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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你……你是在跟我求婚嗎?」春憐呆住了。

  「是。」他凝望著她,目光真摯而溫柔,「嫁給我,求求你。」

  她想笑,狂喜的淚水瞬間湧進眼眶,滿滿地、暖暖地佔據了她呵!

  「好哇。」她抱緊了他。

  「感謝老天。」天知道他剛剛有多麼緊張,差點忘記呼吸。

  一直到現在,他懸了兩天的心才放了下來,而不是充滿不安。

  春憐突然耀下他的大腿,拉著他急急往外走,「走,我們快找姥姥去,要趕快把事辦一辦。」

  「咦?」他茫然地被拖著走,腦子一時還弄不清楚。

  「我們的婚事呀……不不不,要先通過姥姥的五關!」春憐突然驚呼一聲,倏然停住腳步,「糟了。」

  「發生了什麼事?」他低頭關切地問道。

  她滿臉苦兮兮,「姥姥……姥姥的五關很厲害的,除非你能喝酒,酒量又超好,又要有品酒能力,可是這些你統統都不會呀,現在教你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聽到這裡他已經暢然地笑了。

  她愣愣地望著他,「很嚴重呢,過不了關是娶不到我的。」

  而且還有一件事她一直沒跟他說……

  「喝酒嗎?」他笑得好不自信,「包在我身上。」

  她懷疑地瞪著他,「可你不是滴酒不沾嗎?要怎麼包在你身上?」

  嚴人笑了,在得意忘形之下脫口而出,「我的酒量是四川第一,連我爺爺都及不上我,這個你大可放心。」

  春憐瞪著他,冷汗涔涔落了下來,「你……你……再……說……一……一次?」

  「我的酒量是四川第……」糟了。

  「你會喝酒?」她喉嚨像是被掐住,聲音拔尖了起來。

  事到如今,嚴人只得尷尬地點點頭。

  「嗯。」瞞不住了。

  「很會喝?」她像是要昏過去了。

  他靦腆地點點頭,「很會。」

  春憐頭一暈,往後一仰,他急急抱住她癱軟的身子,焦急喚道:「春憐,你怎麼了?」

  她倒在他溫暖的臂彎裡,心下滋味複雜萬千,一張小圓臉上閃過喜怒哀樂。

  嚴人看得著迷了,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你現在很想砍我吧?」

  他很會喝酒很會喝酒很會喝酒……很很很……

  這項重擊在她腦袋瓜裡迥音蕩漾,春憐霎時間哭笑不得。

  嫁個滴酒不沾聞酒就睡的男人,以逃脫酒家生涯為畢生的願望!

  嗚嗚嗚,她的志願啊!怎麼偏偏挑中了一個很會喝酒的男人來愛呢?

  可是……可是現在說這個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喜歡到沒有辦法放開了。

  好吧,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春憐的表情陡然堅強起來,她倏地站了起來,嚇了他一跳。

  「你還好嗎?」他以為她氣瘋了,瑟縮了下。

  她眼睛亮晶晶,神情堅定的說:「我很好,從來沒有這麼好過。我跟你說,我可以接受你喝酒,但是有兩個條件。」

  他鬆了口氣,眉開眼笑起來,「只管說。」

  喝酒雖然不是件非要不可的事,卻是生命中一件極富樂趣的事,若要他從今以後滴酒不沾……他可能會當場落淚給她看吧!

  但是他的小春憐果然與眾不同,是最最體貼入微,最貼心的小娘子!

  嚴人感動地摟緊她,「謝謝你。」

  她被抱得臉紅氣喘,羞答答地戳了戳他堅硬的胸膛,「我都還沒說是什麼條件呢。」

  「無所謂,只要能夠擁有你,一千個條件都答應。」他慨然豪邁地道。

  春憐斜睨著他,「真的嗎?那乾脆你戒酒好了。」

  他嗆著了,「咳咳咳……」

  「傻瓜,不會對你這麼殘忍的啦!」她甜甜地笑了,愛就是要互相包容體諒的,不是嗎?

  他退一點,她也退一點,退來退去笑嘻嘻。重要的是往後兩人要攜手相愛,此生不渝,這才是最最重要的,不是嗎?

  「憐憐……」嚴人感動不已。

  「第一個條件,無論姥姥叫你做什麼你都得答應,但是唯一要堅持不能入贅,知道嗎?」

  入贅?

  嚴人點頭如搗蒜,很感激她為他考慮周詳。

  否則整個披星戴月樓的人可能會氣急敗壞的趕來阻止這件婚事吧,他已經可以想像到爺爺和爹娘氣到發昏的神情了。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忙把這種誘惑給推出腦海,否則他還真有可能一個意志不堅,答應入贅,就為了想看爺爺和爹娘的表情。

  「姥姥若知道你不肯入贅,一定會要求你婚後住在羊莊,雖然可以保有自己的姓,但是你已經成為羊莊人,還是得幫忙釀酒或銷酒。」她面帶恐嚇地道:「所以你絕對要虛以委蛇,表面上假裝答應,知不知道?」

  羊莊……酒?

  嚴人恍然大悟,終於想通了,「你姓蕭,難道是羊莊蕭家胭脂井的傳人?」

  蕭家胭脂井名揚天下,三十年前爺爺想盡辦法才弄到一小瓷瓶子,現在還珍而重之的藏在家裡的藏酒閣中,一年也只肯倒出一滴來調製為酒,而且還不准旁人分享,由此可知他老人家對於胭脂井的偏愛和寶貝。

  如果他知道春憐是蕭家胭脂井的傳人,恐怕作夢都會笑出來,半夜就跑來擄劫孫媳婦了。

  春憐不知道他為在高興什麼,伸手點了點他眉心,喚他回神,「知道不知道呀?」

  「知道。」他大笑。

  假裝同意,伺機私奔,這個他懂。

  她吁了一口氣,愛嬌甜甜地道:「第二個條件是,你以後不能喝別人的酒,要喝也只能喝我釀的酒,行不行?」

  「你會釀胭脂井嗎?」他喜悅地問。

  「會呀,不但胭脂井,我還會釀杏花酒、桃子酒、狀元紅,凡是你說得出還是說不出的酒,我統統會釀。」釀酒小天才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只要是釀給心愛夫婿喝的,就當作是夫妻生活中的一點小嗜好、小情趣吧,這個她還是可以接受。

  他迫不及待重重點頭,興高采烈道!「好,只喝娘子釀的酒。」

  她打從心底笑出來,「好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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