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咖啡。」秘書見他進來,立刻送上一杯熱咖啡。
「有人找我嗎?」他閉著眼睛問。
「沒有,呃……不過有一通很奇怪的電話,我心想是惡作劇,就把電話掛了。」
「惡作劇?」他蹙起眉頭,心裡更煩了。
「嗯!那人說話結巴得讓人受不了,還一直咳嗽,完全沒講重點,我就把——」
「你說什麼?結巴?咳嗽?」江柏恆突然站起來,瞠大雙眼瞪著秘書。
「對……對呀!」秘書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不對的事。
下一秒鐘,江柏恆連外套都沒拿,抓起車鑰匙就衝了出去。
江柏恆心急地將車子開得飛快,在路上又撥了通電話給他二妹,要她盡快趕到。這就是她昨天「消失」的原因嗎?她生病了?
可惡!他竟讓她孤單又痛苦地度過一整晚,如今又過了大牛個早上,他還敢誇口說要珍惜她一生一世,他真是太大意了!
他趕到她家,向管理員要了備分鑰匙,便直接開門進去。一進去才發現楊善雲早已昏迷不醒,半個身子掛在床沿,手機也掉在地上。
「雲?!雲?!」他連忙將她抱回床上躺好,用被子將她包得密密實實的。可惡!她燒得好厲害!
他跑到廚房找了些冰塊,做個簡易的冰袋為她冰敷。他一臉心疼地握著她的小手,她異常的高溫嚇壞他了。二妹怎麼這麼久還不來?
「恆……恆……不……」楊善雲痛苦地發出囈語。
她昨天不知淋了多久的雨,回來衣服沒換就倒在床上,這才會發高燒。
在昏沉中,她打了江柏恆的手機,卻莫名其妙地被一個女人掛電話,再加上昨晚瞧見的畫面,她直覺以為接電話的就是昨天那個美女,而她和江柏恆兩人共度了一夜……這難以承受的想像畫面讓她當場昏了過去。
「我在這裡!」他心疼地俯在她身旁,在她的耳畔呢喃。
「不、不……要要……要……嗚嗚……丟……下、下……我我我……」昏迷中的她哭得肝腸寸斷,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滴落。
「別哭!我在這裡,我不會丟下你的,絕對不會!」他又急又心痛地許下誓言,他怎麼可能丟下她呢!
「嘖嘖!瞧瞧我看見了什麼?」被十萬火急召來的江柏如無奈地搖搖頭。老哥以為她很閒嗎?居然要她這名醫出診?
「太慢了!」江柏恆回頭吼了她一句。
「不就是感冒嘛!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江柏如走過來幫楊善雲量體溫。
「她燒得有些異常。」江柏恆握著她的手始終未曾鬆開,擔心地盯著她憔悴的容顏。
「我看看!」江柏如立刻發揮專業長才,仔細地為她看診。
這期間楊善雲囈語不斷,哭喊著求他別離開她。
「我看她八成是淋了雨才會發燒,我開一些感冒糖漿和退燒藥給她服用,記得讓她多喝開水,還有,幫她換掉這身半濕的衣服。」江柏如診斷完後吩咐道。
「淋雨?」她沒事跑去淋雨幹什麼?
「還有,老哥,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去的江柏如斜睨著他。
「怎麼可能?」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江柏恆站起來打開衣櫥。
「再不然就是她誤會了,總之,就像她的口吃一樣,心病還得要心藥醫。」江柏如說完,擺擺手就離開了。
「誤會?怎麼可能!」前兩天他們還好得不得了,能有什麼誤會?不過,她的囈語是有些奇怪,她怎麼會以為他要離開她呢?
他拿著一套乾淨的睡衣和一條大浴巾回到她身邊,開始動手脫去她身上微濕的衣服。她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穿著濕衣服睡覺,難怪會發燒。
無可避免的,他瞧見了她有如惡魔般完美的身材,和她那如嬰兒般細嫩的肌膚,讓他有幾秒鐘的閃神,但她發高燒的事實讓他很快地恢復正常,連忙再次把她包得密不透風,順便連床單都換了,他可不想因為他的心猿意馬而害得她病情加重。
也許是冰敷有了效果,也或許是換了乾爽的衣物,也可能是因為有他在身邊,楊善雲的熱度漸漸地退了,不過,她的囈語卻愈來愈頻繁。
「不不……要……離、離……開我……」
「雲,醒醒,我就在這裡啊!」江柏恆再次握緊她的小手。
「嗚……我、我……知……知……道、道……嗚……我、我……很壞……我會……會改……改……的……不要……要……離……開……我、我……」她下意識地握緊他充滿力量的大手,意識不清地哀求道。
「可惡!是不是佑那渾小子又欺負你了?」他心急地問,也不管她聽不聽得見。
「我、我……知道……道……我配……配不上……你……可是……是……我……我愛……愛你、你……好、好……愛、愛你……」淚水從她緊閉的眼中滑落,她整個人縮進他的懷裡,顯得好脆弱、好無助。
她說她愛他……而且是好愛他!第一次聽見她的真心告白,江柏恆只覺得一股熱流貫穿全身。從以前到現在,不知有多少女人向他告白過,可他卻從不曾像現在這麼激動且熱血沸騰,甚至感動得想落淚!
「我也愛你!」江柏恆將她抱個滿懷。
「恆?」被他抱在懷裡的楊善雲終於醒了,卻漏聽了那句最重要的告白,心中只想著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醒了?」江柏恆安心地笑了。
「你……不、不……要……離……」
「我會在你的身邊,不會離開你的,我保證!」他笑著啵了下她的唇。
「啊?咳咳……」她嚇了一跳。怎麼回事?難不成她昨天瞧見的是幻影,還是她在做夢?
「我去倒開水,你該吃藥了。」江柏恆將她放回被窩裡,快步地跑向廚房。
望著他忙碌的身影,楊善雲滿頭霧水。難道他沒有和美女走在街上,也沒有和美女共度良宵?不然,他怎能表現出完全沒那回事的輕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