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壞人。唉,小妹難為呀。
「你一直都知道。而且,你愛他。」織敏一舉戳破浣芷的罩門,惹得她滿臉蒼白。
「我……」真有那麼明顯嗎?浣芷無話可說,只覺得悲哀。
「浣芷,我大哥是個怎樣的渾球,你比我還清楚、」大哥,原諒我吧!織敏在心中祈
禱。「他那個人根本沒有良心。就我有記憶以來,他就仗著自己的俊臉四處招蜂引蝶,接管
秦氏後更是變本加厲,平均每兩個半月就換一個情婦,更不能一天沒有女人,簡直就是大色
魔轉世。」她會不會講得太過分?織敏在心中做個鬼臉,算是跟大哥道歉。「最重要的是,
他那個人根本是鐵石心腸,你若說愛他,只會被他當作笑話。」浣芷的表情證實了她的論點。
織敏在心中哀鳴一聲,笨大哥,你去死好了啦!要不是頂著先鋒的頭銜,她犯得著如此
辛苦嗎?唉,苦啊!
「就這麼決定了。」織敏倏然站起。「我待會兒就去跟大哥說,你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織敏走得跟來時一樣突然,浣芷根本來不及反應。
她就要自由了嗎?她不經意地撫上左胸上方的淡紅色印記,這是秦仲文留下的記號,也
是他曾經「愛」過她的事實。
由眼角沁出的淚水隱隱約約透露出她的心事,她輕輕地將它們抹乾。就在這瞬間,她明
白了一件事--她離不開秦仲文。
她實在看不起自己如此的軟弱。但是,她又能怎麼辦?
第七章
「秦總,大小姐要找您。」方紹凱必恭必敬的出現在秦仲文的辦公室,帶著一貫的冷
靜,淡淡的宣告織敏的來訪。
「織敏找我?」秦仲文挑起眉。他那自詡為正義之士的妹妹八成是為了昨夜他對浣芷的
態度而來的。
「讓她進來。」他指示道。最近家中的成員接二連三的出現,不是好事。
「大哥午安。」織敏猶如一陣旋風般地出現,讓秦仲文懷疑她早和方紹凱串通好了。
他瞇起眼,織敏的笑容太甜,必定有問題。
「我想,這不是禮貌性的拜訪。」秦仲文諷刺道。自從織敏嫁給屈之介那混小子後,和
他的關係愈趨冷淡,大概還在記仇吧,一年前他痛揍她老公的仇。
「亂講,這當然是。」織敏笑得甜蜜。「人家很久沒來看你了,很想念你。」先禮後
兵,對付大哥的不二法門。
可惜秦仲文對她肚子裡有幾隻蛔蟲可清楚得很,容不得她耍詭計。
「把你的甜言蜜語留給你老公吧,我沒興趣聽。」他點起一根煙,不耐煩的看著不請自
坐的妹妹。織敏的大眼正若有所思的瞪著他,興味盎然。
「大哥,你不是戒煙了嗎?」她幾乎要笑出來,她大哥只有在情緒極度不穩之下,才會
舊疾復發的四處找煙。
「你幾時變成管家婆了?」秦仲文非常不悅。「你到底來幹什麼?我恨忙,待會兒還有
會要開。」
喲,惱羞成怒了?織敏偷笑,很高興她大哥終於有點「人味」。
「反正你最近時常更改行程,會議耽擱一下又何妨?」織敏不著痕跡的導入正題,令秦
仲文瞇起了眼睛。
「你今天是來找碴的?」他的語氣倏然轉寒,就和他以往發飆前的症狀一樣。
真討厭的差事。織敏暗暗做了個鬼臉,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挑起他的怒氣。
「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幹嘛惱羞成怒?」織敏的眼中閃耀著光彩。反正有老爸做靠
山,就大膽放手去幹吧。
「你到底要說什麼廢話?」秦仲文快壓不住怒氣了,家中排行最小的么妹竟敢教訓他?
「不是廢話,是重要的話。」織敏學著秦仲文的口氣。生平第一次挑戰大哥的滋味真是
太美妙了,不過下場可能會很慘。
她暗暗地嚥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氣。「我來的目的很簡單。我今天來,是要幫浣芷取消
合約。」
沒答腔,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織敏抬頭看向大哥,她好像看到一圈圈漩渦狀的東西在他眼中凝聚。慘了,要刮龍捲風
了。
「再說一次。」聲音既輕又柔,但比狂吼還恐怖。織敏不禁回想起高中時代那位妄想一
親她芳澤,卻慘遭大哥修理的慘綠少年。那時她大哥的口氣和現在如出一轍。
老爸,我恨你!織敏在心中哀鳴,但仍勇敢的抬高下巴與大哥對峙。
「再說十次我都敢。我要幫浣芷拿回那份合約。你所支付過的費用我會悉數奉還,只要
你肯還她自由。」
「辦不到。」他毫不考慮的拒絕。
「你辦不到才怪。」織敏按捺住心中的喜悅,繼續扮演壞人。「憑你的條件,再找一個
暖床的對象有什麼難,何苦為難人家呢?」
秦仲文頰上的肌肉抽動著,極力壓抑由內心深處冉升的焦慮感。「我的床伴不勞你費
心。現在給我滾!」
「在你答應取消合約之前,我是不會走的。」織敏幾乎壓不住內心的興奮,只得將臉色
裝得更沉,以免失笑出聲。
「我不會答應的。」秦仲文看來像是要親自動手「請」地出去。「所以你可以走了。」
「為什麼?」織敏逼他。「你跟她在一起已經兩個月了,按理說也該膩了。以往這個時
候,你都忙著物色接任者,不是嗎?」
秦仲文的臉色益發難看,他沒料到織敏會變得這麼難纏。
「沒想到你對我的情史這麼感興趣。」秦仲文聲色俱厲的望著小妹。
「那不是情史,是『性』史。」織敏犀利的回嘴。她早想整他了,算是被他壓搾了二十
三年的小小報復。「除非……」她笑得詭異。「你承認你這次跌入愛河,愛上浣芷了。」
她的揣測讓秦仲文大皺其眉,幾乎連成一線。「你胡說些什麼?」
「我才沒胡說。」織敏不服地頂回去。「據我所知,你已經兩個月沒回自己的寓所了。」
「那又怎樣?」秦仲文的語氣更趨冰寒。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隱私成了公眾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