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誤把柵欄打開,將裡頭的鱷魚群放了出來。
「慘了!」她哀號著,確信佐原之臣一定會宰了她。慌亂之下她再憑記憶按下第三
個按鈕,結果又正中溫室裡的養蜂室,把門打了開來。
「完蛋了!」她索性摀住臉,假裝這一切從未發生。等她未來的老公回來,她就有
苦頭吃了。
喻姍正為自己的處境哀悼,根本沒空去理那些情況比她還慘的入侵者身穿勁裝的殺
手對於眼前的雨林已經夠摸不著頭緒,突然又聽見一聲轟隆巨響。
「搞什麼?」
這句話才剛講完哩,以時速六十英哩前進的巨浪瞬間闖入了他們的視線,逼得他們
做出本能反應——往前衝。
「救命啊!」殺手二人組沒命的逃亡,他們身後的巨浪卻跑得比他們還快.將他倆
捲入無情的浪潮中。
「老大你看!那……那是鱷魚嗎?」好不容易才捉住一截樹幹的殺手二號不敢置信
的瞪著他們身旁的美洲鱷發呆。
殺手一號也忍不住揉揉自己的眼睛,祈禱是自己眼花了。
「是鱷魚。」他點點頭,覺得身旁的鱷魚好像在對他們微笑。他不禁扯開嗓門高喊:
「救命啊!有鱷魚!」叫聲淒厲,直達雲霄。
在樹屋前徘徊的佐原浩二夫婦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作夢地想不到佐原之臣的小島
等於是熱帶雨林的縮影,蜿蜓小徑異常潮濕,搞得人快發瘋。
「紀子,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佐原浩二不安的問。他好像聽到一聲巨響自遠
處傳來,會不會是他太緊張的關係?
「沒有呀!你不要窮緊張好嗎?」佐原紀子惡狠狠的回答,憎恨死這座詭異的小島。
「是真的,我真的聽見——」眼前怪異的景象教佐原浩二不得不停下辯解。他困難
的吞下口水,懷疑自己是在作夢。
「紀子。」
「幹嘛?」哼,沒事只會鬼叫,也不幫忙找出口。
「紀子。」他又喊一次,這次聲音有明顯的顫抖。
「幹嘛啦?!」她氣得回首。
「有鱷魚。」
有鱷魚?!
佐原紀子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兩隻巨大的生物難道就是她常穿的鱷魚皮
靴的同類?它們來幫同伴報仇的嗎?
「救命啊!」顧不得腳下穿著的昂貴皮靴,佐原紀子死命的往前方一棵小樹奔去。
原本只是散散步就算了的鱷魚見狀也跟著狂奔起來,擺動著巨大的四肢追趕前方的小黑
點。
眼看著就要變成鱷魚的果腹之物,佐原紀子立刻發揮求生的本能一下子躍上光溜溜
的樹幹死抱著不放,全身抖得跟什麼一樣。
另一隻鱷魚見不得同伴有趣,也跟著追趕起愣在一旁的佐原浩二,將他追至一棵小
樹,直到確定它再也爬上不去之後才悻悻然的守在樹底下不悅的低吼,嚇得佐原浩二差
點尿褲子。
另一方面在溫室內,小心翼翼躲避佐原之臣,以防他從背後襲擊的殺手三、四號十
分明白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一個職業級的高手。佐原之臣不但頭腦好,拳腳功夫更是一流.
且精通自由搏擊,是個可怕的對手。
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還有更可怕的對手正等著他們。他們不怕和佐原之臣面對面相
沖,卻怕死了迎面而來的巨大蜂群。他們這一生中從沒看過這麼精釆的畫面,蜂擁而至
的蜂群揮動著翅膀劃過天空,真個是很……壯觀。
「救命啊!」
「快逃啊!」
被蜂群追著跑的兩人一路踉蹌倉皇而逃,跳上遊艇一去不再復返,滿室的蜜蜂也跟
著投奔自由,追隨他倆的腳步而去,一路追咬著他們。
面對這一切,佐原之臣真是無語問蒼天,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最後他決定應該嘉
獎喻姍,托她的福,他不必親自動手,那些殺手便乖乖束手就擒。
他走進控制室,罪魁禍首早已等著,直撲他的懷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先下手為強,發揮身為女性的優勢投入他的懷裡撒
嬌。
「無所謂,我不會怪你。」他先是苦笑,待瞥見雨林裡的慘況後不禁放聲大笑。
「喻姍,你真是天才!」他抱住她又親又吻,恨不得把她融入體內。她真的很天才!
桌面上有那麼多按鈕,她偏偏選了最有用的三顆,輕輕鬆鬆就擺平那些殺手和他的
叔叔嬸嬸。
「真的?」她根本不曉得他在說什麼,但很高興他沒有怪她。
「真的!」他再次親吻她,傾倒滿肚子的愛意。他和喻姍都不是一見鍾情的人,卻
在相處的過程中漸漸認識對方也瞭解自己。或許這比猛烈的火花更能長久吧。
喻姍笑著接受他的親吻,在擁抱的當兒聽見直升機的聲音。
「百分之百是我爺爺。霍克一定順道通知了他。」佐原之臣牽起喻姍走出主屋,迎
接爺爺的到訪。
「真的是佐原爺爺呢!」喻姍第一個反應是興奮,她已經好久沒看見他了。但一想
到他可能會反對她和佐原之臣的婚事,臉色不禁又沉了下來,情緒開始不穩。
她不想離開佐原之臣,她已經愛上他了。但萬一佐原爺爺反對呢?他會不會二話不
說丟棄她,凡事以佐原家的前途為優先?
「拿出自信心來,喻姍。」看穿她的心思,佐原之臣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要她自
信的面對人生。「在我眼裡,你是一株最美的風信子。玫瑰有玫瑰的美,百合有自然的
芳香,風信子也有它可愛之處。你就像一株白色的風信子,誠摯、自然,是佐原家族最
欠缺的花朵,也是我唯一想帶回家的花。」
這次她聽懂了,淚水也跟著撲簌簌而下,再也停不住。
「你逭渾小子又幹了什麼好事讓我未來的孫媳婦傷心?」剛跨出直升機的佐原和男
眉頭糾成一團,雙眼冒火的瞪著佐原之臣。
「我哪敢惹她啊!」他笑著摟緊喻姍的肩,讓她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等一下她把
鱷魚放出來咬我怎麼辦?」說完他又是一陣大笑,笑得喻姍的頭都快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