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敢猶豫,連忙抱著她翻身下馬,走進隱密的山洞中。
這個小山洞是他和秋飛兒時的城堡,裡頭擺著一些他捏的小工藝品和秋飛的寶貝。此刻他只希望小時候搭建的木床還未腐壞,否則這種大冷天的寒氣絕對會害死他懷中的小野貓。
這隻小野貓的名字叫「錢雅蓉」,他想起敏兒的話。
原來她就是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美人。」難怪她長得這麼美。雖然「清靈寨」遠在益州山區,他對於京城的一切卻不陌生。老當家就是在京城出生的,因為種種原因才轉往益州當山賊。也因為有這段因緣,他和秋飛以及寨裡的一些兄弟,才有機會跟隨老當家。
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深怕她會被突然冒出來的蝙蝠給咬著。
「該死。」她的體溫愈升愈高,他一定得快點想辦法才行。
他突然想起敏兒塞給他的東西。藥!對了!那個小白瓶可以救她一命。她的運氣真好,有那麼細心的女神醫跟著,只是敏兒姑娘的訓人氣焰,教襲人分不清究竟誰才是僕人。
他終於摸黑找著了木床。他極其小心的以腳測試床的穩固與否。還好沒壞,這床尚可使用。他連忙將錢雅蓉輕輕放下,再摸黑走到山洞外頭,將放在袋中的柴火掌出來引燃,霎時山洞內一片光明。
藉著火堆發出的亮光,襲人看見錢雅蓉的臉蛋滿是紅暈。糟了!他連忙拿起小時候做的土製杯子,到山洞外頭汲了一杯雨水回來。
「吞下去。」他拔開藥瓶上的木栓子,支起錢雅蓉的身體,強迫她張嘴吞藥。
錢雅蓉無意識的任他灌藥,整個身子癱軟無力。
襲人心焦如焚的看著她的通紅小臉,他只希望敏兒姑娘的藥粉有效,否則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畢競讓她陷入這種困境中的人是自己。
是啊,若不是自己,恐怕錢二小姐此刻正在「錢家莊」優閒的過著大小姐生活,而不是像現在,又是逃亡又是發撓。
他暗暗決定,若是她能撐下來活過今晚,他就要差人送她回京城去,今生永不相見。
對他而言,她就像個夢幻,是一隻高不可攀的鳳凰。他卻只是一個有如過街老鼠的山賊,憑什麼要她?就算是山賊生捱並非他的本意,那又能如何?他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從他被老當家撿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一生都要當山賊的命運。
他和秋飛是孤兒,不只是他們,就連捱葛、思鉻、訾辰、大刀他們一夥兒都是。老當家是個性情中人,有著異於常人的幽默感。儘管他是干山賊勾當的,卻只搶一些有錢人。他將山寨建得跟他在京城的老家一模一樣,層層的「回」字形建築儼然是大富人家的規模,又要求寨中的弟子個個都會讀書寫字,就連他們的名字也取得優雅迷人。
他被拾獲那一天,因為寒意襲人,老當家乾脆就給他取個「襲人」的名字。而秋飛則是因為被撿到的那個時候恰巧是秋天,滿天飛舞的落葉覆蓋在他的襁褓上,老當家順理成章就給他取名叫「秋飛。」其他弟兄們的名字也大概是這麼來的。
「襲人……你在哪裡?」錢雅蓉不知道夢見了什麼,驚懼的叫著他的名字。
「噓,小寶貝,我在這兒。」襲人連忙從沉思中驚醒,走到床前握住她搜索的手。
「不要走……」彷彿有了襲人大手的保證,她又陷入沉睡中。
「我不走,你也不要走好嗎?」襲人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嘴唇,心中湧起一股苦澀。
只有在沉睡之中她才會表現出她的依賴吧?而她之所以需要他,也只是因為方纔的驚嚇而已。
他必須放她走,他知道。他沒有權利扣住她,硬要她留在「清靈寨」中與他共同生活。可是他多捨不得她啊,他對她的眷戀強到自己都覺得害怕。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專情的人。他喜歡女人,也利用女人,但從不允許自己落入她們的陷阱。太過於嬌寵一個女人,只會給自己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如此,為什麼她會不一詳?為什麼他金做盡所有蠢事,只為了博取她的一笑?這就是愛情嗎?誰來告訴他答案?
「小野貓,為什麼你顯得如此特別?留在我身邊別走好嗎。」他輕撫著她的額頭,流下的汗水及逐漸褪去的高熱,說明了她已經脫離危險。
敏兒姑娘果然高明。襲人十分佩服她的醫術,不知她是否願意留在「清靈寨」當個「駐寨」大夫?
「襲人,你不要走。」錢雅蓉像個孩子一樣,伸手抱住襲人趨近的身子,嚇了襲人一跳。
她到底夢見了什麼?他蹙眉的想。一定是個可怕的夢,否則她不會對他又摟又叫。
「不要怕,那只是夢。」襲人在她耳邊輕聲撫慰道,這才發現她渾身濕透。
「該死的我!」要不是他剛剛只顧著餵藥、沉思,早該發現到這一點。難怪她的體溫似乎又漸漸升高,若不設法保持乾燥,再多的藥粉都救不了她的命。
他飛快的除去她的衣服,只留下最後的白色中衣。接著他環顧四周,將能燒的東西一古腦的往火堆裡丟,以保持山洞內的溫度。他做完所有能做的事之後就往床走去,再次伸手探她的體溫。
混帳!仍然沒用。
他只得脫掉她的中衣、肚兜,霎時她的雪白嬌軀映入眼簾。
他著迷的看著眼前的完美胴體,這個令他心動的女人,不但臉蛋美,身體更是沒話說。只可惜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送她回京城,自然不能玷污她的清白之身。
他還能算是山賊嗎?搶了女人卻又不碰她,反倒是為她的將來打算,他算是白混了。
誰要她在他心中佔著一個特別的位置呢?他只有認了。
「襲人,你不要趕我走嘛。」錢雅蓉再次發出夢吃,緊抱住襲人不放。
這一定是個夢,只不過這個夢太真實了。她赤裸的身子整個貼上他的胸膛,小手緊緊箍住他的身體,他連支開身體的空間都沒有,面他也不想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