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盧永雁一語擊中她的要害,曲洛瑤臉色蒼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真的會讓師兄丟臉嗎?這兩天一直沉醉在幸福之中,她都忘了這重要的問題,因為寵她,師兄當然不會在意,可是,一想到別人可能會恥笑師兄,她就心痛得好想哭,她不要師兄因為她而抬不起頭來!
「請你有點自知之明好嗎?你沒資格留在尹大哥的身邊,因為你根本就是個沉重的大包袱!」盧永雁見她一臉愧色,知道自己成功了,她露出得意的冷笑,繼續打擊她的信心。
「我……」包袱?她真的成了師兄的負擔嗎?她的心思紊亂,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我是你,早就羞愧地躲起來,再也沒臉見他,你呀!用你那豬腦袋想清楚吧!別再拖累他了!」說完,她快步離開,不讓她有機會跟上,她要這笨女人從此消失,呵呵……真是太順利了。
曲格瑤僵在當場,完全沒發覺盧永雁已經離去,她腦中不斷重複著她陰狠的指責。師兄一定是太寵她了,才會忍受她的一無是處,原來她一直在拖累他,她真是個沒用的笨蛋!
「嗚……可是……嗚……人家就是喜歡師兄呀……師兄也喜歡人家呀……而且師兄也沒說人家拖累他呀……嗚……為什麼你要這樣說人家……就算我真的是師兄的包袱,也不關你的事呀……嗚……你為什麼要這樣罵我……嗚……師兄……」她伏在樹幹上嚎啕大哭。
等她哭過癮後,回頭才發現盧永雁早就不見了,她四處找著、叫著,卻都沒有回應。
「她該不會把我丟在這裡,自己走了吧?怎麼這樣呀?」天色逐漸暗了,這裡每棵樹長得都差不多,她完全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她迷路了!
又找了半個時辰,她累得走不動了,還有一肚子的委屈難過無處訴,如今又找不到路,曲洛瑤終於氣餒地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哇……這裡到底是哪裡啊?嗚嗚……師兄,你趕快來啦!」
◎◎◎
「你有看到洛洛嗎?」尹戒衣在後門拉住一個僕人焦急的問道。
他向盧老爹辭行後,回廂房找曲洛瑤,只見她的衣物整理了一半,卻不見她的蹤影,他在盧家找了好幾遍就是找不到她,問過每一個僕人,也都沒人瞧見她,找得他都快急瘋了。好好一個人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呢?他快急死了。
「洛小姐呀!她和小姐出去了呀!」僕人甲剛剛在門外鋤草,正巧瞧見她們走了出去。
「往哪裡去了?」尹戒衣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她也許出事了。
「往那邊……啊!小姐回來了,你直接問她吧。」僕人指著前方。
尹戒衣轉身就見盧永雁一臉愉悅地往這邊走來,他立刻衝過去,一把扯住她的手,焦急的問:「洛洛呢?」
「我怎麼會知道呢?」盧永雁推得一乾二淨。
「她明明和你一起出去的,我有人證。」
「後來我們就分手了呀!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盧永雁仍是不肯吐實。
「我警告你,要是洛洛少了一根寒毛,我絕對會讓你後悔認識我!說!她到底在哪裡?」尹戒衣這回是真的翻臉了。
「我們是在鎮外的樹林那兒分手的,三歲小孩都回得來,你幹嘛這麼緊張?」盧永雁有些嚇到了,但語氣仍然惡劣。
「她不是這裡的人,怎麼可能認得路!你真的太過分了!」尹戒衣氣急敗壞的轉身想去找她。
「拜託!連這麼點路都不認得,也想在江湖上行走,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你呢?尹大哥,不如趁早把她甩掉,省得麻煩。」仗著他很尊崇她父親,盧永雁認定他不敢對她怎樣,說話的語氣也益發囂張。
咻!一聲,一顆小石子掃過她的頰畔,雖沒打到她,但強大的勁道掃過,卻也讓她痛呼出聲。
「啊……好痛!」她捂著臉頰。
「你要是再出言辱罵洛洛,下回它會直接打在你那張臭嘴上!」尹戒衣全身散發出森冷無情的寒氣,顯示出他真的會付諸行動。
「她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了她,你居然這樣待我?我恨不得她現在就被野獸給吃了,最好吃得連骨頭也不剩!」從小沒被罵過、打過的她氣瘋了,嘴裡吐出更惡毒的話來。
尹戒衣抬手就想給她一巴掌,可她卻嚇得索性坐在地上又哭又叫的。
「你真想知道?你們最大的差別就在於你們的心!洛洛總是替別人著想,你卻自私的只為自己想,甚至因為嫉妒而起了歹念!盧永雁,虧鎮民還稱你為女華佗,你真是玷污了華佗的名號!」尹戒衣冷著眸子說道。
「為自己想有什麼不對?我不為我自己想,難道要為她想嗎?」盧永雁生氣的喊道。
「你……你真是無可救藥!我懶得跟你廢話!」尹戒衣控制住自己的怒氣,轉身施展輕功,趕緊找人去了。
盧永雁坐在地上,表情又恨又怒。她不服氣,那笨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居然能把尹大哥迷得團團轉?她好恨啊!
第六章
「洛洛?」尹戒衣在黑暗中奔向縮在樹上的粉色身影。
他花了比預計還要久的時間才找到她,如今都快午夜了,他急得要命,可他知道洛洛一定比他更心慌,因此腳步絲毫不敢停歇。可惡的盧永雁,剛剛真該狠狠的賞她一巴掌的!
「師兄?」縮在樹幹上打瞌睡的她驚喜地張開眼眸,淚水再次潸然滑落。
「洛洛,快點下來。」來到樹下,見她整個人絕在樹上,就著月光,她的眼睛腫得像核桃似的,迷失在陌生的林子裡,一定把她嚇壞了,他張開雙臂等她撲向自己。
「師兄怎麼這麼慢?」她的聲音哽咽,雙手抱著樹幹,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
「對不起,你一定很害怕吧?」尹戒衣仍張著手臂等她。
「我聽到野狼的叫聲好近好近,嚇得我只好躲在樹上,又怕會有蛇爬上來,我嚇死了。」這裡比她住的深山還恐怖,她睜著紅腫的雙眼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