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巴士底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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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他的可怕早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在進入「宇剛」之前,就曾聽人說過他是個瀟灑迷人但脾氣壞得要命的富家公子。當時她不在意,三年後的她仍然不在意,因為她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冷靜,得以克服各種難題;而她也的確表現不俗,幾乎可稱得上完美。但是,也只是「幾乎」而已,如果劉宇剛不要吻她,不要接觸她的心靈的話,就臻至完美了。

  第五章

  他為什麼要吻她呢?雨楠難過的想。他脾氣雖壞但是熱情率真,對屬下也很公平,雖然一天到晚罵人,但是大部分的員工還是很樂於為他工作,因為他是個大方的賭徒,只要賭對了方向賺到了錢,一定會大大犒賞員工,絕不吝嗇。她還記得有一次營建部標到一項重大工程,他竟然興奮的拿起麥克風對整棟樓的員工大喊:「我們得標了,快去買香檳!」然後當眾抱起她轉了一圈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害她亂不好意思的,之後每個員工都得到一個大紅包,外加夏威夷旅遊,樂得大伙大喊萬歲。

  劉宇剛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帶著天真,帶點自負,最多的還是任性。只為了和他父親吵架,他就可以大費周章硬是改掉原先的公司名稱,換成他自己的名字。可以上一分鐘和你翻臉,下一分鐘和你稱兄道弟,自然得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變臉功夫一流。

  他是個危險男子,女性的公敵。早在成為他的秘書之初,她即洞悉這一點,並且盡量不與他接觸,拚命地告訴自己,她的心裡只有建邦。然而,心跳是不會騙人的,在不經意間偶爾會因他的過於接近而冒出頭,燃起不該有的期望。只是他過於放縱,再劇烈的心跳也會在每每經手他的風流韻事之下歸於平靜。日子一久,她甚至還能跟他開玩笑,建議他該換哪種情婦。每當那個時候,他便玩得更凶,情婦一個接一個換整得她頭暈眼花,抱怨電話接不完。

  她在乎他嗎?答案恐怕是YES。過去她可以欺騙自己,對所有感覺一笑置之,捂緊耳朵不聽任何聲音並否認各種可能,然而經過了昨夜之後,她再也不能欺騙自己,再也無法麻痺所有感覺,告訴自己他只是她的老闆。想到這裡,她不禁茫然了……劉宇剛為什麼要吻她?

  「雨楠,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李建邦的聲音自耳際傳來,雨楠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化學部,她的男朋友正站在她的眼前,臉上還掛著擔憂的表情。

  她真該死,真該拖去浸豬籠,他這麼關心她,結果她卻在想別的男人。

  「我沒事,我很好。你呢?」她回過神來細看男友,發現他的精神不錯,臉上也沒有她想像中的傷痕,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好。

  「我很好啊!」他笑了笑。「我正在做實驗,你沒看到嗎?」他的笑容一如往昔,孩子氣的教人不知該如何開口。

  如果她告訴他:我的老闆吻了我,而我也不討厭他的吻。他會做何反應?會不會當場哭出來?

  還是別說了吧,他一定受不了的。就連她都受不了了,更何況是他。

  「看見了。」她露出一個大姊姊式的笑容,疲倦的像個幼稚園老師。「我只是很為你擔心。聽說你昨天晚上去了劉先生常去的俱樂部,我怕你會被打成蜂窩。」秦氏兄弟的拳頭可不是好惹的。

  「哦,那個呀!」他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笑容靦眺。「其實也還好啦,秦家大公子只是要我不斷走步,既沒出拳也沒打到我,你儘管放心好了。」李建邦爽朗的保證。

  「那就好……」雨楠才剛要放心,馬上又瞥到李建邦後腦勺上的包,緊張的大叫,「你頭上的包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秦仲文沒有出拳揍你嗎?為什麼還會有這個包?」她的反應就跟小時候每次他跌倒時一模一樣,看笑了李建邦。

  「別這麼緊張嘛,雨楠。我只是因為走步走得頭暈眼花,不小心撞上擂台上的繩子絆了一跤昏過去!順便撞出一個包而已。」他好高興,她還是一樣關心他。

  「你昏倒了?」

  他點頭。

  「誰送你回去的?」雨楠的心裡漸感不安,建邦的身體從小就很差,他的父母千交代萬交代教她一定得盯緊他!不能讓他受傷,結果她不但讓他受傷而且不在身邊照顧他,建邦的父母要是地下有知!一定會責怪她。

  「不知道,可能是秦大公子吧!」他露齒一笑,隨後想到什麼似的望著她,「昨天晚上我沒去接你,你不會怪我吧?我當時昏迷不醒。」擔憂的臉上寫滿無辜,卻充分反映出他的罪惡。

  她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她男朋友昏迷不醒之際,她竟跟別的男人熱情擁吻,她欠他的何止是一個解釋。

  「對不起。」她的臉上滿是羞愧,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雨楠,你怎麼了?幹嘛跟我說對不起?」李建邦一頭霧水,摟著雨楠的肩,焦急不已。

  「對不起……」她埋入他的肩開始哭泣,為他也為自己彷徨的心。

  「別嚇我啊!雨楠。」李建邦慌了,他從沒看過她哭,在他心中她比自由女神像還堅強,也是他唯一的堡壘。

  「雨楠!」她怎麼越哭越大聲?

  「吻我!」雨楠突然抬起頭要求。她想知道,李建邦的吻跟劉宇剛的有什麼不同。除了蜻蜓點水式的親吻之外,他是否也能燃起跟劉宇剛同樣的熱情,甚至更強烈?

  李建邦雖然被她的要求嚇了一跳,但仍舊摟住她的肩膀低下頭,給她輕輕一吻。

  不是,她要的不是這種吻。她要更強烈的方式,一種能貫穿她靈魂的方式,狂浪熱烈、深入淺出,而不是像這種幾近於柏拉圖式的吻。她要的是……劉宇剛的吻……

  當她還來不及退出,還來不及搖頭的時候,一個強烈的力量像道劃過天際的巨賈,介入並打散兩人的輕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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