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沒有出賣自己!」這人聽不懂中文嗎?
「是嗎?」他一點也不相信她的鬼話。「那我喊的五百萬又該怎麼說?」
「你可以把你的錢拿回去!」她為之氣結,極想手刃這個無理取鬧的男子。
「好讓你再次將自己賣出去?別想!」一想到她差點淪落到俞定陵的懷裡,他就一肚子火,心情自然好不起來。
「我賣給誰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我的誰!」她也火大了,乍見他的喜悅與悸動一掃而空。
霎時關經升說不出來,臉黑了一半。他的確不是她的難,只是一個找了她三年的大傻瓜。「我會讓你知道,我是你的『誰』。」他倏然停下腳步,周圍的眼睛也跟著停卜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將勝穎琦拖過舞池,推到舞台的正前方。
樂團也停止了演奏,跟大家起瞠大雙目。看著。關以升自口袋掏出支票寫下令人難以置信的金額,丟給主辦單位。
「這是邀舞的費用。」他先丟給俞定陵一五百萬的支票,語帶嘲諷的說。
「另外這張是買她初夜的費用,我想一千萬應該夠了。」說這話的同時,他再丟下另一張支票。清清楚楚的侮辱教在場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一個個露出同情的眼光看一臉尷尬的勝穎琦。
「我不出賣自己。」她握緊雙拳,忍住想逃的衝動,昂首和他對視,眼眶早已泛紅。
「可是你早賣了,就在三年前的某個下午。」關以升譏誚的撂話。話一丟下,他即轉身離開會場,將屈辱留給她自己承受。
瞬間現場一片混亂,關以升輕藐的說法很快便蔓延成一片耳語,充滿在舞會的四周。
第八章
勝穎琦一點也不意外自己會上了社交版,在這充滿新聞花絮的今天,她被當眾侮辱無疑是最好的消遣,恨只恨她的名聲大小,不夠資格成為頭條。
她放下報紙,對著佔據版面一隅的鉛字做鬼臉、然後按下電話按鍵回應助理。
『什麼事?」她邊說邊將報紙收進抽屜裡,以免待會吃不下午飯。
「王太太人已經在外面了,要不要請她進去?」助理回答。。
「請她進來。」勝穎琦鬆開按鈕,坐回座位等待下一個咨詢者進來。
王太太是婚姻暴力的受害者,遠在她做社工的時候就接受輔導,當時的心理治詢師就曾建議她離開她先生,她也答應了。可是總在她先生的每一次懇求下打消主意,一直到下一次被打時又上門求助,如此週而復始像是一個牢籠,鎖住了她自己,也看疼了真心想幫助她脫困的人。
愛情是牢寵,緊緊鎖住了每一顆渴望被包圍的心,她不也是一樣嗎?
她苦笑了一下,拿起原子筆看著門被打開,走進一位傷痕痕累的女子。
她鬆開原子筆,起身走近哭泣的女人。
「他又打你了?」雖然明知這不是她能管的事,勝穎琦仍舊露出她的社工本色憤怒的咆哮。
「嗯。」王太太雙手絞緊,咬緊下唇的點頭,眼中淨是疲憊。
「驗傷了沒有?」
王太太搖頭。
「走,我帶你去驗傷。然後帶著驗傷單入法院按鈴申告,告死那個王八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打女人!」像那種人渣真該丟到監獄讓他們互毆好了,最好打到出人命為止。
「你還是沒變哪,小琦。」王太太破涕為笑。「原本我以為你當了心理咨詢師會變得莊重些,誰知道你還老樣。」一般的心理咨詢師人都穩重的告訴你一些解決的方案,甚少人像她如此激動。
「抱歉,我想我還是適合當社工。」勝穎琦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雙方因她這句話向時露出笑容,一起緬懷起過去那些日子,那時她們都還年輕。
「我想過了,小琦。」王太太痛下決定。「我會去驗傷,然後離婚。」
「嗯。」勝穎琦無奈的點頭。「我希望這次你是真的下定決心遠離暴力,追求更好的人生。」
王太太也點點頭,帶著堅定的眼神離開。看著她孤獨的背影,勝穎琦瞬間陷入困境的人有多無助。「我不知道心理咨詢師的工作是勸人離婚,我是不是該在你的大門口貼張「婚姻幸福者千
萬不要進來』的大字報,以免提高台北市的離婚率?」
既嘲諷又低沉的聲音自敞開的門口傳來,勝穎琦不必抬頭就知道來人是誰,沒有人像他這麼喜愛挑起戰爭!尤其對手是她的時候。
果然是關以升。
「多數婚姻幸福的人也不會上這兒來,所以你儘管貼好了,我不怕成為婚姻的劊子手了。」她不客氣的反擊,學他一樣挑眉看著他走進來。
「我不記得求助者的名單上有你。」她翻了翻桌上的行事歷,火大的趕人。
「抱歉,我插隊。」他一屁股坐上咨詢專用的椅子,擺明了不會離開。
「如果我說下班了,你信不信!」她乾脆也來耍流氓,雙手抱胸挑明不接受他這個臨時插隊的瘋子。
「不信,現在才十點。」他無賴的指指牆上的鐘。「別忘了你上班的地點,我想你的上司一定很不高興聽到你蹺班的消息。」
混帳男人,什麼弱點都讓他抓到了。她所屬的單位恰巧是公家機關,的確不能蹺班。
「好吧。」她不甘願的投降。「你到底有什麼問題,請你說出來。」拿起桌上的原子筆,勝穎琦恨不得用手上的筆將他戳出一個洞,目光如炬的瞪著他。
關以升一點也不以為意,仍是一派的自在,劈頭就問--
「過去二年你跑到哪裡去了「」
他的問題讓她的原子筆當場落下,更加睜大眼睛的瞪著他,一時為之語塞。
「那……那和你的問題無關--」
「回答我!」他一個重捶打在她的桌面上,嚇了她一跳。
「美國!」她沒好氣的嘶吼。「我去了美國行嗎?我就不能出國追求自己的理想?」要吼大家一起吼,誰怕誰?
「我知道。」他突然平靜下來,又嚇了她一跳。「我知道你去美國,但你後來又搬家了,而且沒有留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