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一百兩銀子買的。」夏染得意洋洋的宣佈,聽得大夥兒臉色發青。
「你花一百兩銀子買這些花草?!」全體人員都快昏倒了,腦子升起三個字——死定了!莫將軍一定會宰了他們。
「是呀。」夏染還很高興。「我用了莫將軍給我買食材的錢,沒想到剛剛好那……」完了,她完了問才在買這批花料的時候,完全沒考慮到莫沁濤的反應,這下她沒命了。
「怎麼辦?」夏染白著臉問伙頭軍,伙頭軍也白著臉回望她,沒有人說話。
她居然把一百兩銀子拿去買一堆無用的花草,他們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軍法處置!
*******事情果然就像所有人想的那樣,往最可怕的方向發展。
當天黑之前,夏染連同夥頭軍將一堆無用的花草載回軍營時,莫沁濤的臉色就如陣前殺敵那般狂暴,連隨後趕回營的楊廷悠都救不了他們。
「打,給我重重的打!每個人五十板軍棍,一棍也不准少!」
無視於夏染的苦苦哀求,莫沁濤殘忍的發出命令,隨行的伙頭軍一個個被拖去校聲打得得死去活來。
「求求你,別處罰他們。」在營帳內的夏染亦哭得死去活來。「你要打就打我,是我自作主張買了那些染料,和他們沒有關係。」
「我會打你,你放心。」莫泌濤從沒打算饒過她,「可他們違反軍軍紀本來就該罰,我沒要他們去手已經算是饒了他們。」
「去……去手?」夏染倏地停止哭泣,不解地望著莫沁濤。
「砍去一條手臂就叫去手。」他面無表情地解釋,夏染則是倒抽一口氣。
「你……你好殘忍。」就她看來打五十軍棍就夠可怕了,更何況是斷人手臂。
「真正殘忍的事你還沒見識到,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軍營,是邊疆,一旦爆發戰事,隨處可見斷臂殘腳,打他們幾棍算客氣了。
「我……我當然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就是軍營。「可你將過錯都推往他們身上,我不服!更何況錢是我花的,東西也是我帶回來的,我自己闖的禍我會自己負責,你別拿他們出氣。」
「哦,你倒很有志氣嘛!」莫沁濤冷笑,才給她三分顏色,便開起染坊來了。
「你知道自己買的都是什麼垃圾嗎?你若買些能吃的回來便罷,偏偏帶回來的淨是一些枯草,那些枯草能做什麼,你倒是說啊!」
「那不是枯草,是染料。」而且是很珍貴的染料。
「都一樣。」漠沁濤冷冷截斷她的辯解。「對我來說,不能用的東西都是廢物,比垃圾還不如。」他越想越生氣,軍費原本就少,讓她這麼一揮霍,更是捉襟見肘,而他居然還傻呼呼的信任女人!
「它們不是垃圾,是染料,是最珍貴的染料!」不只是莫沁濤生氣,夏染也固執得很,她最恨人說她不識貨,她雖不聰明,但對自個兒的眼力深具信心,乾脆和他卯上。
「你居然敢在我的軍營裡跟我大呼小叫?!」一把抓住她的衣領,莫沁濤像拎小雞似的將她抬到半空中瞪著她。
「我……這本來就是事實!」儘管怕,夏染還是堅持己見,也睜大眼睛和他對瞪。
「好你個事實。」這女人分明欠揍。「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那些廢物有用,你最好他*的把它們利用給我看,否則我要你當我的面把它們吞進肚子裡去,聽見了沒夜!」他就不信她從花草能做出什麼好事來。
「聽……聽見了。」老天,她快被勒死了。「但……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我快不能呼吸了。」夏染請求,莫沁濤卻是瞇起眼睛不悅地瞪著她。
該死的女人,居然還敢跟他談條件。
「哼。」他丟開她,睨著一雙眼冷看差點撞上營柱的夏染。對於她的窘境,沒有絲毫同情。
「本將軍限你於明日之前把那些垃圾清理掉。」諒她也變不出什麼戲法。「過了明天早晨,我若是還看見那些花草堆在營區內。我會要你當場吞掉。」他兇惡的眼神說明他可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會要她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我懂。」誰要她一時衝動。「可是,在處理染料之前,我希望你能停止對伙頭軍的處罰,這不是他們的錯。」說到底,她最在意的還是受她牽連的無辜弟兄,他們都是好人,沒有理由平白受罰。
「不可能,他們仍要受罰。」軍紀就是軍紀,沒有轉圜的空間。
「但是——」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比較要緊吧!」莫沁濤挑起一邊的嘴角截斷地的話。「希望你能安然度過這次考驗,不會提早離開軍營。」
他要笑不笑的提醒夏染,過了這一關,她還有更嚴厲的考驗等著她——那三十件胯袍。
「我……我一定會做到的。」她對自己發誓,她絕不讓自己被趕出軍營,絕對不會。
「但願如此。」莫沁濤老大不爽的面對著夏染的倔強,對於她拗到極點的頑執深感到不可思議,軍營的生活很好過嗎,她為什麼不肯離開?
「你可以滾了,別再來煩我。」他下逐客令,覺得自己也開始不正常了,幹麼為她設想這麼多?
「那……我走了。」夏染怯怯地偷看他陰沉的臉色,相當意外他竟然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他剛剛不是才揚言要揍她嗎,怎麼這會兒又改口要她滾?
他的舉動令她費解,但夏染卻沒多餘的空閒質疑他多變的情緒。一回到營帳夏染便忙著思索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
她該怎麼證那些花草不是廢物呢?夏染抱著發疼的頭思考。光把它們煮成好料是沒有用的,莫沁濤才不管這些,他要的是更實際的東西,最好是能一眼看穿,且讓他說不出話的成效……有了!就是這個!她怎麼這麼笨,她早該想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