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噩夢。」他苦惱地嗔道。
「啊?」原來他真的很擔心她。
何幼菱心疼地環抱他的腰,不管他是個多麼火爆、多沒情調的男生,但他對她的情意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急、他的憂慮就這麼直接地嵌進她的心坎裡。
「我夢見你為了救我……卻死了,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他怨聲咆哮。
這半個月來,他霉天作著同樣的夢,他快被她嚇死了,每夢一次,她對他的重要性就更清楚地刻在他的胸口上。
他不要失去她!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折磨。
「不過是夢,你別介意。」他夢見她死了,居然是她在安慰他,她忍不住快笑出來。
「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他突然撐起上半身,惡狠狠地瞪著她叫道。
「呃……」
「聽見沒有?不准你死!」他逼近她,堅持要得到滿意的答案。
「我盡量。」她溫柔地答道,聽到這樣的話,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你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准跟我搶,就算是閻王也不准跟我搶!」他霸氣地宣告。
她微笑不語。說真的,有他這一席話,她就算真的只能活到二十歲,她也心滿意足了。
「所以,何幼菱,你給我用力的活,努力的呼吸,沒我的允許,你哪裡也不准去,包括陰間地府,聽到了沒?」
「你太誇張了。」她輕笑出聲。
「回答我!」
「嗯!」
聽見她的回答,他眼裡的緊張終於卸下,開心地攬住她的頭,歡喜地吻上她柔嫩的唇瓣。
何幼菱頭一回生澀他激情的索吻,她不想再跟自己的心抗衡了。
望著她柔情似水的瞳眸,杜軒岑心中有了打算,他不要當個等待結果的無用之人,至少他要做些什麼,來保護他心愛的女人!
第七章
「是這裡嗎?」杜軒岑拿著地址,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偌大的花園別墅。
「算命也能這麼有錢?」他直覺地認定張太師一定是個賺取暴利的大騙子,隨便幫人看個相居然能住得起這種頂級的洋房?太扯了吧!
「算了,進去看看再說。」他按了門鈴,心急地等著。
明天!他們就要滿二十歲了,從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他因為在意,就算會被眾人恥笑,他還是來了。
他一定要確認她的安全無虞,若真有事,他寧可自己承擔一切,也絕不讓她為了他而香消玉殞!
「催魂呀?按這麼急。來了、來了。」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傳來,又過了一會兒,才有個老頭子前來應門。
「你是張太師?」見他一身的仙風道骨,杜軒岑不禁愣住了。
這老頭子看起來挺神秘的,難道他真有兩把刷子?
「你可終於來了。」張太師點下頭,轉身走了進去,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讚許的認同,話含在嘴裡,讓身後的杜軒岑有聽沒有懂。
跟著走進大廳,杜軒岑發現這屋子真的很大,可除了張太師外沒半個人,靜悄悄的,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怪了,這麼大的地方,憑他一個老頭子如何讓房子如此窗明几淨?而且他還親自出來應門,真是太奇怪了。
「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沒有傭人?沒有人作伴?」轉頭望向張太師,他直接將心中疑惑問出口。
「人多讓人心煩。那不重要,小子,你來找老頭子有什麼事?」張太師坐進籐椅中,笑呵呵地問道。
「我想知道何幼菱明天會如何?」他開門見山地問。
「何幼菱?誰呀?」
「你少給我裝蒜,我打過電話的,你明明要我親自來一趟才肯說。」杜軒岑半瞇著雙眼,冷冷地瞅著他。
他才不在乎這老頭子是不是真的很行,不給他個明確的答案,他絕不善罷甘休!
「哦—-那個何幼菱呀!嗯……天機……」張太師搖頭又晃腦的。
可惜他話沒說完,就被杜軒岑一把扯住衣領,拎在半空中。
「哎呀呀!有話好說嘛!」張太師嚇了一大跳,他年紀已經很大了,禁不起嚇的。
「你再給我一堆屁話,就別怪我控制不住我的拳頭。」杜軒岑威嚇地一顆強有力的拳頭在他眼前晃呀晃的。
「年輕人真沉不住氣,時候到了不就知道了?」張太師不怕死的賣著關子。
下一秒,杜軒岑的拳頭真的吻上了張太師的臉頰,「砰!」一聲,張太師飛了出去撞到茶几後,跌倒在地。
「哎呀!你真的打呀?」張太師趴在地上哀哀叫。
「我警告過你了。」杜軒岑冷著聲走到他身邊,一雙厲眼像是修羅般無情地瞪著張大師。他再囉哩叭嗦,他就揍得他眼睛鼻子全分家!
「問我?應該問你們自己比較快吧?」掙扎了半天,張太師終於坐了起來,縮著脖子沒好氣的哼道。
「什麼意思?」杜軒岑立刻緊張地又扯住他的衣領。
「當初我曾交代過一句話,那很重要,就不知道你們做到了沒?」張太師扯回自己的衣領,雖然生氣,倒也不敢跟他硬碰硬,這小子的拳頭太猛了,再來一拳,他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
「什麼話?」一顆心提到半天高。
「回去問你的父母呀!」
「有做到的話怎樣?沒做到又怎樣?你快說啊!」他再次扯住張太師的衣領。
「有做到當然就沒事;要是沒做到的話……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張太師一臉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想也知道,還用問嗎?
「聽天由命?她還是我?」杜軒岑僵住了,他的手開始顫抖。
原來真的會有問題?不知道當年他交代了什麼?他們是不是做到了?此刻他只擔心她真的會出事。
「你說呢?她是特地找來擋你的劫數的,若失敗,她當然是首當其衝,笨蛋!」張太師仔細地瞧著他臉上神情的變化,太過震驚的杜軒岑沒注意到張太師眼閃過了一抹得意的精光。
「那……」他想問萬一他們沒做到,是否有補救的方法,正想著該怎麼問,張太師開口了。
「我只是觀命相的小術土,當年能找到那法子救你已經是最後手段了,若你們做不到我交代的事,我可沒法子再補救,你可以回去了。」彷彿解決了一樁大事般,張太師氣定神閒地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