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因為老是會突然口吃,她試了好多種方法,終於暫時找到了應對之策,只要她放慢說話的速度,就不會有問題了。
「又來找我老哥呀?你還真不死心!」江柏佑笑著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
剛剛他到公司串門子,聽說她在這裡,他立刻火速趕了過來,因為有件事他今天一定要跟她探聽清楚。
「你少在那邊顛倒是非,從來都是你哥主動找我,我可沒去找他。」楊善雲的目光飄向四周的空位,用眼神暗示他有多遠就閃多遠。
「別這樣嘛!再怎麼說,咱們也有二十年的交情了,算來也是青梅竹馬,路上相遇還要各坐各的,未免也太見外了。」江柏佑自在地伸展了下四肢,他帥氣出眾的容貌立刻引來路過的女人們的注目。
「我們認識二十年是不幸的事實,不過,我們並沒有同桌共飲的交情。」楊善雲對他投以不屑的一瞥,端起咖啡吸了一口。
「小兔子呢?你告訴我她在哪裡,我就立刻在你面前消失。」江柏佑突然一臉正經地問,現在他只想知道小兔子的事。
「我哪會知道?」楊善雲瞪了他一眼。成天只知道壞她的好事,她會告訴他才有鬼咧!
「你們是親戚,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知道這女人心腸壞,明知他找小兔子找了十年,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告訴他?
「一表三千里,上古時代我跟你可能也是親戚,誰規定親戚就該知道彼此的下落?」楊善雲又吸了口咖啡。江柏恆說得沒錯,這兒的卡布基諾真的很好喝。
「你打定主意不告訴我是嗎?」江柏佑握緊拳頭再問一次。
「我答應她不能說就是不能說,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把人家嚇得遠走他鄉,十年不敢回來,現在才來恐嚇我有什麼用?」楊善雲冷笑兩聲。哼!他態度這麼惡劣,她會說才怪!
「你……你呀!永遠都不可能改的。」江柏佑突然語氣一轉,盯著她笑了。
「彼此彼此!」
「這回你把目標鎖定在我老哥身上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聳聳肩。
「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一輩子嗎?」江柏佑盯著她,露出你我都心知肚明的笑容。
「小女子的私事不勞江先生費心了。」想激怒她?少白費心機了!
「我老哥雖然不善言詞,卻不代表他的智商低,別以為你那些小把戲能騙得了他,而我也不會讓一個存心不良的女人對我的家人下手!」江柏佑極力挑起她的怒氣。
「哼!」忍!這裡是公共場合,一定要維持淑女形象!
「現在才想裝賢淑?哼!你那輝煌的歷史隨便查都一大串,你想騙誰呀?」江柏佑露出不屑的冷笑。
「彼此彼此!你知道為什麼我堅持不肯告訴你小兔子的下落嗎?從她搬家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觀察你,這十年來你大小通吃,不管老的、少的,統統來者不拒,活像只大種豬!別說我跟她有親戚關係,就算是路人甲,我也不會讓她落人你的狼爪!」楊善雲終於忍不住反擊。
他當場臉色大變!「那又如何?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男友一個換過一個,還腳踏數條船,別以為你騙得了人!」他的目光突然投向遠處,卻又立刻拉了回來。很好!就鬥她一斗吧!
「男女交往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我……從沒強迫過誰,他們會……迷戀我,是我的條件好,你可不……一樣,連哄……帶騙的把女人拐上床,淫賊都比你……有道德!」完了!她一生氣就控制不住說話的速度,又開始口吃了。
「得了吧!迷戀你?若不是你在男人面前惺惺作態,隱藏你可怕的本性,你以為會有人迷戀你嗎?」江柏佑心想她一定是氣瘋了,說話居然結巴起來,相信只要他再加把勁,一定可以把她的本性逼出來。
「我就是我!他們迷……戀的就是本來的我!」
「所以,你承認你跟我一樣是只採花蝶羅?」江柏佑難得佔了上風,嘴角的冷笑帶著一絲算計。
「採花蝶?你、你……少污辱人了!我用、用……得著像你這樣胡亂探嗎?向來都是……男人主動來親近我的。」楊善雲瞪了他一眼,極力想控制說話的速度,可她愈生氣,講話就愈容易結巴。她開始感到慌亂,難道她得了什麼可怕的怪病?
「你老實說吧!你到底交過幾個男朋友?」
「不用你管!」
「我聽福安的小開說你前兩天還跟他約會,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居然趁著我老哥不在,又跑去找別的男人!聽說你又A了他不少禮物,你應該也有給他好處吧!」江柏佑一臉暖昧地說。
「我有幾個男、男……朋友都不關你的事吧?你哥都不……介意了,你在羅、囉唆個什麼勁呀?」楊善雲真的火了,再也管不了口不口吃,火大的回嘴。
「老哥,你都聽清楚了吧?」江柏佑一臉賊笑地望向她的身後。
楊善雲愣住了,她慢動作地轉身,果然看見江柏恆一臉若有所思地站在她身後。
完了!她的底細曝光了!
第四章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江柏佑噙著一抹奸計得逞的賊笑,輕鬆愉悅地離去,留下一臉愕然的楊善雲和若有所思的江柏恆。
完了!他聽見了!
他知道她是個潑辣又工於心計、愛利用男人的女人了!楊善雲的腦袋一片空白,整張臉漲成豬肝色,胸口那有如萬馬奔騰的紊亂心跳,讓她以為自己就要心臟病發了。
「呃……你都聽到了?」楊善雲氣若游絲地問。
「好……就這樣,拜拜!」江柏恆收起手機,對上楊善雲緊張的神色。「聽見什麼?」
「嗄?」楊善雲再顧不得淑女形象,她雙手撐著桌子,整個人彈跳起來。他他他……問她什麼?
「你和我老弟不是不對盤嗎?怎麼有興致坐在一起喝咖啡?」江柏恆坐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有些怪,口氣也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