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冀告訴過她,黑鷹盟共分五居,除了「鷹冀居」,她只拜訪過黑睦天夫婦居住的「鷹王居」,聽說另外三居分別是「鷹颯居」、「鷹雲居」及「客居」,這裹是哪一居,住的又是什麼人?
花水漾支著頭想,無意中瞥見了一片波光鄰粼。
游泳池!她璨然一笑,見到前方已趴在游泳池旁縮成一團的莎莎。
「這小傢伙……」她跑過來,望著清澈見底的池水,樂不可支的脫下了鞋子,坐在池畔邊,把雙腳伸進池水中,一碰到冰涼的水,酷熱的暑氣立刻褪去。
「你這頑皮鬼,亂闖亂撞的,小心被人宰來吃。」她輕吁口氣,疼惜地撫摸莎莎的頭。
「汪、汪」莎莎摩挲著她,顯然很樂。
「美人,午安。」游泳池的另一邊突地響起一道男聲,跟著那聲音的主人跳進游泳池中,急速游來她面前。
乍然瞥見是那張邪佞的笑臉時,花水漾嚇壞了。「黑颯!」她爆出一聲,他的俊臉居然出現在正前方,令她錯愕非常,臉蛋又不爭氣的染上紅雲。
早上用餐時所發生的事又滑過她心間!
「看來這可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呀。」黑颯雙臂趴在池畔上,有趣地笑說著。
眨了下詫然睜大的眼,花水漾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彈了起來,準備逃竄。
「你要是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拖你下水。」
夾帶濃烈警告的磁性嗓音立刻從她身後傳出,她的腳硬是被他抓住,她再也不敢動」下。
她誤闖鷹颯居,這無疑是羊入虎口,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待宰羔羊。
「很好,過來坐下。」他涼涼的命令道。
花水漾悲慘的吐口氣,挺了挺背脊,翩然轉身,坐回剛才的位置。
她死死的瞪著他,一把怒火頓時攻上心頭。
好個陰魂不散的色痞,她完全不想見到他,可上天惡意捉弄,讓他再度走進她的視線。
「這麼喜歡瞪我,當心眼珠子掉下。」他低沉地笑著。
「怎麼又是你?這裡是你住的地方?」花水漾曲起長腿,一上一下優雅地側疊於身前,打算等雙腳乾點再穿上鞋子。
「也將會是你住的地方。」他笑意更深了,說得夠囂張,也夠明白。
「這世上我哪裡都能住,就是不會住在你的鷹颯居!」她的嬌顏充滿怒意,他太自大,也太難測,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風,誰曉得他下一步又會玩出什麼花樣來。
他耐人尋味地望著她,也寬大為懷地指正她,「你錯了,你忘了事在人為,我有能耐可以改變很多事,在這世上,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手。」
「你太狂妄了!」啐!她不以為然。
「這團肉是你養的嗎?」黑颯突然改變話題,撫著用圓滾大眼瞟他的傢伙。
「不准你笑莎莎是團肥肉,它長大點就結實了。」花水漾板起臉,推開他放在莎莎身上的手,抱起它靠在自己懷裡。
「這麼寶貝它呀,那你可得把它關好,這團肥肉長得太吸引人了,那肥肥的小屁股真是引人食指大動,拿來燒烤應該不錯。」他瞇眼瞪著那狗兒不知死活的往花水漾的臉上舔去。
可惡!這只色狗,竟敢親他的女人。
花水漾柳眉一擰,不悅地對他說:「我就知道你這種人對小動物不太有愛心。」他好壞,居然想吃這麼可愛的小狗。
「我這種人?」黑颯挑高了一道眉,興味地笑笑,越跟她交手越能感到趣味之所在。「我在你眼中是屬於哪一種人呢?小嫂子。」低柔的嗓音在說出「小嫂子」三個字時顯得異常冷冽。
「想知道我就說給你聽。」她以十惡不赦的眼神瞪著僅離自己半寸的俊瞼。「你是可惡、下流的壞胚子!」他簡直可以榮登天下第一字號「太保」的寶座。
沒想到她的話引來他一陣大笑。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不是嗎?」他賊賊的笑,眼露邪火。
「壞到下流的男人,只有眼睛脫窗的女人才會去愛!」她話鋒尖銳。
「你這麼想?這是第一次從一個我喜歡的女人口中聽見的評語。」他瞇起性格的眼睛,覷著她得理不饒人的小嘴。「記得嗎,我說過,我會讓你愛上我。」
「我寧可去愛一隻豬。」她悻悻然地睇著他的瞼大聲宣示道。
「你的品味沒這麼低吧!」他覷著她,玩味著她的話。
花水漾忍住胸口的怒氣,皺起小鼻子,「總比愛上你這個個性不僅霸道,侵略性更是強烈的太保少爺來得有品味。」
「不錯,很好,瞭解我的性子,對你有好處。」他輕狂依舊,如魔的嗓音,惹得她心緒狂亂不安。「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的瞭解你的男人--黑颯,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你想得美!」她努力漠視心中頓起的波瀾,藏住自己最真的感覺。
老天哪,命運之神到底在跟她開什麼玩笑?
「不是想,而是在做了,徹底的在執行,你 我要定了,不管有多少障礙,都不能阻止我,連上帝也不能!」慵懶的眸光漸漸的轉為侵略,散發出最狂熱的掠奪,溫柔的嗓音篤定得令她戰慄。
迎上黑颯狂妄的眼神,那迸出驚人火焰的瞳眸,狂肆地對她釋出光芒,她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急……
她不會允許的,她不會允許自己迷失在他營造的雲情雨意中,她是黑冀的女人。
「我是阿冀的未婚妻,你的大嫂。」花水漾瞪著他道。
「夠了,被冠上未婚妻身份又如何?結了婚的夫妻都能夠離婚,未婚妻又能保證什麼?搞不好一個不爽就分道揚鑣了。」黑眸中烈火狂燒,他無所謂的說。
心一窒,她斂下水眸,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猛然起身,「我說不過你,好吧,我要回鷹冀居,阿冀快回來了。」
黑颯忽而道:「不准走!」伸手探向她美麗的左腳踝,旋即握住,阻止她急著離開的步伐。
「別再和我玩遊戲,我的人是阿冀的,我的心也是阿冀的。」花水漾放開在她胸前掙動的小狗兒,硬是想抽回自己的腳,但腳踝被他握得死緊,叫她根本無法動彈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