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幫你洗小肚肚了,可別再亂動嘍!」坐在矮凳上,花水漾連忙提起纖細的手臂抹掉臉頰上的水珠,手腳俐落的拎起胖胖的小身軀,以指腹推開沐浴精,帶著香味的泡沫迅速的從圓滾滾的肚皮上形成,雙掌摩挲下的身軀一晃,舒服的呻吟出聲。
「不行喲,別亂舔!」花水漾拍拍偎在手臂上撒嬌的小狗,一身茸茸的白毛有黑色斑點,彷彿一頭迷你小母牛,瞧來逗趣而可愛。
這是她大學畢業後,爺爺怕她一個人寂寞,買了這只才幾個月大的小狗送給她作伴。
「嗚--嗚--」像要回應花水漾般,莎莎擺擺尾巴,伸回了舔濕雪臂的舌頭,叫了兩聲。
「在幫莎莎洗澡呀。」一個悶悶的女聲傳來,接著髮色淡金的高佻女子踩著重重的步伐走來,身穿白色細肩帶露背小可愛、牛仔短褲,十足的新新人類時髦樣,深邃的五官明艷動人。
「今天早起了,昨晚PUB的生意不好嗎?」花水漾朝眼前的美麗女子綻放出燦爛的笑靨。
然後,她舀著水桶內的溫水,淋上了覆蓋著雪白泡沫的圓圓身子,一遍遍的清洗,將泡沫完全沖洗掉後,拿著一條乾淨的大毛巾拭乾莎莎毛上的水珠,下一秒,它拚命的擺動豐臀,又使壞的噴了花水漾一臉水花。
勃茲是夜貓子,在市郊的一間PUB當DJ,有時候還要充當舞者,帶動現場的氣氛,她的舞技已達職業水準,更是公認的舞林高手。
按照慣例,此時,她應該還躲在棉被裡夢周公,不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
勃茲是花水漾初到加拿大時所交的第一位朋友,那時就住在對面,兩人的年齡雖相距三歲,卻有著相似熱情開朗、鮮明坦率的個性。
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對錯分明的性情顯露一分可愛,對東方的事物也很感興趣,經常要花水漾教她中文,學習五言古詩,花水漾很喜歡這個直來直往的鄰家大姊姊,尤其她又對自己呵護備至,在愉快的相處中,這兩個女孩進一步的瞭解了對方,幾年下來,她們早成為無話不說的知己。
「甭提了。」擺擺手,勃茲大剌剌地躺在草坪上,長吁短歎。
昨晚,有幾個無恥的小混混竟想吃她豆腐,和她感情頗不錯的兩個男同事見狀,立刻衝上來幫忙。原本歡樂的舞池在一瞬間變成打群架的地方,經過一番廝殺,敗北的小混混居然還找來地方老大,所幸那地方老大明辨是非,又加上她工作的那間PUB背後也同樣有黑道撐腰,所以她以三杯酒結束了那場鬧劇。
「吃早餐了沒?待會兒一起吃飯好不好?」花水漾不刻意去問,一邊對勃茲說,一邊細心的梳理著莎莎的毛髮。
「你不問,我都還不覺得自己其實已經好餓了呢,今天煮什麼請我?」勃茲大眼閃閃發亮,可以一飽口福,讓她笑開了臉。她一向嗜吃如命,只要聽見哪裡有好吃的,絕對撩起裙子跑第一。
「地瓜稀飯和炒幾樣小菜好不好?」爺爺早餐喜歡吃清粥配小菜,所以她每天早上一定親自料理爺爺的早餐。
「當然,有什麼吃都好。」昨晚的烈酒在她的空胃中急速起了作用,她的胃不太舒服,也好餓,一想到漾漾的拿手廚藝「八寶蒸蛋」,她的口水就淌下來。
「我還會煮你喜歡吃的『八寶蒸蛋』給你吃。」花水漾會心一笑,將莎莎放進精巧的木造狗屋後,打開水龍頭沖洗殘留在石塊上的泡沫和毛髮。
她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不愧是擁有七年的友情。
「漾漾,我前幾天買給你的那包櫻桃吃完了沒?」勃茲賊兮兮的彎起眉,換了個話題。
「早就吃完了,好甜。」她最喜歡吃櫻桃了,每次只要是櫻桃的盛產期,她一定買上一大包。
「你能把櫻桃梗打個結了嗎?」勃茲朝她眨著眼,興奮地問。
「勃茲,我辦不到,那好難。」鎖上水龍頭,花水漾來到她的旁邊,在草地上坐了下來,聲音沮喪。
「我的冰箱還有一大包在等你,如果你的舌頭厲害到那種程度,你的男人會很幸福喔!」勃茲的手肘輕輕撞了下她的屁股,活潑嬌俏的摟著她,說得不亦樂乎。
花水漾清純的臉蛋飛上兩片暈紅,洩氣的看著她,「勃茲,我的舌頭練到幾乎僵硬,也練不出一點成果來,我要放棄了。」
「不行、不行!」勃茲搖著小腦袋瓜,喳喳呼呼,手裡就差沒拿支懲罰木棍在一旁鞭策。「我曾聽說過喉結越突出的男人,性慾就越強,為了捉住男人的心,請加油!而且,你很快就需要用到這方面的技巧。」
要命!水漾的未婚夫是黑道人物,有錢、有權又有勢,魅力無法擋,身邊的女人和情婦想必排了好幾萬里去,而水漾什麼都不缺,唯一缺乏的就是性知識,清純不解人事的她,將來怎麼駕馭一個如此不平凡的男人?
「勃茲,你教的那些情愛技巧,簡直讓我吃不消。」花水漾可憐兮兮的支著頭看她。
「漾漾,幾個月前,是誰告訴我,說婚後,她要掌控慾望戰場?」她誇張的做出少女祈禱狀,將罪名推回花水漾身上。
「勃茲!你小聲點,別讓爺爺聽到了……」她神經兮兮的左右張望,真怕被爺爺給聽了去。
「好啦,我已經夠小聲了!既然相識一場,我覺得自己應該提醒你,要服侍黑道頭子,對『閨房』知識理當要有深入的研究和認知!」她嚴肅的對身旁的人說道。
「受不了你!」她好氣又好笑地努高了嘴,送勃茲一記大白眼。「阿冀又不是強盜,什麼頭子。」多難聽的字眼。
「總之不好惹就是了。」勃茲差點笑出來,在花水漾火辣的白眼目視下,她很識相的抿緊唇,湧上喉頭的笑聲一古腦兒的全吞了進去,顯些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