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偌大的房間,飄散著漫天煙霧。
位於台北黃金地段的某高級大樓頂層,此時正舉行著一個秘密會議。參加集會的成 員,來自社會各個不同的階層,其中不乏政商界的精英,和學術界的優異份子,全集合 在「維索爾集團」的主要辦公大樓,商討扳倒敵人的對策。
「君復,我們前幾次的行動都失敗了,你說怎麼辦?」坐在長桌右側的男人攢緊了 眉頭詢問為首的男子,言語間透露出擔憂。
「是啊,看來之前的收買政策一點用處也沒有,或許我們該換個方式探查。」長桌 左側的男子也有同樣的憂慮,眼看著時光逆轉的大限就要到了,再不加快動作,可就沒 得玩了。
「難道我們就這麼便宜時族,違背祖先的訓示?」另一個與會人士也一樣嘔,無法 承認失敗。
「當然不是。」為首的男子終於打破沉默。「我們多年來的努力就是為了消滅時族 ,完成時光逆轉之曠世大業,達成先祖的遺訓,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這個理想。」只不 過先祖留給他們的籌碼實在太少了,極難運用。
「該死的盤古!」想起眼前的困境,右手邊的男人不由連連詛咒。「要不是她將時 光的鑰匙交給時族守護,又在臨死之前將全身的能力分送給時族,我們也就不必這麼辛 苦了。」
是啊!這是所有與會之人的共同心聲。溯族和時族自古以來,即處於敵對狀態。受 盤古青睞的時族,本是盤古指定並賜姓的祭司,最原始的工作不過是替凡人與盤古進行 溝通而已,血管裡流的還是凡人的血液,和出自盤古血肉的溯族自是不能相比。
就是仗著血肉不可分離的關係,溯族一直以為自己必是盤古身故後的唯一傳人。怎 知,開天闢地的盤古,到最後居然選擇凡人之軀的時族做為時間的守護者,並且將溯族 原有的神力全部奪走,封鎖在「天之鏡」內。非但如此,她還將身上所有的神力,分別 賜給時族的傳人,並為時族制定一套承傳的族譜,以確保時族後繼有人。
這所有的事都是如此教人痛心,現今時族享有的一切,本該屬於溯族。要不是幾千 年前祖先們那一場未果的叛變,溯族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想到此,眾人的眼神不禁黯淡下來,表情也更顯凝重。盤古將溯族的一切全都奪走 ,唯一留給他們的,只剩崇高的社會地位,象徵性的安撫失意的祖先。溯族的權利早就 被架空了,而且是在幾千年之前!
屈辱的眼光凝聚在所有溯族人的眼底,每個溯族的子孫,莫不對盤古大神此舉無法 釋懷,也更加堅定他們消滅時族、討回權利的決心。當初祖先們之所以會叛變,就是因 為看不慣盤古太倚重時族,害怕原有的權利會被剝奪,所以才不得不發兵叛亂,沒想到 盤古早早料到祖先們的舉動,趁著天體逆轉、日月顛倒運行之際,一舉將他們困於九重 天,使其靈魂飄遊,藉機抽乾肉體的神力,最後再將貶為凡人的祖先們放回人間,安排 他們坐以貴族之虛位,繼續繁衍後代,可是他們曾有過的操縱大自然力量,從此落在時 族的手裡,再也抓不回來。
這是全體溯族人難以抹滅的痛,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改變這個事實,因為他們原 有的神力早已消失,被鎖在該死的天之鏡內,並由時族那票混蛋負責看守。
「非得想個辦法不可呀,眼看著公元二00五年就要到了,過了這個期限,就算我們 打聽到天之鏡的下落,也沒有用了。」一陣難堪的沉默之後,為首的男子提起另一件事 ,使得眾人再度緘默。
這當然又是另一個大難題,要恢復溯族昔日的榮耀,唯有奪回天之鏡取回神力,並 於天地八方設立結界打通缺口,使陰陽再度逆行運轉,讓時光回復到原始之初才有可能 實現。然而,盤古開天之初所遺留的缺口,隨著時間的慢慢推進,已經彌補得差不多了 ,到了公元二00五年,缺口便會完全密合。也就是說,他們必須在公元二00五年之前找 到天之鏡,否則溯族將永難翻身。
「既然如此,君復,你是否已想到其它探得消息的方法?」長桌左側的男子詢問他 們的領導,從他敏銳的眼光中找到希望。
「是有一計,就怕懷基不肯答應。」溯族的族長蘇君復輕瞄離他有一段距離的男子 ,揣測他的心思。
「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他不肯答應?」左側男子又問,眾人也跟著點頭。
「說穿了,我的計劃其實很簡單。」蘇君復直視蘇懷基,他也回望著他。「我們已 經試過收買時族內部的人,但是都行不通,所以這次我決定派出我們自己的人去時族臥 底,這個人選就是朱璃。」
「不行!」
蘇君復的話方落下,蘇懷基即硬聲否決,難得變化的俊臉滿佈怒氣。
「你想找任何一個人去我都沒意見,就是不能叫朱璃去送死。」朱璃是他的寶貝, 說什麼他也不能答應。
「怎麼了,懷基?」座中的某個男子對蘇懷基激烈的反應也老大不爽。「假哥哥當 上癮了,捨不得讓你的假妹妹去臥底,還是因為你太愛她的關係,所以才捨不得放手讓 她走?」顯然族人對於蘇懷基這種矛盾的心理也清楚得很,不禁出言諷刺。
「閉上你的狗嘴,克勤,你沒有資格說話!」
眼看著蘇懷基就要站起來退出會議,蘇君復連忙厲聲阻止他。「都給我閉嘴,而且 誰也不准離席。」蘇君復冷冷地警告互瞪的兩人,以一族之長的權威迫其坐下。
敵人的力量強大且團結,他們卻還在狗咬狗滿嘴毛,真是!
蘇君復先是搖頭歎氣,繼而轉向蘇懷基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