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就在溫玉贈送冬舞手環的後兩天,冬舞在後院劈柴。和溫玉一樣,冬舞亦被迫學習並接受許多過去不曾做過的粗活,只見她揮舞著巨大的斧頭,心滿意足的看著一根根粗大的木頭,在她揮汗如雨的努力下,化身為小木塊。她半是驕傲,半是得意的彎腰將散落一地的木塊一一挑起,不期然看見她的房間閃過一道人影。
冬舞連忙放下手中的木塊,拎高裙子,踮高腳尖,準備來個甕中捉鱉。她不確定潛入她房間的人是否真的是小偷,可她向來不是膽小的人,更何況算算時間,她相公也應該快回來了。搞不好到時還可以來個裡應外合,把這個不長眼的小偷,給拎到衙門去。
冬舞在心中大打如意算盤,腳步踩得十分謹慎。她一步一步地踱到她的房間,沒想到卻在房門口和小偷撞個正著,偷偷潛入她房間的人竟是——
「喜兒!」被撞得頭冒金星的冬舞驚叫。
「你到我房間來做什麼?!」她對著喜兒的背影大喊。喜兒不說話,只是緊握雙拳,飛奔離去。
喜兒幹嘛到她房間?莫非是……
冬舞只想起一種可能性,連忙飛也似跑進房間,將所有衣服都掏出來,試圖找出溫玉送給她的手環。
沒有!
她再找。
還是沒有!
這下冬舞確定喜兒進她的房裡來是為了那隻手環,喜兒嫉妒溫玉對她好,就想拿走那隻手環,因為溫玉沒有送她。
「喜兒,把我的手環還給我!」冬舞才不可能輕易的把手環讓給喜兒,連忙追出去要回手環。
「你這無恥的小偷,快把我的手環還來!」追上喜兒的冬舞,像隻母老虎一樣的狂扒喜兒握得死緊的拳頭,發誓非把她的玉環拿回來不可。
怎知喜兒也不服輸,死握著冬舞的手環不放,誰也不讓誰的互相相拉扯。
「還給我、還給我啦!」冬舞拼了老命想扒開喜兒的手,戰況激烈。
「別想!」喜兒死也不肯還,誓死抵抗。
兩人一來一往,你爭我奪的搶一隻手環,搶到溫玉回來了都不知道。
「你們在幹嘛?住手!」
剛回到家的溫玉,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他的妻子跟他的妹妹打成一片,這算什麼家人?
「你回來了,正好!」冬舞一見救星駕到,第一個跑過來告狀。「你快跟喜兒說,讓她把手環還給我。」她和喜兒拉扯了半天,早就累壞了。
「手環?」溫玉愣了一下。「喜兒,你拿了冬舞姐姐的手環了?」問話的同時,他瞄了一眼喜兒的手,卻沒瞧見任何東西。
「沒有。」喜兒靈巧地攤開雙手。「我根本沒拿她任何東西,是她含血噴人。」
「胡說,我才沒有含血噴人!」冬舞大叫。「我明明看見她跑進我的房間,然後你送給我的手環就不見了.而且我剛才明明看見她手裡握著東西,她一定懂得變戲法,把我的手環變不見。」她不管,她一定要找回手環。
「喜兒,冬舞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跑進她的房間?」溫玉頭痛得要死,原則上他是不信喜兒會變戲法,最可能的是冬舞自己把東西搞不見,或忘了擺在哪兒。
「我是去過。」喜兒承認。「可是我是進去幫她打掃房間,因為我看她砍柴忙,所以主動幫忙,沒想到被反咬一口。」她咬緊下唇,模樣十分委屈,看得冬舞更為火大。
「說謊、她在說謊!」這個擅於演戲的臭丫頭。「她哪有這麼好心幫我打掃房間?我劈柴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早不掃晚不掃,偏偏等你送我手環才要掃,編這種謊話,想要騙誰?」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哪有這麼容易騙。
「好了,冬舞……」溫玉試著勸架。
「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手環,你誤會了……」
「我才沒有誤會,把溫玉送我的手環還給我!」
「冬舞……」
「我真的沒有拿……」
「小偷,你是小偷!」
「冬舞!」
「啪」地一聲。
清脆的巴掌聲,就這麼跟著溫玉冰冷的手,一起劃過冬舞的臉頰,引發她最委屈的淚水。
「都是一家人,有必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嗎?」溫玉忍著怒氣,低聲譴責冬舞,冰冷的眼神,讓她滿眶的眼淚,迅速決堤。
他居然、居然為了喜兒打她,難道他看不出來,喜兒在說謊嗎?
「我們才不是一家人呢!」她的家人才不會說謊,才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打她。
冬舞哭喊著跑出屋外,原以為溫玉會立刻追出來,沒想到她的相公還沒出現,反倒碰見一個奇怪的人。
「你是……」冬舞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仰望差點把她撞倒的人,發現他幾乎跟她老公一樣高。
「請問這裡是否住著一位名叫東方冬舞的姑娘?」來人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提出另一個問題問冬舞,恢弘的氣度,自然天成。
「我就是東方冬舞。」在他寬宏氣度的壓力之下,冬舞相當配合的自動報出姓名,一邊納悶哪來這麼一號人物找她。
眼前這位男子,身著白衣,長相俊秀。嘴角邊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氣質縹緲淡雅,感覺上不大像真人,反倒像畫裡面的人物。
「原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畫裡面的人物綻放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冬舞這才如夢初醒的回神。
「你找我有什麼事?」冬舞先是提出她的疑問,然後在白衣男子打趣的眼神下,恍然想到自己現在一定很醜,於是連忙用袖子把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
『哦來帶你走。」白衣男子回道。
冬舞倏地停止擦臉的動作。
「你說什麼?」這個人是不是瘋了。「你要帶我走?!」
「是的,冬舞姑娘。」男子拿出一張白紙遞給她。「這是婚狀,你瞧瞧。」
冬舞愣愣地接下白衣男子遞過來的婚狀,腦子裡嗡嗡作響。
她爹該不會一次把她許給兩個人吧?如果是的話,這個人的動作未免也太慢了些,早一點來她就不必受這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