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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頁

 

  「真秀小心不要動這裡的東西。」藏血喝了一聲,就在同時,一道白光射了過來,擊在真秀身上,騰起一股白煙,剛才那非男非女的聲音響了起來:「沒有想到,這個年代,還有人能看塔羅的文字。」

  只聽到聲音,卻沒看見人在哪裡,藏血過去扶起真秀,仲梅大叫一聲:「出來!你是誰?」

  「塔羅的文字並不難懂,生命之樹卻已失傳。」真秀並不覺得剛才的白煙打在身上有什麼後果,「你是塔羅的魔法師?」生命之樹,是古老的樹葉形魔法陣,與現在流行的五角星形不同。

  非男非女的聲音低笑,「不——魔法師都是奴隸……」

  只聽「咯」的一聲,三個人眼前的書桌桌面被緩緩掀起,書桌上的水晶球、瓶子、各種各樣的法器、紙卷,紛紛滑落,水晶的碎屑映著屋裡詭異的流光,一閃一閃,閃爍著種種流動的顏色。

  屋裡的光暈登時盛了好幾倍,圍繞著那書桌。

  什麼東西在書桌裡?

  桌面翻起,一個人的背緩緩抬起來,他的背脊光滑細緻,骨骼均勻,充滿骨感卻不乾瘦,隨即頸項抬起,緩緩伸出一隻手,掠開了披散在前的頭髮,最後抬起頭,手指停留在唇前,他的牙齒咬破了指尖,一縷鮮血順著纖長的手指而下,「我是停靈士——司狐——」

  仲海和藏血倒抽一口涼氣,「你……」

  此人分外妖異可怖,司狐掛著幾縷不知多少年前的布條,那衣服早腐朽了,但是司狐看起來依舊如二十歲的年輕人。他有一雙血色的眼睛,骨骼纖細,一隻手撐在地上,一隻手指在唇邊咬破,這樣跪坐抬頭的姿勢分外詭異魅惑,他美貌如染血的殺人花。

  「傳說中的停靈士——貯藏亡靈的人……」只有真秀看起來不怕這妖異司狐,語氣依舊安穩而令人愉快,「只是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已經湮滅了。」

  司狐轉過頭來,盯了真秀好一會兒,「你知道很多事。」

  真秀笑了,「我喜歡看書。」

  「記住一件事——」司狐支起流血的指尖,「你們是停靈的亡靈,塔羅和星辰將會指引你們命運……超過了界限的智慧,是不被允許的……」他流血的手指點向真秀,「人偶。」轉向仲海,「金剛。」最後轉向藏血,「結髮……」

  真秀迅速接了一句,「人偶與金剛結髮,伶女迷淚。這就是開啟你命運之匙的咒語?」

  司狐一笑,露出他尖銳的牙齒,他的牙尖是透明的,閃爍水晶一般的光,「超過了界限的智慧,是不被允許的,要付出——代價——」他的手指點向真秀,「人偶在很短的時間內腐朽,金剛是森林的野獸,結髮走進困惑的城堡,伶女在酒紅的煙花裡哭泣。希臘神流下眼淚……當預言應驗的時候,我的命運之匙,就會開啟……」

  陡然「砰」的一聲,眼前一亮,哪裡有什麼粘滿灰塵的洞窟?哪裡有一地的塔羅牌、破碎的水晶球和流血的司狐?真秀和仲海對坐在咖啡座上,藏血還走在通道的半途,身邊的人紛紛歡呼:「電來了——」

  藏血走過來坐到真秀旁邊,真秀微笑著看著藏血的手指——上面粘滿灰塵。抬起自己的手指,上面還有枯黃的碎紙屑,仲海的球鞋刺入了破碎水晶的渣子,三個人面面相覷,仲海「哈」的一聲,「這下子,真是見鬼了!」

  「人偶、金剛、結髮、迷淚和伶女。」藏血喃喃自語,「迷淚和伶女,又是誰呢?」

  真秀一笑,「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偶將在很短的時間內腐朽,這是對我對魔法太好奇的懲罰。」他站起來,拍拍仲海的肩,「記得給我準備後事,說不定我出門就給車撞死。」

  仲海被他拍了一身的灰,心裡有點發毛,「喂,你去哪裡?」

  真秀雙手插口袋裡,回頭,「上課!難道——見了鬼就可以不上課?你想得美!」

  藏血優雅地推了推眼鏡,若無其事地看著咖啡店的飲料單,「他走了,有我陪你喝咖啡,你是要藍山還是夏威夷可娜?」

  仲海摸了摸頭並向後甩了甩,詛咒了一聲,「我要喝鍾馗抓鬼咖啡,你有嗎?」

  藏血向後把飲料單子遞回給服務生,微微一笑,「給他一杯愛爾蘭香味,記得愛爾蘭威士忌加多一點,用來——給他壯膽——」

  「該死的藏血!」

  「哈哈——」

  第1章

  伊賀顏大學的不速之客

  悠揚的絲笛,吹奏日本的鬼笛,清越的聲音,唱著不知名的歌曲……

  誰在吹奏歌曲?

  伊賀顏大學的榛子林裡,橫笛吹奏的司狐,帶著妖異的詭笑,用他帶著長長指甲的手指。擠著鬼笛的笛孔,吹奏著一曲無比浪漫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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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園裡傳著不知名的調,不知何處在唱歌曲,也許是假日的唱詩班,也許是思戀家鄉的女孩,這一天的伊賀顏大學,隱約傳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憂傷的歌。

  距離見鬼那一天,已經有好幾個月。真秀雙手插在口袋裡,在校園裡一個人獨行,他走向學校的教務區,這裡很少人來,道旁榛子樹輕脆的落葉在道上翻滾,發出輕微的聲音。伴隨著鬼笛的歌調繼續唱著,真秀抬起頭,似乎在尋找著這歌詞的來源。

  榛子樹的葉子輕輕落下,一切全是靜靜的,悠揚的鬼笛,清調的歌。

  不遠處一個人稍微動了一下,她凝視著真秀。

  真秀的背影修長,頭髮微略有些長,衣料看起來柔軟舒適,覆蓋在後頸的領子,襯著他後頸的肌膚,看起來給人舒適的感覺,就如那首日本歌調的旋律正繞著他的身慢慢盤旋。

  在這個時候,是誰唱的歌?是誰——引起了這個男子如此凝眸的一望,望出了如此的風情。躲在一邊的女孩雖然並沒有溫柔的詩腸,卻也引起了一陣不自覺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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