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就是,您別生氣。」她趕緊陪笑臉,一場惡毒的計劃於是展開。
星期二的下午,寂靜的午後,靜溢的微風掃過街頭,捲起些許落葉飄散在低空中,看起來分外寂莫。
但關以升可一點也不寂莫,事實上他忙得要死,除了得對付公司那群難纏的老傢伙之外,茱麗也跑來攪局,硬要他到她臨時的住所找她,說是要向他辭行。
麻煩的女人!
關以升邊開車邊罵,發誓她要是敢耍什麼花招的話一定扭斷她的脖子。要不是看在青梅竹馬,她又曾是他前妻的情分上,他才懶得理她。
車子在一棟豪華的公寓前停住,關以升走下車子,用力甩上車門,迅速走上三樓,用力敲茱麗的門。
在敲門的時候,關以升好奇地看看周圍的環境,並納悶茱麗怎麼會找上這樣的公寓。整榜公寓嚴然是歐式的建構方式,狹長的階梯呈螺旋形盤旋而上,直至各個門戶。這類建築美則美矣,卻容易發生危險。當然如果一有狀況發生,也跑得快就是。
門很快地被打開,讓關以升沒有時間多想。他怒氣沖沖的進門,進門劈頭就罵——
「你最好美的是要回美國,再給我搞鬼,看我怎麼收拾你!」
被罵得滿頭包的茱麗,只是睜著一隻大眼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說:「我沒有騙你,真的要回美國去了。」語畢,她還指指擺在牆角的行李,證明她的清白。
關以升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果真看見一箱箱的行李,這才肯相信。
「沒騙我最好,天曉得我已經夠忙了,你別來攪局。」他咕噥的坐下,神情疲憊。
茱麗見機會不可失,連忙背對著他倒兩杯酒來,其中一杯加了成分極重的安眠藥。
「我不會的,你放心好了。」她甜甜的保證,將加有安眠藥的那一杯酒交給他,而後趕緊低頭啜飲手中的酒,以掩飾她的緊張。
「回到美國後想做什麼,你也該找個事做了吧?再這樣繼續遊蕩也不是辦法。」關以升不疑有他的喝下酒,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會去找工作,你不必為我擔心。」她幾乎不敢抬頭面對他的好意,天知道她並不想害他。
「需不需要我替你安排?」關以升擔心的問道。「你沒有找工作的經驗,我怕沒有那麼容易就能找到丁作。」茱麗從小嬌生慣養,一生從未工作過。在學校時是人人欽羨的校花,畢業後立刻嫁給他,即便是離婚之後他還是按月供給她生活費和其餘額外的花費。換句話說,她一點謀生能力也沒有,更別提辛勤的工作了。
「都是我的錯。」他感慨的搖搖頭。「如果你不那麼早嫁給我就好了,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多一點的空間……」奇怪,他怎麼突然想睡覺?
「如果你不那麼早嫁給我……」他重複剛剛說的話。無力的看著茱麗滿懷抱歉的臉在他眼前模糊掉。終至完全消失。發生了什麼事……
在他陷入黑暗的同時,這是他唯一記得的字眼,和茱麗臉上緊張的神情一起跌落無聲的谷底。
「原諒我,文森。」她想辦法將他沉重的身體拖到床上,在他耳邊道歉。
「我也很遺憾我們那麼年輕就在一起,如果上帝肯給我們多一點時間……」在除去彼此衣物的時候,茱麗明白她是在自欺欺人。上帝給了她足足三年的時間和他的前半生,她卻沒有好好把握住,徒留無奈的歎息。
她從來就是一個自私、驕縱的女孩。她不肯花心思去關心她年輕的丈夫,不想費腦筋去聆聽他有多累,她只想玩,只顧著延續固有的快樂。所以當她的丈夫無法再滿足她的時候,她便向外發展,越玩越瘋,最後終於染上賭癮。
「是我的錯,你毋需自責。」她沒有權利責怪任何人,是她把自己的前途毀掉,現在她只能以不斷的傷害彌補自己捅出來的樓子。
「一切都準備好了,您可以打電話叫她來了。」茱麗用顫抖的手撥了通電話給關以升的舅舅,通知他一切準備就緒。
然後,她帶著無盡的悔恨靜待另一個女人的出現。
勝穎琦辦公室的電話就在下一瞬間響起,她拿起話筒接聽,意外聽見一個不熟悉的男音,正是關以升的舅舅。
「啊,您好。」她大翻白眼的回話,不明白他是從哪兒弄到她的電話。
「以升要我過去?」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奇怪的訊息,讓她愣了一下。
「……好,我知道,請把地址給我,我抄下來……我會馬上過去,您放心。」一放下電話,她立刻做了個鬼臉,討厭死來電的人。
關以升的一大票親戚中就屬他舅舅最令人討厭,偏偏他又是長輩,得罪不起。
「我出去一下,待會就回來。」她隨意交代了一下助理,背起皮包就出門。幸好今天上門的求助者人多,否則還真找不出時間蹺班呢。
不過,以升到底有什麼事非要她立刻去不可?
她想不通,聳聳肩坐上計程車往他指定的地方奔去,十分鐘後便到達目的地。
勝穎琦匆勿付了車錢,衝進歐式的建築內,沿著長長階梯往上攀爬,健健的腳步聲踩得又響又亮,間接通知屋內的人可以開始表演了。
茱麗咬緊下唇,一腳踏到關以升身上,無視他昏睡的表情,開始自導自演起來。
「噢,以升!你做得好極了,再來一次!」
淫蕩的聲音和匆促的開門聲一起響起。跨坐在關以升身上的赤裸女體瘋狂的搖擺,上上下下起伏熱烈,從不間斷的喊叫聲,在在顯示出屋內的兩人正打得火熱。
勝穎琦開門後看見的正是這副景象。
「咦,是你呀?」仍然忙著做動作的茱麗稍微回過頭,好讓股穎琦瞥見關以升的側臉。
「你坐一下,等我和以升忙完了再來招呼你。」茱麗不要臉的說,繼續她淫浪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