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最沒教養、最不懂禮貌的人才會用袖子擦嘴,你既是位年輕少女,就不應該道麼做。」
「才怪!」
「好,」秋飛為之氣結。「既然你不肯認錯,不肯改進你的進食禮貌,那麼你就不准吃飯。從現在開始你沒有飯吃,也沒有點心可啃。」
這個壞胚子!他明知道她最怕餓了。
「我要告訴我爹,說你欺侮我!」段雁舞畢竟只有十六歲,馬上就將老爹抬出來壓人。
「請啊!我還巴不得你去說呢!」秋飛也賭氣般的回嘴,氣得段雁舞當場跺腳拂袖而去,秋飛也不甚愉快的離開飯廳,留下愕然不已的兄弟。
「秋飛是怎麼回事?」錢雅蓉一臉愕然的問著她的夫婿,她來清靈寨少說也有一年半了,從不曾看過秋飛這麼差勁過,竟讓一個女孩子家當眾出糗。
「你別理他,他只是慾求不滿罷了。」襲人溫柔的回她一個微笑,滿不在乎的說。
「慾求不滿?」錢雅蓉一時無法會意。
「你沒發現自從段雁舞來到山寨,秋飛就一天比一天暴躁嗎?」襲人說著說著,嘴角的笑容愈擴愈大。
「你是說——」
「我懷疑段老根本是故意的,說什麼學習禮儀?他腦子裡打什麼算盤我可清楚得很!他老早就中意秋飛當他女婿了。」
「所以說要小舞同秋飛學禮儀、學認字其實是個幌子囉。」錢雅蓉真服了段一豪的鬼點子。
「是,也不是。」襲人莫測高深的回答。「段雁舞若是能吸引得了秋飛,那自然是最好;若不能,她好歹也認識了幾個大字,學到了一點禮儀,怎麼算他都不會損失。」
經他這麼一說,錢雅蓉霎時豁然開朗。
「真不愧是段一豪啊!從不做賠錢買賣。」
「不過依我看,段老很快就要達成心願了。」襲人淡淡地說著,表情促狹。
「小舞不會那麼快投降的啦!」更何況她又少根筋。錢雅蓉在心中補上一句。
「要不要打賭?」
「賭什麼?」
「賭最後的結果。」襲人勾起一抹壞壞的微笑。
「賭了。我賭小舞不會愛上秋飛,她會為咱們女子爭一口氣。」錢雅蓉就是看不慣她夫婿的得意相。
「我賭秋飛會射下段雁舞,來段秋飛雁舞。」
說得活像出野台戲!錢雅蓉霎時更加強了打賭的決心。
「賭金是什麼?」她就不信自已會輸。
「賭金嘛……」襲人的笑容更邪惡了。「我也不會挑太困難的,輸的人就負責讓贏的那一方一個月下不了床,你敢賭嗎?」
她的臉都快紅到耳根子去了,這混帳!
「賭就賭,誰怕誰啊!」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夫妻倆一人一句的彼此約定,心中不約而同的為著賭注的對象加油。
咦,什麼時候開始,秋飛和段雁舞變成馬兒了?
※ ※ ※
她快餓翻了!
她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沒飯吃。事實上她一天不只吃三餐,包括點心和消夜,至少要吃足五餐才有力氣維持一天的活動量。
那死牢頭當真找到治她的方法了。她現在餓得渾身乏力,肚子拚命的咕嚕咕嚕叫的感覺真是痛苦。
睡覺!她拚命的催自己睡,企圖以睡眠忘掉饑的不適感,但無論她怎麼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算了,她投降了,不睡了。段雁舞爬起來,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最後決定到後山的小湖中游泳。
清涼的湖水蠱惑著她溫熱的身子。她向來喜歡游水,也精於此道。她俐落的解開身上所有的衣物,光著一副線條玲瓏的身體走向湖邊,一躍而下。
秋飛所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致。他因自個兒稍早和段雁舞在飯廳的衝突而氣悶的睡不著覺,正想藉著冰涼的湖水來冷卻日漸焦躁的心情時,卻意外的發現有人比他早一步來到此地,是段雁舞。
他看著她毫不做作、自然大方的脫光衣服,露出優美的裸體時,所受到的震撼簡直筆墨難以形容。
她的乳房豐滿得出奇,即使像秋飛如此巨大的手掌,也只夠剛好覆蓋住它們,而她的腰肢卻相反的細得像楊柳,不盈一握。她的臀更是如水蜜桃般的圓潤突翹,兩腿修長。
看到此幅人間絕景,秋飛的下半身條地起了反應。真該死!他可是位君子啊!虧他項著如此響亮、高貴的綽號,干的淨是些不堪入目的偷窺行為。
可是……老天原諒他吧。他真的是極度渴望她的身體,既然碰不得她,至少讓他用眼睛吞噬她。
他真想加入她、擁抱她,讓她感受他高張的慾望。只可惜他不能道麼做。他只能任由自己的想像奔馳,幻想自己已經擁她入懷,徹頭徹尾的愛遍她的全身……
段雁舞絲毫不曾察覺樹林那頭的異樣。她只覺得游完泳以後,心情好多了,肚子好像也不再那麼餓了。
混帳秋飛!那死牢頭再不給她飯吃,她就要去搶劫廚房了!她下定決心,踩著堅決的步伐朝房間走去,再一次嘗試入睡。
※ ※ ※
他似乎天生就有摸黑的本事。
秋飛踮著腳尖,偷偷摸摸的踱到段雁舞的房間,手中還捧著一大盤食物。他知道她最怕餓了,她那驚人的食量顯然沒對她的身材發揮多大作用,仍是那般纖細。
他悄悄的打開她的房門,她果然忘了上鎖,真是個粗心的女孩。
將手中的餐盤放在圓桌以後,秋飛靜靜的走到她的床前,看著她沉睡的臉孔。
這麼美、這麼純潔,像個無辜的孩子,瞬間他覺得自已真像頭大色狼,想要伸手指染這塊純潔無瑕的白布。他輕輕的撫著她柔細的臉頰,像絲一樣的觸感令他的手指一陣發麻,幾乎想搖醒她好好的愛她一番。
「死牢頭……我好餓……禹宣救我!」段雁舞不知道是夢見什麼可怕刑罰,拚命的喊叫著一個男人的名字,彷彿他是唯一能救她脫離苦海的人。
「禹宣、禹宣……」
她竟愈叫愈大聲,聽得秋飛醋意橫生,幾乎快讓嫉妒撐破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