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剛大笑,笑聲傳出辦公室,聽得汗流滿面,冒死前來送信件的小弟趕緊衝下頂樓,並到各樓層去散播這個不可思議的消息——總裁今天笑了。
劉宇剛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看向額暴青筋的屈之介。
「你打算怎麼找?搜遍整個台北市?」他這位朋友向來有辦法,用遇上的新鮮事來化解他憂鬱的心情。
「可能嗎?」屈之介挑眉。「除非你願意將你的情報網絡借給我用。」他指的是劉宇剮個人秘密的情報搜集小組,這個小組的成員多達百名;專門為劉宇剛在世界各地搜集商業情報。
「怒難從命。我的情報網絡只用來從事商業行,不介入尋花問柳這種事。」
「唉!我就知道你等我吃味已經等了很久,哪能指望你。」屈之介蹺起二郎腿,斜眼望著站起來重新倒酒的劉宇剛。
「這種機會千載難逢,除了你那個寶貝弟弟能搞得你雞飛狗跳之外,恐怕就只剩這位神秘小姐了。」
「我跟你打賭,十天之內我一定能逮到那個小妞,就算是把整個台北市翻過來也在所不惜。」屈之介準備動用所有可用的資源,那意味著他必須去求屈之臣那個兔患子。
「賭了!賭金是什麼?」看屈之介被屈之臣踩在頭上的模樣必定很有意思。
「當彼此的伴郎。」他們三人曾一起發誓絕不走進婚姻的陷阱。
「那你根本是擺明了不履約。」果然狡猾啊!
「那可說不定。搞不好你是第一個破壞誓言的人。」屈之介意味深長的看著盯著時鐘看的劉宇剛,從他對何雨楠在意的程度看來,好事近了。
「你胡謅些什麼。」雨楠遲到了,這麼晚還沒進來。劉宇剛不悅地想到,該不會偷偷溜去跟李建邦約會吧?他躁然的踱步,走到窗前。
「別緊張,雨楠這麼大的人,不會丟掉。」屈之介調侃道,跟著走到窗前,他這位朋友連戀愛的方式都是隱藏加等待,真沉得住氣。
「這麼高能看到什麼?啊,真的看得到。」原本屈之介以為在頂樓絕對看不清楚一樓的動靜,卻意外的發現宇剛的辦公室能做得到。
「這片玻璃是特製的,它不但防彈,並且具有放大的功能。」劉宇剛解釋。
這是「宇剛」化學部門剛研究成功的產品,劉宇剛先拿來裝在自己的辦公室試試效果,以決定是否要量產。
「我覺得很不錯,也送我一片讓我試試如何?」化學雖然不是屈之介的專業領域,但是這種特殊玻璃如果用來配合裝潢,必能使他的建築設計領域更向前邁進一步。
「我讓化學部今天下午送過去。」劉宇剛允諾。突然間他的眼神一亮,屈之介跟著看過去,是何雨楠。
「迷途的羔羊回來了。」屈之介看著何雨楠走下一部紅色的「豐田」,跟著前面的駕駛座被打開,走出一位身穿粉紅色洋裝的女子——
「哇塞!今天是美女大會串嗎?怎麼雨楠的朋友都是美女?」屈之介期待的引頸而望,車內還有一位長髮的女孩背對著他,正對著彎身約雨楠說話。
「那位美女叫馬喻姍,是雨楠的室友。」劉宇剛如數家珍般的介紹。「另一位背對著你的女孩,一定是秦織敏,也是一位美女……」
「真的?那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見見她。」他總覺得那個長髮女孩的背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像極了昨晚的女孩。他心跳加快地注視著長髮女孩慢慢地轉身。
「宇剛,你說我能找到昨夜的小美人的比例有多少?」
「一萬分之一。」劉宇剛挑高雙眉,注意到屈之介不尋常的興奮。
「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屈之介一下子興奮的簡直快跳起來,真的是她!
「什麼消息?」他給屈之介一個「我確定你瘋了」的表情。
「你準備付賭金。」
※※※
秦織敏,二十四歲,哈佛大學文學碩士。半年前剛自美國學成歸國,「秦氏集團」董事長秦孝軒之獨生女。目前與何雨楠、馬喻姍共同租賃一層公寓。
單身,其職業為羅曼史作家。
屈之介合上手中的簡單報告。這份報告簡單到幾乎沒有內容。至少他知道她的年齡,他諷刺的想到,看來秦孝軒將他的寶貝女兒保護得很好,好到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這份報告竟然還花了他一筆為數不小的調查費,結果只得到這簡短的幾行字。
昨天他終於扯下臉去找之臣,希望藉著他的搜索網絡,能給他一些佳人的情報。結果好死不死,之臣那混帳竟然跑到一個他聽都沒聽過的小島做調查,逼得他只好硬著頭皮去找宇剛,起先宇剛不肯說明秦織敏的背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跟著在他威脅要去勒索雨楠之後,才似笑非笑的警告他最好忘了秦織敏這個人,她的背後不好惹。
原來秦織敏的父親就是商業規模僅次於「宇剛」,排名「台灣第二大企業」秦氏集團的董事長——秦孝軒。
非但如此,她還有三位戀妹成狂的哥哥。秦仲文、秦修文、秦嘯文。每一位都孔武有力,十足暴力派。宇剛甚至告訴他,好幾次他在俱樂部裡跟他們練拳擊,沒有一次不是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的回家。他們打起架來就像是野獸,連宇剛那種武術高手也要怕他們三分。他勸屈之介最好放棄報仇這念頭,別說是惹不起「秦氏」,就怕他還沒有碰到秦織敏的小指頭,就已經被她三個哥哥打得頭破血流,屍骨無存。
「到時候我可不會去幫你收屍啊!」劉宇剛最後還風涼的諷刺他,氣得他當場拳頭握得格格作響,幾乎想痛扁劉宇剛一頓,這算什麼朋友!
憑他屈之介在商場上的地位,他就不信他會拿她沒轍,不要說是秦孝軒的女兒,就算是總統的女兒也一樣要付出代價!他個人的信條向來就是有仇必報,秦織敏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更何況她是如此吸引他;自從那一夜之後,他的夢裡都是她,每一個晚上他總在旖旎的夢境中,汗流浹背的醒來,卻發現那只是夢。他嘗試著每天更換不同的女伴,試圖擺脫掉那個迷人的身影,卻沮喪的發現自己更加想她,他想再一次擁抱那具嬌小卻玲瓏有致的軀體,更想念她那兩片嬌接欲滴的紅唇,他覺得自己快瘋了。為了拯救自己可憐的心志,他決定勇往直前,即使必須和全世界作對,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