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我會克制不住。」她困難的回答,又困難的抵抗他的入侵。
他的舌頭一定受過特別訓練,否則不會忽而柔、忽而烈地侵襲她的頸側,比領有按摩執照的按摩師還厲害。
「要不要打個賭?」神奇的輕嚙迅速移至她的耳朵,兩隻帶有魔力的大手分別攻佔她的大腿,為她脆弱的感官帶來更深的震撼。
她快不行了,再這麼下去,她一定會癱掉。詠賢懷疑她的身體結構異於常人,敏感帶也比別人多一倍,否則怎麼他的口舌所到之處皆有如被螞蟻咬過,灼熱得不得了?
「我們不可以……」她試著曉以大義,問題是氣喘吁吁的抗議聲聽起來有如叫春,不但不具說服力,反倒像催情劑。
展裴衡在心裡偷笑,表面上卻很有君子風度的鬆開手,讓她一陣愕然。
「好吧。」他猛然起身,極為配合的展現出俠義之心。「既然詠賢姑娘不願意,那我也不便勉強。」
說完,他當真要下床,正春意盎然的詠賢只好拉住他。
「你……你怎麼這麼輕易放棄?」這人真不懂得堅持,她隨便說說他也當真。
「是你自己說咱們不可以的啊。」他正氣凜然的回答,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我……我是說……我們……我們……」這過於正直的笨蛋,難道還要她開口請他和她做愛才行?
「可以先上車後補票?」他非常體貼的代她說完,她的頭也非常配合的點著。「可是我們這樣做違反公民與道德。」
詠賢連忙搖頭,她早已忘記自己曾修過那一科。「詠賢,你確定嗎?」他再次將她壓在被褥上,支著她的下顎,認真的看著她,不再玩笑。「跨越了這一層關係,你將永遠沒有回頭路,因為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放棄我的妻子、我的心,即使有朝一日你發現了回家之路也一樣。
你要考慮清楚,這不是你的世界,你確定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這當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但她也和他一樣離不開她的心。來到古代雖不是她的本意,卻是上天對她最好的安排。經由蒼天的手,她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原本也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夠多了,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她付出得太少。或許這正是上帝的旨意,要她留下來和他做對濟世夫妻。
「你才要考慮清楚。」詠賢回答,愈想愈覺得他可憐。「我……我個性衝動,脾氣又壞,沒事老愛罵髒話,在二十世紀學的東西又沒有一樣能夠派上用場,我還怕我留下來只是替你添麻煩。」她硬著頭皮說完,發現自己生平第一回如此謙虛。
「一點也不。」展裴衡微笑,明白要她說出這些話有多難。「我不怕你惹麻煩,只要你不隨便教人脫下褲子就行。」
他壞壞的提醒她被那群烏龍山賊打劫時所發生的事,氣得她一陣猛捶。
「而且我會教你武功,免得你闖禍的時候我來不及救你。」他相信,憑她揍人的天賦,必定能學得很快。
「武功?!」她興奮的大叫,總算出現一項合她胃口的娛樂了。
「但在教你武功之前,我必須先教你一樣東西。」
邪惡的眼神跟著他邪惡的雙手一併侵入她的神經,她立刻明白他所謂的「教」是指何事。
她是個好學生,一向都是,她樂意學習任何課程,除了妥協之外,但在愛情的領域裡,她學到了有失必有得,也領受到妥協的樂趣。
在他的引領下,詠賢更加敞開心房,完全解放她的身心。她任由他解開她的衣襟,過去要是有人敢這麼做,早送他上醫院報到去了,但他不同,他是她的愛人,是命運幫她決定的伴侶,他倆的愛情將穿越時空,與天地共存。激情的火焰燃燒著彼此的意志。詠賢發現古人的調情技巧一點也不輸給現代的三級片。她的衣服不知在何時不見不說,原本只夾緊馬背的雙腿也莫名其妙的跨上和她同樣赤裸的雄健身軀,抵著他同樣雄健的灼熱。
「別害怕,詠賢。」展裴衡看出她的緊張,也看到豆大的汗珠在她的額上凝聚。「你永遠有選擇權,如果你說不行,我會立刻停下來,我做得到。」
騙人,他痛苦的表情說明了他正忍受下體的脹痛,即使她再沒常識,也知道這是多難受的事。
她深吸一口氣,扣住他的後腦勺,給他鼓勵的吻。這一吻的威力勇猛如岩漿,融掉了地表,更融掉彼此最後一絲理智。他們深深陷落,隨著情慾的熱度陷入更深的地心中,在滾燙的邊緣融入彼此的身軀。
詠賢伸展身體,迎接展裴衡的侵入,在結合的剎那感受到疼痛。她夾緊雙腿,隨著情慾的波動愈蕩愈高,蕩至靈魂深處再蕩回來,全身虛脫得彷彿死過一次。
高潮過後,他們一同回到現實,緊緊相擁。
「現在你真的不能回去你的世界了。」展裴衡溫柔地撥開她額上的髮絲,在她唇上留下最深刻的吻。
「無所謂,反正那裡也沒人等我回去。」她也回給他一吻,完全忽略良心的呼喚。
他輕笑,極為輕柔的為詠賢穿好衣服,而後才套上自己的衣服。在抖動衣物間,他不經意的瞄見那塊浮月形牌簡,它散發出和明月一樣的光澤。
他撿起它,在手中翻了翻,決定明兒個就將它丟棄。既然他已不再是龍蟠的首領,那麼留著它又有何用,徒增傷感罷了。他拚死保護這塊牌簡是為了詠賢,現在她已決定留下來,這塊牌簡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只是,這塊牌簡跟隨他也有好幾年了,一時之間他還真捨不得。
他與詠賢一道走出密室。今晚的夜色很美,偌大的滿月澄黃晶透,和牌簡上的黃玉相互輝映,散發出一道誘人的光芒。
就當是最後的告別吧,從明天開始,他將不再以龍蟠的身份出現。詠賢的出現從另一方而來看是解脫,是救贖,是對已無力再面對冷血、殺戮的他一個最好的結束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