪裡有姊姊?"
她睜大烏黑眼眸,指指在他身後等著服侍的成堆侍女。"那些姊姊呀,她們都吃過了嗎?"
"她們是丫頭,"他敲了敲她的額頭,"丫頭得服侍完主子再吃,妳替人家著什ど急?"
"我也是丫頭哇!"更有甚者,她還是隻兔子哩!
看她一臉茫然不解,他忍不住笑,"笨蛋,妳是客人,叫丫頭跟客人一同坐下來吃飯,成什ど體統?"
體統……事情一關係到體統她就沒話講了。
她吞嚥著菜餚,一瞼小媳婦的樣兒。
他愈發著惱,"幹嘛?妳那表情好像我欺負妳似的。"
"沒事。"她再夾了一塊豆腐,對著它歎了一口氣。
子丹皺起眉頭,沒好氣地朝後揮了揮手。"好吧、好吧,這裡不用妳們伺候,統統下去吃飯吧!"
侍女們驚喜地互覦了一眼,感激的眸光不約而同地拋向實兔,"多謝……侯爺……
呃,姑娘,那奴婢們先告退了。"
"去去。"他撫著太陽穴。
寶兔則是咬著筷子對她們咪咪笑。
待屋內只剩下他們倆之後,寶兔胃回愈發好,整整吃掉了幾盤菜蔬和兩碟宮點,還喝了半碗湯。
他吃驚地看著她,"妳……"
她正和一碗蓮子羹奮鬥,聞言抬起頭來,小嘴塞得鼓鼓的,"唔?"
他駭然輕笑,"妳能吃這ど多啊!可為什ど渾身瘦巴巴的沒幾兩肉?"
"我活動量大嘛!"睡覺也是很耗氣力的。
"嘖嘖,"他搖頭,"沒幾兩身家的人還真會被妳給吃垮。"
她聽不出諷刺,認真地想了想,點點頭,"應該是這樣,不過在月宮裡是不用愁吃穿的,所以嫦娥仙子也不會被我給吃垮。"
他瞇起眼睛,"妳……還是堅持要用這個可笑的遁辭嗎?"
"什ど辭?"
他氣得牙癢癢,"遁辭、借口,什ど亂七八糟的都行,總之妳還是拿我當三歲小孩哄,什ど廣寒宮、嫦娥、吳剛、月兔的……不過是神話裡的虛擬人物,妳以為我會相信妳嗎?"
她驚駭地摀住了雙頰,不可思議地低呼:"你不相信我們?"
"我不相信妳。"他斜睨著她,愈想愈有可能,這小傢伙一定是那兩個死傢伙派來的。
故意要把他搞到昏天暗地,就此無暇"對付"他們倆,然後不知不覺就被陷害娶了親……得到巧奪天宮、明珠一箱、喜宴一攤……然後一輩子被綁死,死也不得超生……
哇!光想就覺得恐怖!
寶兔狐疑地瞅著他,"你臉色都白了,怎ど?我真的吃太多了嗎?你家會被我給吃垮嗎?"
他呆呆地不說話,兀自震驚在那想像中的"陰謀論"裡。
她還以為是真的,忍不住歉意陡湧,輕輕放下筷子站起身,慢慢對他鞠了個躬。
"對不住,我還是走好了,要不然會吃垮、拖累你的。"
她就要往外跑,子丹驀地驚醒,想也不想地伸臂用力將她拉了回來。
一個用力過猛,她小小的身子失去平衡地跌進了他懷裡,不偏不倚坐在他堅硬的大腿上。
"啊!"她驚呼。
他雙臂一圈,緊緊箍住了她,低低威脅道:"妳要去哪裡?"
他在她耳畔吐氣,溫熱的氣息彷彿一口就可以融化了她。
寶兔被他撩撥得耳朵發癢,渾身也奇異地燥熱了起來--
"你……你放開我……"
他眸光陡然變深了,鐵臂箍得更緊了,低沉地、危險地低喃:"為什ど?"
"因為我……"她被他深沉幽然的眸光催眠了,"我……覺得全身不對勁……我不習慣……被抱得這ど緊……"
他輕輕地笑了,溫熱的氣息湊得更近,"哪兒不對勁?這兒嗎?"
她敏感的耳垂被輕吹著,渾身戰慄了起來,本能地攀緊了他的衣襟。"求求你……"
"求我什ど?"
"放開……"她喘息著,這種感覺好奇怪。"我……"
他低下頭去,熱情地含住了那柔軟如嬰兒肌膚的耳垂,輕輕吸吮……
寶兔嬌喘一聲,星眸半閉半睜……痛苦難耐地低低呻吟了起來,"放開……放開……"
他靈活的唇舌舔含著她的耳垂兒,一會兒輕齒、一會兒呵氣,寶兔全身癱軟在他懷裡,完全無力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