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秋飛雁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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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她是需要找人好好教她一般的應對進退禮儀了。放眼凶匪寨,除了禹宣之外,沒一個有能力擔得起這工作。而他此時卻又出遠門去了,搞不好半年、一年都不回來,這可怎麼辦才好?

  突然間他的腦中閃過一個人的面孔。對了!清靈寨的秋飛還欠他一個大人情沒還;他號稱「山賊中之君子」,禮儀、讀書樣樣行,雁舞若送給他教一定沒錯!更何況……嘿嘿嘿,搞不好禮儀學完了還可以順道撈個女婿回家,何樂而不為呢?

  就這麼辦!這真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計謀,他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大智大慧來。

  「雁舞,你明個兒收拾好行李,給我上清靈寨去學禮儀和習字。」段一豪一面下令,一面也跟著啃起花生來。

  「你要我去當尼姑?」段雁舞條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瞪向她老爹。

  「小舞,你少土了好不好?清靈寨跟咱們一樣是土匪窩,不是寺廟。」啟傑最瞭解她思路的運作,她八成只聽到「清靈」兩字就認定她老爹是要送她去當尼姑。

  「喔!」好怪喔,哪有人將土匪窩取這種名字的?那裡住的一定全是些怪人。

  怪人?那她才不要呢。光聽名字也想得到那個山寨一定死氣沉沉像墳墓一樣。她抵死不從。「我不要!」

  「由不得你!」段一豪鐵青著一張臉瞪向女兒。

  段雁舞被她老爹那難得的嚴厲給嚇得連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啟傑,給我拿笨和紙來,我要先寫封信給秋飛。」

  秋飛?這就是她未來夫子的名字?

  奇怪的山寨住著奇怪的人。她忐忑不安的注視著那條被她甩在地上的裙子,內心煩惱不已。

  「雁舞,那條裙子也給我帶去,聽到沒有!」

  段雁舞收回思緒,恨恨的瞪著身上這件粉紅色裙子,心中詛咒了一千回。

  什麼生日禮物嘛!搞得她雞飛狗跳。害他和小狗子打架不說,還被老爹踹到這兒來接受死牢頭的虐待,簡直是千年大禍害。

  「小姐,你要拖到幾時?」秋飛沉著一張臉問段雁舞,他已經多等了她一刻鐘。

  「來了啦!」她渾身不自在的大步前進,由於踩的步伐過大,差點讓裙子絆倒。

  這小魔頭顯然連一點常識也沒有,身著裙子居然還踩著男人的步伐,看來他得好好教教她如何走小碎步才行。

  看著那條艷得可怖的粉紅色裙子,秋飛實在不敢說那是條漂亮的裙子。說實在話,他一輩子也沒看過那麼俗氣的東西,大粉大花的毫無格調,充分顯露出購買人的粗俗品味。

  「你……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我知道這條裙子很漂亮,但你老盯著我看,我會很難為情耶。」看他那羨慕的眼光就知道他有多喜歡這件裙子,老爹的眼光真不是蓋的。

  漂亮?虧她還說得出口!他差點忘了段一豪以眼光差出名,唯一的例外是擒了個美艷絕倫的老婆。

  幸好段雁舞長得一點也不像段一豪,聽說她就像是她母親的翻版。

  當初接到段一豪的來信時,他以為自己將會看到一個醜陋不堪、粗魯骯髒的小鬼。結果他所看到的段雁舞並未讓他失望,粗魯有餘,但醜陋嘛,則一點也稱不上。

  事實上除了襲人的老婆之外,她是他所見過最美麗的女孩。總是泛著紅暈的臉頰和雪白的肌膚完美的契合著,就像一粒飽滿的水蜜桃。靈秀的大眼水波流轉,充滿了精神,令人不禁沉淪其中,不知不覺的追隨著她的眼光。但最該死的要算是她那小巧卻飽滿的嘴唇,嬌艷欲滴,誘惑著男人蠢動的心,令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喂,你幹嘛老盯著我的嘴唇看啊?」段雁舞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火大地想罵人。真糟糕,怎麼想著想著,動作和思想竟然走同一個方向。

  「你的嘴上有飯粒。」既然被逮到,只有瞎掰了。

  「啊?真的?」她趕緊摸摸溫熱的嘴唇,卻怎麼也摸不到秋飛所說的飯粒。「哪有?」不信邪,她再用舔的……

  粉紅色的小舌頭就在紅唇上打起轉來,看得秋飛血脈憤張,差點當場將自己的嘴覆上去。

  「別舔了!」秋飛突然大吼,嚇了段雁舞一大跳。

  這人發什麼神經啊!段雁舞被罵得一頭霧水。

  冷靜,冷靜。他作了個深呼吸,穩定自己的心情,然後才轉身面對她,語氣冰冷地開口:「一個正經女孩不會在男人面前做這個動作,那會使你看起來像個花癡。」或者使我看起來像個色狼,秋飛陰鬱的想。

  意思就是說她不正經囉?混帳!段雁舞為之氣結。什麼說法嘛!把她說得像個大變態,她倒要看看他有多清高!

  「那麼一個好人家的女孩應該有什麼樣的舉動?」段雁舞露出誠懇的表情,一副改過向善的模樣。

  這還差不多!秋飛十分滿意她偽善的表情。

  「首先,你必須表現得像個淑女。走路呢,要慢慢的踏著小碎步,就像這樣。」秋飛邊說邊示範,示意段雁舞要照著做。

  開什麼玩笑!像這樣子走路走到天黑也走不回她暫住的房間,她才不幹。

  「你開玩笑吧?哪有人這麼走路的?」騙她沒看過人走路啊!

  「誰有閒工夫跟你開玩笑?一位淑女本來就應該像這樣子走路。當然啦,如果你承認自己根本做不到,那就算了,我會告訴你爹說你學不會,你也好趁早回凶匪寨,還大夥一個清靜。」也還我的心一個清靜,他想。

  「誰說我學不會?」她也想快點回家,不過她可不想像只戰敗的公雞,毫無尊嚴的回去。起碼也要整倒這個死牢頭才行。「走就走嘛!」不過就是走路嘛,白癡都會。

  「那走啊!」他倒要看她怎麼走?一輩子沒穿過裙子的女人,這世上還真找不出幾個。

  段雁舞賭氣的向前跨一大步,差點將裙子撐破,她整個人條然失去重心,一個不穩直往地上栽去,跌了個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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