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音腦中一片昏亂,他怎麼能做得出這種事?好可怕、好可怕,她全身都為之發抖,再也壓抑不住喉中的聲音,像只虛弱的鳥兒一般嬌吟。
「不要……不要了……」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翻過身,像個孩子般想保護自己,把身子蜷曲起來。
但他立刻從背後抱住她,舔吻起她的頸後,他的胡碴沒刮乾淨,摩挲在她細嫩的肌膚上,刺刺麻麻的,她這才明白自己有多麼敏感。
他又拉開了她防備的雙手,不讓她遮住自己,強要感受她的柔滑、她的細緻。
她的髮髻早就散了,混著他披落的長髮,兩人的氣息交融,呼吸都像白霧,包圍著這個過熱的小世界。
其實……雨音對自己承認,這種親密並不是真的很難過,但她怕極了,這種陌生的感受究竟是什麼?為何他要像隻野獸般的對待她?還有,他的身體也起了變化,那讓她連看都不敢看……
「雅夫,你滿意了沒有?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她可憐兮兮哀求道。
他暫停了動作,將她轉過身來,看著她紅艷的雙唇、粉色的身子,那都是他的印記,他很高興,這證明她是他的。
「你……你肯放了我?」她懷著一絲希望問。
但他立即毀滅了她的希望,因為他很清楚、很明白地表達他的意思,他搖了頭。
「為什麼?」她真不懂,弄得兩人都這樣好喘好昏,是要做什麼呢?
他先把被子鋪平,讓赤裸的她躺在被上,又拿枕頭靠在她頭下,似乎是要把她「照料」得很好,然後再來做他要做的事。
雨音詫異莫名,看著他舉高她的雙腿,還架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這……這到底要做什麼?遠方的雷聲響起,雨音隨之尖叫,因為……他竟然要那樣虐待她!
不可能的,他太強壯,她太嬌小,那怎麼可能辦得到?她會死掉的!
「你是壞人!我討厭你……」她像個孩子般哭著,卻躲不開他的佔有、他的親吻。
雨,仍在下著;淚,不肯停下,但雅夫不在乎,他已經等了十幾年,現在能夠這樣聽著她的哭聲,對他來說也是夢一般的快樂。
許久,雨音停下了啜泣,反而開口道:「你別親我,這樣好奇怪!」
他感覺到她的身子放鬆了些,然而他自己卻僵硬得不得了,於是他嘗試著稍微動了一下,這立刻使她的驚呼和慌張,「你別動,你弄得我好痛!」
天!他竟不停下來,她只能緊皺著眉頭,手指甲抓過他的肩、他的背,「你輕一點,我真的受不住!不要,不要那麼用力……」
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造成一道道小溫泉,滑膩在兩人之間,更顯火燙炙熱。
汗水交織著淚水,雨音分不清什麼是什麼了,總之嘗起來都是鹹的、都是燙的,他還在她體內,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滿足,而她全身卻都要虛脫了。
他的喘息就在她耳邊,他一手握著她的腿,一手抓在她的乳上,他就像個惡夜的夢魘,緊緊纏繞在她身邊,那交合之處有如火燒,也不知是疼還是什麼感覺,反正就是熱得讓她都快融化了。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她的淚眼望進他的黑眸,感覺他越來越快的速度,壓迫在她身上的重量和熱力,那已經超出她所能承受的,她就要從懸崖邊跌下去了。雅夫深深的凝視著她,想要對她說些什麼,當他攀到最後的頂點,只聽得雨音一聲嚶嚀,隨即閉上了眼睛。
雨停了、雷靜了,她也昏了。
第五章 不同
簾窗前種芭蕉樹?
陰薄中庭,陰滿中庭。
葉葉心心,舒捲有作
——添定採桑子·李清照
雨音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也似乎作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當她朦朧醒來,她卻不記得自己作了什麼夢。
只是,她好像跟以前有一些些不同了。
就如同往常的每個早晨,躺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夫君,而她也照樣縮進他的懷裡,不過,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呢?
啊!她發現了,他沒穿衣服,她自己也是,他們兩個正赤裸裸地貼在一起。
在一起?雷聲響過心底,閃電劃破黑暗,她清楚的回想起那個畫面,天!他真的對她做出那樣過分的事,而現在他還敢酣睡得那麼無辜?
心中一股怨、一股惱,她伸手推開他的胸懷,她才不要讓他為她取暖,她再也不要了!
然而,一翻開被子,冷冽的感覺刺骨襲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才這麼一遲疑,就被後頭那雙手臂抓了回去。
嗯!好暖,這是她第一個反應,但她隨即醒悟過來,那還不是雅夫的關係?
「不要碰我!」她扭動著身子,發現自己每根骨頭都在酸疼,昨晚她差點就被他壓扁,這會兒當然是到處都不舒服了。
雅夫把她攬回懷裡,拿被子將她仔細包緊,不讓她受到一絲寒意。
「你……你昨天把我弄得好痛,現在我全身都好酸,都是你害的!」她噘嘴抗議。
他點點頭,表示瞭解,但沒有什麼懺悔之意,大掌撫下她的雙腿,從腳踝開始替她按摩。
「你又想做什麼了?我不要再像……昨晚那樣,永遠都不要!」她以為他又要「欺負」她了,嚇得東躲西閃。
可惜,雅夫光用一隻小腿就壓住了她,他的小腿就跟她的大腿一樣粗,她根本無力掙脫開他的懷抱。
「你討厭!你最討厭……」她只能在口頭上數落著他。
他喜歡聽她的聲音,即使是責罵,他也喜歡,因此他一邊聽著,一邊為她揉捏酸疼的部位,從雙腿、背部到肩膀,只要他一碰過就引來她的歎息。
雨音很快就投降了,低吟道:「好酸喔……就是那裡,嗯……」
他就這麼撫摸著她,按摩了一個時辰也不覺得累,他喜歡碰她。
雨音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等她醒過來時,發現雅夫端來一盆熱水,將棉布沾濕了,開始擦過她的身子,老天!他竟然在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