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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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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綿楊三姝今天約了去河邊勘查水質,說穿了只是個幌子,還不是找個藉口三個人痛打一場水仗,順道談談心。

  痛快地潑了一身濕之後,三個美姑娘笑著躺在河畔的青草地上,雪白的小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清涼的河水。

  「憐憐,最近情況怎麼樣?找著你夢裡的英雄了嗎?」紅芷好奇地問道。

  春憐臉兒紅紅,害羞又歡喜地道:「戴大哥真的很好,非常非常的好。」

  他常常望著她發呆,深邃黑亮的眼底盛滿了溫柔,看得她臉紅心跳,連氣都喘不過來。

  這就是愛嗎?就是幸福嗎?甜得像醇酒,未飲就先醉……雖然她很討厭酒,但是她一點都不討厭醺然陶醉的滋味呵!

  「好羨慕你,已經找到好對象了。」蓮高歎息。

  「不只是好對象,是心愛的人。」她糾正道。

  「咦?」紅芷和蓮高相覷了一眼,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驚喜。

  心愛的人?這丫頭說的是心愛的人?她開竅啦?

  「恭喜、恭喜。」她們兩個活像賀年似的頻道恭禧。

  春憐又笑又罵,扭捏地道:「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啦?好誇張。」

  「怎能不誇張?我們的憐憐找到心愛的人是件普天同慶、萬民同歡的大好消息呢,」紅芷笑開了顏。

  春憐好感動,「紅紅……」

  可是她下一句話又讓春憐想打人,「我可不可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全羊莊的人?」

  「不行!」春憐和蓮高異口同聲吼道。

  「為什麼?」紅芷眼睛水汪汪地瞅著她們,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蓮高敲了她的腦袋一記,「還問為什麼?給你一說,蕭姥姥不就全知道了?到時候她一定會逼著憐憐把心上人帶回家,你別忘了憐憐找到的一定是滴酒不沾的男人,到時候怎麼過蕭家的恐怖酷刑關?」

  滴酒不沾的人得喝掉一大罈女兒紅,一大壇狀元紅,再加上一罈子淡胭脂井,弄個不好會死人的。

  「是呀,萬一憐憐的英雄被灌死了怎麼辦?」紅芷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她熱心地獻計,「你私奔好了,等事情過後我們會幫你同蕭姥姥解釋明白的,你放心。」

  一提到這個,春憐的神情黯淡了下來,「我不能私奔。」

  「為什麼?」這下子連蓮高都驚異,傻眼了。

  「我好喜歡戴大哥,也好想脫離酒家生涯,可是我不能一走了之,棄姥姥於不顧。」

  她的小圓臉蛋一片慼然,「我爹娘都溜了,姥姥現在只能寄望我,可是我一句話也沒交代就跑掉,這對姥姥不是很殘忍嗎?」

  紅芷和蓮高面面相覷,臉色也微微地變了。

  是啊,私奔簡單,可是家中的姥姥呢?她們能夠面對不受祝福就遠走天涯的婚姻嗎?

  再怎麼想要逃脫釀酒生活,也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地斷然離開啊!

  「姥姥……會很傷心。」紅芷喃喃道。

  「我家姥姥會打斷我的腿,然後哭昏過去。」蓮高也幽幽地道,「老天!我們該怎麼做?」

  春憐仰望著藍藍的天空,怔怔地道:「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我們的另一半過五關斬六將,正式得到姥姥的認可和祝福,然後名正言順地逃跑。」

  「像我們爹娘那樣?」紅芷苦笑道。

  這樣她們還得忍受酒味好幾年呢!

  「一定還有更好的法子。」紅芷異想天開的說!「我們幫姥姥找個伴如何?姥姥的年紀不過五、六十,再努力點還是可以生出個小姑姑來的。」

  春憐噗地一聲狂笑了出來,在草地上滾來滾去,「哎喲……哎喲……你怎麼會想出這麼絕的計啊,讓姥姥們再生小姑姑?給姥姥們聽見非把我們嗤哩喀喳不可。」

  蓮高眨了眨眼,簡直不敢相信雙耳,她瞪著紅芷老半天,卻憋著不敢笑出來。

  成日跟牛呀馬呀說話的人,腦子果然生得和常人不同。

  「要不你們想法子,要怎樣跑得漂亮又面面俱到的?」紅芷翻了個身,推了推春憐笑到虛軟的身子,沒好氣的說,「你笑得最大聲,你說。」

  「呵呵呵……」春憐身子軟成泥似的,笑不可抑,「不行了、不行了,我笑得肚子好疼,腦袋都糊了,我想不出來。」

  「蓮高,那你呢?」

  蓮高笑咪咪地支起上半身,「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麼?」她們齊聲問。

  蓮高臉上透著一絲狡滑,「咱們的爹娘跑到外地去逍遙也有十年左右了吧,」

  「是呀。」她們齊聲點頭,還是不解。

  「為什麼這樣的苦差事那麼輕易就跳過他們落到我們頭上呢?」蓮高詭異地笑了笑。

  「然後呢?」她們倆齊齊睜大了眼睛。

  每當蓮高露出這種神采的時候,就表示有人要被算計了。

  「咱們若找到了如意即君要成親,姥姥們是不是會飛鴿傳書把咱們的爹娘叫回來籌畫婚禮呢?」

  「當然囉!」春憐搔搔腦袋,「可是他們參加完了還是會跑掉的呀!」

  蓮高狡獪一笑,「假若我們比他們先一步跑掉呢?」

  「耶?」紅芷眼睛倏地亮了。

  「哇!」春憐也聽明白了。

  她們三個不約而同大笑了起來。

  「就讓他們回得來卻跑不了。」

  好法子,就這麼辦!

  現在棘手的問題就剩下她們究竟幾時才能成得了親,跑得了人呢?

  ***

  「戴大哥,你幾時要娶我呀?」

  「噗!」嚴人一口大紅袍瞬間噴了出來。

  幸好春憐躲得及時,沒有被茶水噴中,「水淹金山寺,幸好沒淹中我。」

  他又嗆又笑又瞪眼,一時之間神色變化多端,「你真的是……」

  她體貼地拍拍他的背,「當心點,怎麼喝口茶也嗆著了呢?」

  「你以為是誰害的?」

  她茫然了一下,「我嗎?」

  「還會有誰?」這涼亭內就只有他們倆,一旁露天茶鋪的老婆婆也燒爐煎茶去了。

  涼風習習,原本他的興致是很好的,現在全給驚逃四散了。

  「我剛剛說了什麼嗎?」她已經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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