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違天笑呵呵地將她的頭轉正,十分配合地安撫她。「好,我不叫。」語畢,原本 已經夠深刻的瞳孔,霎時捲起漩渦,朱璃立刻知道他想做什麼。
他想吻她!
「你說要放開我的。」她雙頰脹紅地提醒他,卻止不住心中那股騷動。
「我說謊。」他耍賴,嘴唇果真緩緩落下。
「少爺……」她試著推開他寬闊的胸膛和致命的吸引力,結果反而被拉近。
「違天。」攬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時違天更正她的用詞,輕啄她的下唇撬開她精 巧的紅唇。
「違……」
就在這瞬間,什麼話都不必說了,一切的語言在狂亂的心跳下都顯得多餘。
初啟唇齒的朱璃,很快的發現到,她無法抵擋這個侵略性強的男人。他的身材過於 高大魁梧,他的胸膛過於堅實寬厚,他的索吻過於炙人卻又帶有不協調的溫柔,教她迷 惑,也教她無法掙脫。
微微發出一絲聲音,朱璃想藉著換氣的空檔,整理一下腦中的思緒,卻又不期然地 迎上他熾熱的眼,更狂更野的舌尖深深地探入她的口中,連她唯一可以獲得空氣的機會 也一併帶走。
朱璃暈眩了,意識也癱瘓了,酥綿的身體在時違天寬闊的大掌上,柔軟得有如一個 塞滿了棉花的洋娃娃,隨著他輕佻細捻的舌浪不住地搖擺。
「怎麼會有人忍心傷害你呢,娃娃?」他輕嚼她的豐唇,誘惑她回吻,並誘惑她思 考。
朱璃果然乖乖地回吻他,生澀的表現惹來時違天更多的愛憐。
「你這麼甜,又這麼脆弱,只有喪心病狂的人才會做出這種事來。」他邊輕啄她的 下唇邊歎息,滿是憐惜的臉上寫著不可置信。
「我……我也不知道。」她任由他愛撫她、親吻她,呼吸完全和他相融。
「想想看,誰會對你做這種事?」他親吻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她的唇,最後對上 她的眼。
「我知道這個要求對你來說有些過份,但你一定要仔細回想是誰想殺你,否則我無 法幫你。」他真誠地說道,彎曲溫熱的指背宛若戀人的詩篇,一篇接連一篇烙在她細嫩 的粉頰,也烙在她已經夠脆弱的自信心上。
這個要求一點也不過份,他不過是想幫她罷了。只是連她自己也想不出來是誰想殺 她,她要怎麼回答他?
「是誰想殺你,娃娃?」他低下頭,在她耳邊灌入一波接一波的疑問。朱璃卻是茫 然到連他犯了她的禁忌叫她娃娃都沒知覺,腦中只有迴盪著同一個問題--是誰想殺她 ,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面對他又擔心、又憐憫的雙眼,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願 承認是她的族人想殺她。
「娃娃……」他搖搖頭,彷彿在指責她說謊,眼底流露出更多心焦。
他的懷疑是對的,她是在說謊。她的族人想殺她,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的 族人想殺她!
「別碰我!」在極度的沮喪之下,朱璃猛地推開時違天,抬頭迎向他詫異的眼神。
該死,她竟然--「對不起。」朱璃不知所措的道歉,她居然對一個想幫她的人大 吼,丟臉斃了。
「對不起!」慌亂中,朱璃捉緊領口奪門就逃,速度之快速時違天都攔不住她。
但他根本不想攔,也沒有興致攔,他只想笑。
揚起得意的嘴角,時違天一點也不在意朱璃對他大吼大叫,因為他知道,他已經把懷疑的種子成功地播種在朱璃的心上,只等待適當的時機收成即可。
第五章
「我終於查出來了,違天!」
帶著剛出爐的調查結果,時瑋東照例闖入時違天的書房,面對這不請自來的客人, 時違天的臉上沒有太多驚訝,只是抬高眉毛看著他。
「你這次的動作真快。」他半是諷刺半是調侃地邀他堂弟坐下,時瑋東照辦。
「抱歉打斷你遊戲的興致,但我不像你這麼沒同情心。」時瑋東意有所指地暗示他 堂哥,時違天則是微微揚起嘴角,有趣地看著他。
「哦,你聽說了?」瑋東八成是為了超市前那場小車禍前來興師問罪。
「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看來時族內部還真是沒有秘密,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 過族人的眼睛。
「壞消息傳播的速度永遠比好消息來得快一些。」時瑋東不否認。「你知道大夥兒 都很不贊成你的舉動嗎?」居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此毒手。
聞一言,時違天聳聳肩,一點也不在意族人對他的批評。
「告訴我,違天。」時瑋東不解。「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嗎,還是另有其人?」他 瞭解違天對朱璃的掛念有多深,不可能做這種事才對。
「是我。」時違天大方地承認,激起時瑋東不信的眼神。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他還不相信。「難道你不知道這麼做 有多危險?」開車的速度和角度若沒掌握好,朱璃的小命就玩完了。
「我必須親眼看到。」時違天淡淡的一句話即包含千言萬語,也堵住了時瑋東的嘴 巴。
每個人都同情朱璃,因為她是被捏在掌心玩耍的人,自是特別容易引來同情。可是 卻甚少有人站在違天的角度來看整件事,如果她真是敵方派來的間諜,違天該怎麼做?
倘若她真的是朱璃,卻又因為某種原因變成敵方的臥底,違天除了側擊旁敲之外, 他還有什麼方法可想?
這整個事件原本是個謎團,只有等待他手中的數據來解答。
「結果呢,違天?」過了半晌,時瑋東歎氣。「你從她的反應中看出端倪了嗎?」
「看出一些。」時違天淡然地回答。「她的反應相當專業化,有受過訓的影子,她 甚至跳上車蓋想把我揪出來。」說到這裡他的嘴角還有淡淡的笑意,似乎覺得當時的狀 況很有趣。
「我可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時瑋東蹙眉,對他堂哥的同情一點一滴削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