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巴士底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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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歲月催人老,不過劉宇剛的脾氣好像沒進步多少,仍是一貫要人命的火爆。

  轉眼十分鐘到!果然--

  「你這個笨蛋!」典獄長的咆哮聲氣動山河。「你要我說幾次才會明白?威爾克林的檔案是歸在C,不是W!」

  可憐的代理秘書早已泣不成聲,透過廣播系統,紙張的飛揚聲清晰可聞,大有用檔案砸死她以除後患之勢。

  不行!非上去救人不可了,再晚就要出人命了。

  雨楠朝眾秘書姊妹們點頭致意後,隨即踩著一貫冷靜的腳步往樓梯間走去!趁七號代理秘書還沒嚇昏前將她保送出境。

  一踏入頂樓,時光彷彿回到三年前。又厚又重的檔案凌空飛來,她趕緊彎腰以逃過此劫。

  搞什麼嘛!劉先生永遠不知道輕重,這麼厚重的檔案很輕易就能將一名溫弱少女的頭上敲出個包,更甚者還會有生命危險,難道他一點概念也沒有?

  「滾!」

  倉皇失措的少女果真跌跌撞撞的由總裁辦公室跑出來,一瞧見雨楠,便如蒙大赦的抱著她痛哭。

  「何小姐……好可怕……」第七號代理秘書哭得驚天動地,惹得身處於總裁辦公室的劉宇剛火冒三丈的跟出來罵人。

  「你再哭就等著領死!J

  「哇!」惡魔衝出來了!

  可憐的新進秘書猛一跳,如同青蛙般快速移位,一下子就跳到雨楠身後尋求保護。

  當真是一模一樣;雨楠苦笑。只不過三年前獲救的人早已抵擋不住「宇剛」的氣氛辭職了,三年後等著被救的還是個生嫩的新手,唯一沒變的人是她自己。

  「劉先生。」雨楠一貫平靜的聲音奇異的穩住劉宇剛爆烈的脾氣。劉宇剛的眼中倏地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而後又想起什麼似的轉為冷淡。

  「捨得回來了?」劉宇剛冷哼。

  不好,劉先生的心情比她想像的還糟。

  雨楠微微一笑,試著化解劉宇剛其差無比的情緒。顯然一到七號代理秘書沒一個合他的意,否則他不會一副肝火上升的樣子。也或許是新上任的情婦不合他的胃口,聽說這一任的頭腦要比上一任簡單多了--當然,身材也好上許多就是。

  真是的,難道他沒聽說過「有一好,就沒二好」的金玉良言?不過她懷疑慣用最好東西的劉宇剛懂得這個道理,這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現代貴族根本不懂「屈就」這兩個字,唯一的例外是在拳擊台上。

  雖然她也很想意氣風發的給他一拳,但她沒這個膽,也沒這個實力,她可不是秦氏兄弟,而且還得靠他給的薪水過活。所以此刻她唯一的選擇就是陪笑臉--即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回來了。」她再笑一次,冷靜的聲音和身後間斷的啜泣聲恰成強烈的對比,在沉重的空氣中更顯刺耳。

  「妳再哭!」劉宇剛這回不丟檔案了,直接跨出去的腳步比檔案更嚇人。

  「救命啊!」七號代理秘書趕緊掐住雨楠背後的襯衫且開喉嚨大叫,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鬧兇殺案了,怪恐怖的。

  「莊小姐,你冷靜點,總裁只是跟你開玩笑。」雨楠低聲安慰。躲在她背後的小綿羊則是哭得柔腸寸斷,一副快站不住腳的模樣。

  這就是台北市赫赫有名的超級公司,人稱「巴士底」的恐怖辦公大樓。

  雨楠不禁聯想起古法國的「巴士底監獄」,那兒可曾住有一位媲美秦始皇的凶殘典獄長?值得研究!她決定回去翻書研究研究,不過當下之急是先將小綿羊救離大野狼的魔掌。她再哭下去!恐怕得捲鋪蓋回家。

  「莊小姐,你何不先下樓去?檔案我來整理就行了。」雨楠好心的建議,暗示她快趁勢退場。

  七號代理秘書立刻聽話的點點頭,趁典獄長澴沒改變心意決定殺人前落跑。

  又救了一個!雨楠悄悄在心中刻下一痕。自她當上劉宇剛的秘書以來,這是她救過的第五個代理秘書,她都快不敢請假了。

  他到底在氣什麼?這假可是他自已批准的,而且她又提早一天銷假回公司上班。

  事實上,連劉宇剛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他只知道,一天沒看見她就覺得很煩。雨楠就像他的鎮靜劑,總能不費吹毫之力鎮定他毛躁的情緒,這是除了前一任秘書之外,就沒人能做到的事,而他的前一任秘書高齡六十,年紀幾乎是他的兩倍,這也是他們能相處愉快的另一個原因。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等著寵幸的女秘書,所以他從不用年齡低於五十的女秘書。他寧願天天看白髮,也不想哪天發現有個自願跳脫衣舞的妙齡女郎,橫躺在他的辦公室對他招手。

  不碰自己的員工是他獵艷手冊中唯一的戒律,因此想釣他的女人都知道最好別傻到利用進「宇剛」的機會接近他,那只會白費力氣而已。

  但最近他發現這條戒律越來越難遵守了,他對他冷靜的秘書慾望越趨強烈,再加上她那位媲美八爪章魚的男朋友三不五時便會出場攪局,更是一再挑戰他的耐性。

  或許該是改變戒律的時候了。為什麼不呢?認識他的人都建議他這麼做,事實上他能忍這麼久早已遠遠超過周道好友對他的期望,就連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問題,否則一向號稱「無影手」的掠奪專家,怎麼會一反常態的裹足不前?

  他的英文名字叫霍克--Hawk,就是老鷹的意思,而且是鷹族中最快、最勇猛的一支。可笑的是,他這只鷹對誰都下得了手,唯獨對他清純可人的秘書振不了翅。

  他該讓她知道她的老闆想吃了她嗎?他不認為她會樂於聽到這個消息。那麼,換個方式表白如何?比如說:趕走她身邊的蒼蠅?

  他不得不承認她那該遭天譴的男朋友真是有耐心極了,連他的密集炮火也轟不走。不過他又怎能責怪別人的遲鈍?畢竟只扣留人加班而不曾表現出熱情實在不像他劉宇剛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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