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怕我回加拿大?」她訝異地輕喃,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以鬧脾氣婚就不結了。
「我愛你。」她的倩影早長駐他心,他不想把感情再藏在心裡面,他要掏出來給她,道出對她的深情真愛。
「我知道你愛我,只是你耍酷,不說。」花水漾表面上漾開了笑容,臉頰輕輕地倚上他的肩,其實心頭多了許多壓力。
「我愛你」不是每一個女人最愛聽到的宣言?阿翼終於對她說了,她人生中最夢寐以求的三個字呵,可是現在聽來,她心裡頭沒有激烈的喜悅和感動,反而悶悶的,胸口也好沉好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箇中原因她清楚得很。
亂了、亂了……一切期盼中的甜蜜全亂了。
她以為被愛是幸福的,怎知她錯了,愛情,不過是折磨人的東西……情多,負擔重,好累!
「這句話常說多沒意思。」他眼中帶笑,冷酷蕩然無存。
「可是女人都愛聽。」她璨笑如花。
「你呢?也喜歡?」黑冀深情地凝視她,問。
「睡覺前說一次,起床後再說一次,你說好不好?」她眨眨眼,手指頑皮地抓亂他一絲不苟的頭髮,把他弄得像孩子似的。
「好。」黑冀欺身又湊上她的嘴,溫柔似春風的親吻她,給了她承諾。
花水漾垂下羽睫,藏住了心中的縷縷愁,也迴避黑冀那對穿透人心的銳眸。她的整顆心處在取捨的痛苦中,她告訴自己,不管她對阿冀是否有情,婚禮都已經在籌備中了,她不能再和黑颯有所牽扯,必須快點忘掉他熱如火炬的狂情,找回迷失在美麗錯誤中的心,她要用那顆心來回報阿冀給她的感情……
「阿冀,要我。」花水漾揚起明眸道,美麗的唇無法制止地顫抖,這是抑止黑颯撩撥她最好的法子,反正她早晚都是黑冀的妻子,現在把童貞奉獻給他也無妨。
黑冀難得表情複雜,他正視她清澈靈黠的眼瞳,沉默了,久久,他才疼惜地撫著她精巧的臉,「漾漾,我很貪心,我貪你的情,你的身體,更貪--你的心,不過,你願意愛我了嗎?」
低沉的嗓音帶著某種尖銳,他再道:「上次既然逃開我的索求,現在的你就不該用這種方式來抗拒出軌的感情,這樣做對我不公平,我和你互許終身的神聖婚姻不是場性遊戲,要知道你不是我洩慾的工具,我要的是完完全全的你。」黑冀怎麼會不知道她甘願獻出處子之身的緣故。
花水漾胸口被猛烈撞擊,輕盈的身子在他的臂彎中顛躓了下,她霍地抓住他的手臂,心急問道:「你不要我了嗎?」連阿冀都不救她,那誰來救她逃離那個蠱惑她靈魂的壞男人?
「要!不過--我要徹底把黑颯從你心底拔除,不再影響我們,再讓你交付出最純真的自己,永永遠遠地愛護你一輩子。」黑冀執起她的柔荑,啄吻她戴上婚戒的中指,深情款款道。
花水漾歎氣的坦承,「我承認自己愛上了黑颯--」她微仰螓首,激揚的語氣含著濃濃的無措,她早知道騙不過他。「可是我沒忘記我是你的未婚妻,要我,現在就要了我,讓我更加記住自己的身份。」
「我是男人,我會計較你心裡住著別人,更不容許你跟別的男人有所接觸,然而,你卻在婚禮前跌進了別人的懷抱,若要怪罪,你是重犯,你放逐自己的愛情給黑颯,你說,我該怎麼對待你才好?」黑冀低首,銳利的黑眸透進她靈魂深處,他的聲音冰冷十分駭人。忽而,在一聲歎息下,俊臉竟泛出了滄桑與悲涼,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表情。
情字傷人,這次若不是黑颯搗亂,介入他和漾漾之間,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居然觸摸不到她的心。
花水漾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黑冀的悲涼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斬斷他幸福的劊子手。
「嘗到了吧?被愛折磨的滋味你現在終於懂了吧?」淒涼的表情瞬間隱沒,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訕笑,他的手指描繪她的五官,隨後滑向頸項,摩挲游移著,這是她該受的。
他清楚這股由心升起的熊熊火焰因何而起--他揮之不去又開始發酵的狂烈妒意。
「所以你想用婚姻關係,懲罰我這個背叛你的女人?不!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我。」花水漾招架不了他忽然罩下的愁雲慘霧,聲音陡地一高,杏眸看著逸出冷冽氣息的他。
黑冀緊緊凝視她,一身戾氣,譏嘲道:「為何不能,你不喜歡我像只發情的種馬,你忘了嗎?」他的表情像極了魔魅,以最絕情的冷眸纏困著她。「你知不知道,我從不曾為一個女人費過心思,唯獨你,我用所有的生命愛你,卻遭受背叛。」
花水漾無語,顫動的烏瞳溢滿複雜的情緒與惶恐。
「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全部都只屬於我,我不准你趁我不在時偷溜去會情郎,鷹冀居暫時充當你的監獄吧。」殘酷的冷意射出,他的面容卻是放柔一笑。
「我不是犯人!」花水漾反駁他的獨斷,她快被黑家的這兩個男人逼瘋了。
「當然。」他的眼瞳倏地變沉,手指扣住她的下顎,唇來到她的唇畔,沙啞的說:「你是我的新娘。」
「阿冀,愛是什麼?不過是種折磨人的東西罷了……」久久,激昂的情緒化為一聲長歎,花水漾淡淡一笑,茫然睇視著他,細細喃語,「我不值得你癡心不悔……唔!」濃郁的氣息帶著狂熱,突然闖入她的唇內,嫣紅的櫻唇被恣意妄為的唇舌給纏上……
黑冀低吼一聲,把她緊緊摟在懷裡,不由分說的狠狠吻住她,舌頭更長驅直入探進她的唇齒內,絕望又飢渴地吸吮著。
花水漾沒有反抗,也不想反抗,任由他纏吻著自己,縱容他的吻密密麻麻宛如狂風暴雨般挑動她的心、挑動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