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他媽的叫什麼?我不也濕了?」段雁舞跟著爬起來,檢視自個兒的衣著。
「那還不都是你害的,你——哈……哈嗽!」涯葛忍不住打了一個噴涕,這初秋的水還滿冷的。
「我害的?我——哈……哈嗽!」段雁舞也跟著打了一個大噴涕。媽的!這水還真冷。
「我們別再吵了,先從河裡面出來再說。」最後還是涯葛比較有理智,逕自翻身上岸。
「我這副德行要是教那個牢頭瞧見,非念得我耳朵長繭不可。」段雁舞也跟著翻身爬起,動作之俐落不輸涯葛。
「牢頭?」地牢已經不用很久了,哪來的牢頭?
「就是那個秋飛啦!」段雁舞冷哼道。
「啊,你是說二當家啊!」涯葛奇怪的看著她,一面四處找枯樹枝生火,再不想點辦法取暖,兩人遲早要凍昏。
「不然還會有誰?」段雁舞氣憤的拿起一枚小石頭打水漂兒。咚咚咚三聲,那塊小石頭就在水面跳起舞來。
「你怎麼會認為二當家像牢頭?他人很好地,是寨裡頭修養最好的人,我們都覺得他沒什麼脾氣。」涯葛幫秋飛打抱不平。
「才怪!」段雁舞滿臉的不認同。什麼脾氣好,脾氣好怎麼不放她出來玩?怎麼會硬要她讀書認字?還不准她說「他媽的」這三個字?依她看,他根本是以虐待她為樂,說什麼修養好,全是屁話。
「是真的!我從沒見過像二當家修養那麼好的人哪!他從不大聲罵人或吼人,除非我們做錯了事,而那種機率少得出奇。他——」
「段雁舞!」秋飛像打雷似的吼聲劃破了山寨後頭的小天地,不少飛鳥聞聲而逃。
段雁舞挑起眉看向涯葛,彷彿在問他有沒有騙人。
「呃,他……總之他人真的很好。」涯葛連忙以一句讚美收場。真奇怪,二當家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老是吼個不停?
「段雁舞!」又是一聲巨吼。
「在這裡啦,吼什麼吼嘛!」段雁舞滿不在乎的大聲回答,雙手拚命搓啊搓的,靠近火堆取暖。
「你這小混蛋,練字時間到了你不知道嗎?竟還跑到這兒來鬼混,你——涯葛?」秋飛總算找到段雁舞,還有段雁舞身邊的涯葛。
「二……二當家。」涯葛渾身不自在的看著一臉慍怒的秋飛,心中大喊不妙。
「你在這兒幹嘛?」秋飛瞥向他們濕彌彌的衣服,那浸濕的衣服此刻就像一大塊濕抹布般的黏貼在他們身上。
「釣……釣魚。」涯葛順著秋飛的視線往自個兒的身上看去,糟了!二當家一向要求兄弟們要衣著整齊。
「你這是什麼打扮?」秋飛看著段雁舞那一身濕衣裳,忍住怒氣問道。
「我?」段雁舞低頭有著自己,滿臉的莫名其妙。「普通打扮啊!」
「普通打扮?」秋飛一時為之氣結。這小鬼難道不知道此刻她的衣服全給水打濕,正像一件薄紗似的勾勒出她身體的線條?他從未注意到她的身體曲線這麼美,玲瓏有致,就像個十足的女人。「你這小白癡,看看你現在的模樣!」秋飛忍不住吼道,不知道是在吼她,還是吼自己蕩漾的心。
「我?」她低頭。哪有什麼模樣?不過是件淋濕的衣服嘛。這人分明是存心找碴,她不跟他吼出個公道來就不叫段雁舞。
「去你媽的啦!我這個模樣有什麼不對?你憑什麼訓我?」她也火大了,她段雁舞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想教訓她也要有個好理由。
「你再說一個『媽』字我就撕爛你那張嘴!」秋飛長眼睛沒見過像她這般粗魯的女孩。
「我就要說『媽』——字,你敢怎麼樣?」諒他也不敢打她。
「涯葛,馬上給我回工作崗位上去。」秋飛忍著怒氣輕聲命令,眼底卻是一副山雨欲來之勢。
「是,二當家。」涯葛只得乖乖聽話。平時二當家是很溫和沒錯啦,但若發起脾氣來,就連大當家也得讓他三分。
「喂!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段雁舞連聲抗議,她又不是瞎子,此刻死牢頭的頭頂冒火,幾乎七竅生煙,涯葛那小子居然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還不快去!」又是一聲巨吼。秋飛要好好教訓這個小惡魔,但不是在下屬面前。
「是!」涯葛連忙收拾釣竿火連離開,臨走前丟給段雁舞抱歉的一眼。
「你這小子真不夠義氣!」段雁舞對著涯葛離去的背影恨恨地喊道。她早該瞭解求人不如靠己。好啦!現在她得獨自面對這個大牢頭。「你……你他媽的想怎麼樣?」段雁舞話才出口,就發現到自己又不小心說出「媽」字,完了!
秋飛危險地瞇起眼睛,這小妮子!不給她一點苦頭嘗嘗,她絕不會學乖。
他緩緩的逼近她,眼中射出來的怒焰幾乎要燒穿她。段雁舞只得不斷的後退,她從不知道男人是如此的危險。
「你他媽的想——」她的話還沒說完,條然發現自己的身體騰空,臉部朝下,整個人趴在秋飛彎曲著的膝蓋上,雙手還被他緊緊扣住,不得動彈。
「去你媽的,你想幹什麼?」一看就知道是要挨揍的姿勢,她不叫才有鬼。
「閉嘴!」秋飛毫不客氣,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
好痛!段雁舞幾乎要叫起來。她側著臉死瞪著秋飛。他以為她會服輸啊?哼!她可是段雁舞耶!凶匪寨的倔強代表哪!怎麼能輕易服輸?
「說我錯了,千次不敢了。快說!」秋飛瞪著她飽滿而渾圓的臀部,霎時感到有些心猿意馬。
「你休想!你他媽的——哎喲!」這次她忍不住呻吟出聲,這死牢頭竟然愈打愈用力。
「你不說是不是?你不說我就打到你說為止,」秋飛說完又賞她的臀部一巴掌。「啪」聲響入雲霄。
「不說、不說、不說!」段雁舞閉著眼睛大吼,她就是不投降,打死她也一樣。
「給我說!」秋飛加重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