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真的很高興聽見這些話由溫公子口中說出,那表示冬舞姑娘已找到真正的歸宿,從此再也不必憂愁。」
來者是白衣公子。
「你、你又來幹什麼?」冬舞一見到來人連忙躲到溫玉的背後。「我跟你說,我不會跟你走,你別再出現。」回想起上次的恐怖經驗,冬舞不禁變得膽小。
「冬舞姑娘,看得出你是真的很討厭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要你跟我走。」白衣公子笑著保證他不會十這種傻事。
「那你來幹什麼?」冬舞半是好奇、半是失望地看著白衣公子。老實說,他長得很英俊,而且他的英俊是那種看起來很縹緲、很虛無的類型,感覺上不像凡夫俗子,反倒像仙人。
『我來送交一樣東西。」白衣公子自腰帶取出一小包東西交給冬舞。她接過手,瞄了他一眼,還是不怎麼信任他。
「是誰拜託你交給我的?」冬舞疑神疑鬼地發問。
「打開它不就一目瞭然了嗎?」呵!
裝神弄鬼,這人還真是討厭啊!冬舞暗暗做了個鬼臉,才依言打開手中的小包袱,拿出裡頭的東西。
「這……」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躺在布塊中的美玉。
「這是一塊最上等的翠玉,價值連城。」白衣公子笑呵呵的幫冬舞把話接完,接著催促她看另一樣東西。
「此外還有一封信,冬舞姑娘不妨也—並把它給讀了吧!」白衣公子提醒冬舞尚有一物未啟,冬舞連忙打開包袱裡的另一樣東西,驚訝地看著信中的內容。
舞兒:
是她爹,這是她爹的字跡!
她繼續往下看——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即表示你已經找到真正的歸宿了。溫玉是個好人,相信你現在已有足夠的體認。
舞兒啊,你是所有女兒中,最讓爹放心同時也是最放心不下的一個。你充滿責任感,精於算計,可總是忽略了人性中最自然的那一面,那便是一顆真誠的心,這是爹之所以選上溫玉的原因。
溫玉這孩子,就跟他的名字一樣,需要人磨。他的心包含在他看似毫無肌理,卻又奧妙的玉璞之中,和你突顯急躁的個性完全不同,所以爹想你們是很相配的。
此外,別以為爹虧待你,幫你找了個這樣的丈夫,卻什麼都不留給你。早在幫你訂下這門親事之初,爹就已經事先為你打算,收下一塊稀世翠玉當做聘禮,以防你日後需要用到。
這塊翠玉,看似剔透冰涼,接觸大了,卻是會留下溫熱的體息,這點又跟溫玉很像,都需要靠時間證明。
爹一直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也相信玉不琢不成器這個道理。假以時日,他會是一塊最美、最溫暖的玉。
爹祝福你
父字
「爹……」看完了東方老爺留給她信,冬舞不禁留下淚來。「沒想到您這麼疼我。」原來她父親早就幫她安排好了一切,甚至連結局都幫她設想好了。
「冬舞姑娘,這下子你總算肯相信在下是替東方老爺送信,而不是要帶你走的吧!」白衣公子總算能藉著東方老爺的信洗刷冤屈,高興地笑呵呵。
「你、你還敢說呢!」冬舞可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既然你是我爹的信差,為什麼不直接明說,故意說要帶我走,把我嚇得半死?』」害她以為遇到瘋子,可惡極了。
「我不這麼做,你怎麼會明白溫公子的好處?」白衣公子笑吟吟的反駁,讓冬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這……」可惡,最近她怎麼老是在口頭上敗陣。
「溫公子,我看這玉就交給你吧!」白衣公子突然拿走冬舞手上的翠玉,放人溫玉手中。「尊夫人目前的精神狀況不大好,不適合保管這件價值連城的珍寶。」
「誰精神不好啊,你才有病咧。」居然敢暗示她配不上溫玉,冬舞立刻回嘴。
「溫公子,看來你得好好管教一下尊夫人了,別讓她出外潑婦罵街。」白衣公子不疾不徐的和冬舞鬥起來,氣得她牙癢癢的。
「我如果是沒婦罵街,那你是就是含血噴人!」先打人還喊冤,真是豈有此理。
「可我的嘴沒流血呀,所以你這話行不通。」呵,逗她真是有趣。
「放心,我可以打你一拳,費費奉送!」最好一拳把他打到天邊,送他回老家。
「冬舞!」這兩個人怎麼鬥個不停?溫玉頭痛。
幾個人的爭吵聲、嚇阻聲,交雜著熊熊火焰,燃燒在這個冬末初春的夜晚。此時,天際飄來一根銀白色的羽毛,那是冬的信息。
終曲
天上篇
茫茫的煙霧籠罩著琉璃瓦,金黃色的光線透過更深一層的天際射人華美的宮殿,穿著白衣的男子,手握著四根不同顏色的羽毛,在金色光線的反射下,踩著輕盈的腳步,一步一步踏人這座宮殿。
「羽夢。」白衣男子輕聲呼喚守候已久的女子,女子擺動著柔美的身影,翩然轉身。
「你回來了,碧落哥。」轉過身的女子,綻開一抹美麗的微笑看著男子,和秋繪神似的臉龐上,流轉著冬舞精靈般的眼眸和春織柔美的笑意。
「東西都拿到了嗎?」羽夢笑吟吟的請白衣男子坐下。
「拿到了。」白衣男子將四根不同顏色的羽毛放在桌上。它們分別是粉紅色、綠色、橘色和銀白色。
「為了拿到這四根羽毛,我得裝扮成老人、變成白鳥,和人打架,更別說差點被怪獸吃掉。」仔細想想,幫夏染那一次還是算最輕鬆的,白衣男子感歎。
「別抱怨了,碧落哥。」名叫羽夢的女子輕笑。「至少你把四根羽毛都拿回來了,輪迴完這一世,我那些姐姐們就可以回到天廷,過她們原有的生活。」
「誰教她們這麼頑皮,居然敢去偷拔王母娘娘養的七彩鳥的羽毛,難怪會受罰。」白衣男子搖頭。
「是啊!」羽夢同意道。「幸好她們拔的是那只多情鳥,如果不小心拔到另外那只無情鳥,恐怕你我都救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