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似乎有那麼一點印象,父現曾提過他跟「平王」不合,一直處於誓不兩立的狀態。怎麼自己幾乎翻遍了京城,就是忘了他?她忍不住責怪自己。
「少允兄的意思是,祥叔是『平王』派來潛伏在『吳將軍府』的探子?」麗清幾乎不敢問出口。
「恐怕是。」他實在不忍看她哀傷的面容。
「那他為什麼要救我?」麗清的兩眼開始迷濛,這個殘酷的事實,教她如何接受?
「這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少允安慰性的輕拍麗清的肩,麗清微顫的身子透露出她的悲痛。
「別傷心嘛!麗清姊。」語蘭也忍不住,趨前湊上一腳,給麗清來個特大號的擁抱。
就在這一團擁抱、哀傷的氣氛中,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踹門聲。原來是麗清的老公上門要人。
少儒原先就注意到午膳時,少允和麗清的表情不太尋常。自午膳以後他就緊盯著麗清,看她會搞什麼鬼。果然到了晚上,那妖女就摸黑到「厲風閣」來私會少允。原先他還很有風度的在廂房外頭的小花園等,心裡頭想,或許她只是要跟少允借個東西,沒想到她一進去就是半個時辰,這可氣熬了少儒。一對男女會單獨處在房間這麼久,只有一個目的。於是他十萬火急的踹開西廂房的房門,準備來個甕中捉鱉,卻沒想到會看見三人大擁抱的怪異場景。
一時間,他愕然到說不出話來。
「你幹嘛?」語蘭率先回魂。
「我──」這倒是少儒難得有的尷尬回話。少儒乾脆懶得吭聲,大步一跨,捉住麗清就往外拉,麗清還沒來得及抗議,就教少儒給拖走了。
少允忍不住要對老弟的粗魯行徑發出不平則鳴,卻硬生生教語蘭給攔下。
「你追什麼?呆子!這正是好機會,求都求不到呢!」真受不了少允那顆腦袋。
「機會?」少允尚未會意過來。
「誘惑的機會啊!我剛才已經對麗清姊眨眼暗示,要她好好的把握。」就怕她那一眼眨得不夠力,麗清姊沒瞧清楚。
「對啊!這正是個好機會。」少允總算會意,並且欽佩起語蘭的足智多謀。
「老婆好、老婆棒,老婆最厲害。」少允邊說邊擁抱語蘭,讓語蘭貼著他的身子,兩口子就這麼詩情畫意的看著天上高掛的明月。
月圓理當花好,不知道「聽雨居」那兩人是否能像他倆一樣,有否極泰來的一天?
第四章
再不否極泰來,麗清大概會發瘋。
她已經下定決心,今晚將名節、矜持一併豁出去。再不成功,她也只能說李二公子定力超凡,足以上少林寺敲木魚。
少儒怒氣沖沖的將麗清拉回「聽雨居」,一踏進房門便準備開口大罵她不知檢點。這話還沒來得及罵出口,就教眼前這幅「美人解衣圖」給震到傻了眼。她這是在……幹嘛!麗清每脫掉一件衣服,就臉紅一回,一直脫到只剩下睡覺前所著的白色單衣時,少儒才如夢初醒開口阻止。
「混帳!住手!你要幹什麼?!」少儒滿臉通紅,腦中不由得回想起她胸前的一片雪白。
「誘惑……你……啊……」麗清老實的承認。少允兄該不會是誆她吧?他不是說女人只要脫下衣服,男人就會心動,怎麼少儒的反應不像是心動,反倒像被蜜蜂螫到抱頭竄逃?或許她脫得不夠徹底。她下定決心,咬牙扯下最後一件蔽體衣物。
少儒簡直無法將自己的視線自眼前那具雪白、完美無瑕的女體移開。就算他從未接觸過女色,也知道眼前的可人兒是絕對的完美。那雪凝般的肌膚、堅挺的乳房、胸前粉紅的蓓蕾、水蛇般的腰枝,在在傳達著她的美麗。他不禁瞇起眸子,審視眼前的冰清玉潔。
麗清覺得自己在少儒的凝視下,彷彿連靈魂都被看透。她不知道自己在少儒的眼中,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姑娘。他喜歡她的身體嗎?還是終究會落得不屑一顧?她緊張的等待著他的反應。
少儒不知道他該對自己投降,還是執著自己的信念?他該投降嗎?他能投降嗎?絕不!
他曾對自己發誓,絕不任由少允的計謀得逞。他不管這妖女在少允的計謀中扮演著何種角色,他就是不能投降,他不會放任自己的尊嚴被任何人踐踏。
「過來。」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的想碰她。
麗清聞言有如小女孩般雀躍,她緩緩的走近少儒,停在他面前。
少儒伸出右手,緩緩的沿著她臉的輪廓輕撫,最後停在那兩片紅艷欲滴的嘴唇。「這麼嬌美的嘴唇,它會為我而綻放嗎?」他淺淺的一笑,霎時麗清那顆少女心難以呼吸。
少儒的大手順著麗清赤裸的臂膀,滑下她柔軟的身體,直到停在胸前那兩顆圓潤而飽滿的果實。他有半刻的猶豫,隨即覆上那片春色,教麗清一陣顫抖,口乾舌燥,難以自己。
接著少儒伸出左手往麗清的纖腰一抱,讓她赤裸的上半身壓擠自己的身子,麗清更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赤裸和脆弱,以及不斷湧上來的燥熱。
麗清看著少儒那顆愈垂愈低的腦袋,忍不住的臉紅心跳,閉上眼睛。
「無論你怎麼誘惑我都沒有用。我說過,我絕不承認你是我的妻子。」少儒在麗清的嘴邊丟下這一句話,不帶任何火氣。
「你──」他的鉗制鬆了,冷漠而堅決的口氣卻揪緊她的心。
「你從頭到尾都在捉弄我?」她不敢相信,這人溫柔的愛撫只是為了羞辱她。
「沒錯。」他冷酷的說。「我只是要讓你知道,無論你和少允使出什麼花招,我都不會輕易敗在你們的計謀之下。」
「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絲動心,方纔的柔情蜜語都是假裝的?」答案若是「是」,那就是她該夢醒的時候。
「是。」少儒猶豫了一下才說。他不瞭解自己為什麼會對自個兒的回答感到痛苦,又為什麼會不忍去看她眼中受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