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抽屜裡所有文件,劉宇焉一張一張的重打,一張一張的訂正上坦些都是這兩天才弄亂的文件,必須盡快處理。
她相當專心的工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足足花了三個鐘頭的時間,才把弄亂的一切重新整理好,然後又放人抽屜,等待適當時機發送。
她看看表,無聲地吹了個口哨。都快兩點了,她居然還沒吃飯,可見她工作有多努力。
劉宇焉決定好好犒賞自己一番,於是她合上抽屜,推開椅子,打算找家不錯的餐館,好好祭一下五臟廟。
她才剛拿起皮包,不料這個時候麻煩來了,她桌上的電話居然又響,這回是內線。
「副總辦公室。」她拿起話筒流利的應答。
「劉秘書,請問副總在嗎?」總機的反應也相當老練。
「不在耶,有事嗎?」她心不在焉的回答,心裡頭想的是待會兒要選哪家餐館,哪家餐廳的餐點又比較好吃。
「是有點事。」總機的話氣怪怪的。「大廳這裡有一名女警官說要找副總,我不知道該不該讓她上樓……」
女警官?
「這位女警官有沒有說她找副總有何貴幹?」一聽見來人的性別,劉字焉的預警系統立即啟動,飛快的追問。
「呃……劉秘書,你請稍等,我問一下這位女警官。」
總機挪開話筒與對方交談,電話這頭的劉宇焉聽不清楚她們在說些什麼,不多久,總機再一次拿起話筒。「劉秘書,這位女警官說副總有兩樣重要的東西寄放在她身上,她要親自還給他。」
秦嘯文有重要的東西寄放在—名女警的身上?這可奇了!他什麼時候勾搭上女警?她居然渾然不知,莫非她的情報網路出了問題?
「請她上來。」劉宇焉通知總機,決定好好會一會,這位半路上殺出來的程咬金,發誓絕對要讓她知難而退。
她放下皮包,兩手抱胸靠在辦公桌的邊緣,等待挑戰者出現。調閱過去對手的紀錄,她還沒遭遇過女警,實在蠻好奇的。
劉宇焉逕自猜想對方是圓還是肩。幾分鐘後發現對方既不圓,也不扁,身材可說是秣纖合度小適中,窈窕得令人討厭。
她靜靜看著長相中等的女警踏人她的地盤,覺得她有些面熟。對方卻完全不認得她,只是張大嘴,瞳大了瞳孔打量著她,驚訝的表情,彷彿她不是人似的。
白癡,她又不是男人,幹嗎看她看得這麼入神?
「我是秦嘯文的秘書,請問你找副總有什麼事嗎?」不屑地輕撇了一下嘴角,劉宇焉率先發言,態度驕傲。
可惡,這是什麼態度,長得漂亮很了不起嗎?
「我是他的小學同學,找他有些私事。」來訪的范瓊文凶悍的程度也不遑多讓。所謂「輸入不輸陣,輸陣臉難看」,既然對方高傲,她當然也不能被比下去。
「什麼樣的私事?我聽總機請你只是要還給副總東西。如果你的目的只是這麼單純,把東西交給我,我代你轉交給副總。」劉宇焉冷睇對方,她就不信這個討厭的女警的目的真有那麼單純。
「我為什麼要交給你,你只是一個秘書。」范瓊文冷哼,相當討厭劉宇焉高傲的態度和精緻得不像話的臉孔,當然還有魔鬼般的身材。
「至少我還是個秘書,不像你什麼都不是。」劉宇焉很快的反擊,看得出這次對手不好纏。
「誰說我什麼都不是,我是他的同學。」范瓊文恨恨的抬高下巴。對啦,她是不像她能待在秦嘯文身邊工作,但那又怎麼樣?他們又重逢了,總有機會的。
「是哦,真了不起,我也是他的同學。」不巧劉宇焉的下顎也抬得很高,乾脆卯起來跟她比誰狠。
「你是他的同學?」范瓊文幾乎被這項突來的訊息打敗。
「你……你是他什麼時候的同學?」她相信必是國高中,或是大學研究所的同學,才會這麼生面孔。
「小學三年級。」劉宇焉踐踐的告訴她,范瓊文一聽瞪大眼,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眼前的絕世大美女居然是她小學三年級的同學,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范瓊文搜還記憶中的每一張臉,就是找不到任何一張和她相似的臉孔,找到最後,終於宣告棄械投降。
「我也是他小學三年級的同學,但我想不起來你是誰。」她懷疑劉宇焉根本是冒充的,他們班上哪有這麼漂亮的女孩。
「彼此彼此,我也想不起來班上有你這麼——號人物。」記憶中他們班上只有一群沒用的男生和』—群愛哭的女生,不可能出產雄赳赳氣昴昂的女警。
「那得看你記得的人能有多少,我就坐在最前排,講台前的位置。」范瓊文半是驕傲,半是感傷的回憶往事。講台前的位置不是人人能坐的,必須是老師的甜心,才能分到那個座位,招來的閒言閒語自然也就特別多。
范瓊文感傷,劉宇焉則是依循她給的線索,努力的回想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誰。
她在心中一一數人頭,數呀數的,終於給她數到
「你是那個和我搶嘯文的屠龍小公主!」劉宇焉大叫。
屠龍小公主?只有劉宇焉那個討厭鬼才會給她取這種怪異的外號,也就是說——
「你是劉宇焉!」真想不到。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霎時只見兩雙怨恨的眼睛在空中打架誰。誰也不讓「怎麼,美國混不—下去,跑回台灣來死巴著嘯文女警目光如炬地調侃劉宇焉,立志非把她從嘯文身邊打跑不可。
「好說。」劉宇焉的口氣亦相當諷刺。「你的公主夢是不是因為沒人支持,再也做不下去,所以乾脆剪短頭髮改行干女警,賭看看嘯文會不會喜歡你?」哼,她早看不順眼明明長得一副粗魯相,卻硬要扮公主的可笑模樣。
於是乎,兩對泛紅的眼睛再次在空中交會,凝聚成一條長長的火線。
「嘯文不會喜歡你的,別以為你剪丁頭髮,裝扮成一副堅強的樣子,就能引起他的注視,那是在做夢。」劉宇焉氣呼呼的勸說。想她幹了多少愚蠢的事,才勉強引起他的關注,她就不信對方的女警身份能有什麼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