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
他的慾望有這麼便宜嗎?他蹙起眉表示他的不屑。
「兩萬兩。」
原來「錢家莊」的財力不過如此而巳。他撇撇嘴。
「五萬兩。」這人竟沒絲毫反應,莫非他想獅子大開口,一口咬死「錢家莊」?
「給我一百萬兩我也不放人。回去告訴你爹,就當沒生這個女兒。」從他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始,他爹就失去這個女兒了。
「你扣著蓉兒有什麼用處?」錢衛然不禁怒火中燒,眼前的山賊憑什麼扣住他妹妹不放?
「不干你的事。」襲人也開始火大了。蓉兒?呸!叫得這麼親熱,就算是她的親哥哥也不准。
「容兒是我的妹妹,怎麼不關我的事?」而且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再喊一聲容兒,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襲人倏然躍起,一把捉住錢衛然的領子威脅他。
「笑話。我喊了十七年的名字,輪得到你來禁止?」錢衛然絲毫無畏他的威脅,撂下狠話。他人雖溫吞,卻不儒弱,要是以為隨便一句話就能嚇退他,那就大錯特錯了。
「閣下的命很多鑼?」襲人勾起一個陰冷的笑容,眼神透露出殺機。
「只有一條。但為了蓉兒,我可以拿它來換。」當初因為一時好奇上山一窺究竟,其實心裡早已抱著必死的決心。
「想得美。」襲人放開他的衣領,冷睇著他。「就算你有再多的命,也別想換走她。」她是他的寶貝,任何人休想動她。
「你要怎祥才肯放人?」錢衛然被他的堅持弄糊塗了。就算是拿她來暖床,這麼久也該夠了,何苦留著她不放?
「不放,永遠不放。」襲人斷然回答。要他放走小野貓?
那比殺了他還不可能。
不可理喻的傢伙。錢衛然在心中罵道。
「那至少遷我見蓉兒一面。」他懇求襲人。他實在好擔心蓉兒的安危。
「不可能。」那等於是送頂轎子讓他抬她回家,打死他都不幹。
「我只想見她一面。」錢衛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氣,大吼道。
「任何想見她『一面』的男人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而我的回答是一不、行。」即使這個男人是她哥哥,他也不能冒這個險。誰知道她會不會一見著大哥,思鄉情切就跟他跑了?任何一個渺小的機會他都不能給。快送走這個瘟神才是上策。
「你——」
「我勸你趕快下山,入夜的山路可不好走。」襲人冷冷的下逐客令,眼神冰寒。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我保證。」燃燒著相同的慍怒,錢衛然做出冷冷的恫嚇。
「我拭目以待。」一個小鬼能有什麼作為?「思珞!」
山寨裡公認最倒楣的思珞,一聽見襲人的吼叫,飛也似的從崗哨跑過來領命。
「帶這位『少爺』下山,確保他找得到回家的路。」以免他又迷路跑回「清靈寨。」
「是。」思珞恭恭敬敲的領命,看著錢衛然的眼眸卻是一片冰霜。
「這邊請。」思珞有禮的指示方向,倏地自花叢中出現幾個弟兄,加人押人的行列。
「我會再回來的。」錢衛然撂下狠話。發誓下次再來必殺得這地方片甲不留。
襲人懶得回答,丟給他不屑的一笑,看看悻悻然的錢衛然在弟兄們押解下離去。
「我很驚訝你沒殺了他。」躲在簾後觀察了很久,秋飛對襲人此次的自制力表示讚歎。
「我若殺了他,只怕我的美人兒不會原諒我。」嚇嚇他也就夠了。
「你不讓他們見面,她一樣不會原諒你。」據敏兒的說法,他們兄妹倆感情挺好的。
「所以我建議你一件事,你最好照做。」襲人將陰沉的臉轉過來面對秋飛。
「敢問是……。」秋飛照例又是挑眉。
「閉嘴。」
愈是想隱瞞的事愈容易曝光。敏兒正想去前院收拾昨日曬的藥草,卻看見了錢衛然被思珞、涯葛、大刀他們押著走出山寨的大門。
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的確是大少爺沒錯。這個蠢小子!該不會以為單槍匹馬就能把小姐帶回去吧?而且,襲人竟然沒殺他?
不管如何,小妲都有權知道這件事。她顧不得藥草,一路奔向襲人的房間去向錢雅蓉通風報信。
「小姐。」敏兒急急忙忙的推開房門,顧不得禮貌。
「怎麼啦?瞧你慌慌張張的。」平時她都慢條斯理,比她更像小姐。
「少爺來了!」敏兒把活說完,氣還來不及順。
「大哥?」敏兒該不是眼花了吧?
「千真萬確是他。」他那張臉敏兒絕不會認錯。
他一定是來接她回去的,她有瞬間的喜悅,隨即想到自己的決定。不行!她已經決定留在這兒和襲人相守一生。
但不論如何,這都不是理由,她至少要和她最喜愛的大哥見一次面,告訴他她很好,請他放心,也請爹爹放心。
「他人呢?」錢雅蓉喜極而泣,她己有兩個月沒見過任何一位親人了,她好想念他們。
「走了。」敏兒雖沒多大的感覺,卻也為她感到高興。
「走了?走多久了。」大哥怎麼可以不見她就走?
「剛走,你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用跑的活,大概趕得及在山寨入口前攔住他們。
「大哥!」錢雅蓉提起腳就追,她有好多話要對哥哥說。
不過她還沒能跑出房門,就教襲人一隻手給攔腰勾住,動彈不得。
「要去哪裡?」他不悅的聲音教在場的敏兒汗毛豎立。
「我要去找我哥哥,敏兒說他來了。」她萬分焦急,死命的扒開襲人的箝制,深怕來不及追上錢衛然。
原來是敏兒告的密?襲人抬起一雙銳利的眼睛瞪向敏兒,口吐寒霜。「出去。」
敏兒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聽襲人用這種語氣同她說話。他生氣了。
陷入情網的男人毫無理智可言,尤其襲人更是其中之最,她最好在他還沒剝她的皮之前離開。
她輕點了頭,便轉身離開。
「放開我!大哥要走掉了。」她急得掉淚,滴濕了襲人箝制著她的手,也惹火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