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裡看到的?」她感到好奇。
「你在哪上車,當然就在哪看到的。」這麼簡單的問題有必要問嗎?他白了她一眼。
「所以,你跟我一起上車?」可她沒看到他呀!
「我沒上車。」他沒好氣地答道,仍有些喘。
「可是,你在車上呀!」她醒過來就看到他了。
「那是我追到的。」他氣得提高了音量,有必要讓他一直提這麼丟臉的事嗎?
「追?」她訝異地張大了嘴。
「怎麼?不行呀!」他有點尷尬地別開臉去。
「你追公車?在台北的大馬路上?」她不可置信地叫著。
「哼!」紅霞爬上了他的臉龐,他不悅地別開臉去。
黎若玫望著他愈來愈紅的臉頰,她的嘴角開始上揚,肩膀開始抖動,終於爆出狂笑,還笑得前仰後翻的。「哈哈哈……」
韓宗諭被笑得臉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擺了。
啊!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幹出這種蠢事來。
「天呀!你怎麼沒事先通知一下?沒看到追公車那一幕真是可惜,哈……」她單是用想的都覺得很好笑。
見她笑得這麼開心,他忍不住也笑開了。
他是幹了件很蠢的事,但為了她,再蠢的事都值得?
「也許媒體有拍到也說不定,回家記得要看新聞,天呀!韓宗諭追公車,艾芸若是知道了,肯定會笑翻天。」她異想天開地拍著手叫道。
「你少詛咒我了,還有,不准告訴那女人!」他左右瞧著,看有沒有咖啡廳什麼的,怕她站太久累著了。
「真搞不懂你,只是坐個公車,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居然一路追著跑,啊啊……」她不時溢出笑聲。
「沒情敵時都娶不到你了,突然冒出個條件還不賴的第三者,你說我緊不緊張?你居然還笑我,氣死我了!」
他瞧見一家咖啡廳,便拉著她一塊走過去,嘴上嘟嘟囔囔的直抱怨。
瞧著他被握著的小手,她再次漾出一朵美麗的笑容。
他真的在乎!
也許就接受他吧!嗯!一個星期後再告訴他好了。嘻嘻……她頑皮了伸伸舌頭,笑容再也藏不住。
※ ※ ※
何幼菱家中
「喂!你要懲罰他到什麼時候?」何幼菱無奈地問道,她可以等,杜軒岑可等不了,他不想再被女生擋在門外了。
「我哪有懲罰他呀!」黎若玫想到他追公車那事又笑了。
「不然為何不跟他和好?若若,你連孩子都有了,拜託能不能成熟點?」她無奈地歎口氣。
「其實我也覺得差不多了。」他的一片真心全攤在陽光下,她沒道理再不相信他。
「對了,我聽說林芊芊也得到報應了。」何幼菱笑說。
「什麼報應?」
「聽岑說,好像是韓伯父他們知道因為她的搗蛋,害他們的兒媳婦跑了,一氣之下,將林家列為拒絕往來戶,而她的父母害怕韓家把資金撤回,天天上門請罪!而林芊芊的壞名聲已經在上流社會傳開,她再也不能囂張地四處找人麻煩,尤其是你有韓家當靠山,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冒犯你,你的准公婆替你出了口怨氣,你的氣該消了吧!」
「我早就沒生氣了。」
「那你幹嘛還懲罰他呢?」
「我只是想消除疑慮嘛!」
「現在呢?還有疑惑嗎?」何幼菱一臉取笑的睨著她。
「沒有了,你別笑人家啦!」她輕捶了好友一記。
「去找他吧!」
「嗯!」她原本就想今天去找他說個明白。
「鈴鈴……」電話突然響起,何幼菱順手接了起來,突然臉色一白,緊張地望向黎若玫。
「我知道了,我會帶她過去。」說罷,掛上電話走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若若,你先別緊張,諭出了車禍,現在人在醫院裡。」
「什麼?」她兩腳一軟,差點跌倒,幸好小菱扶著她。
「我們快去。」
在她決定要和他一生一世時,他絕對不能有事!
第十章
「諭?」黎若玫匆匆趕到醫院,衝進病房,就見他包得只剩兩個眼睛,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瞧見他仍有意識,她當場哭了出來。
「別哭了,我沒事,你別擔心。」他舉起手想安慰她,可見他全纏滿了紗布,反倒讓她更傷心。
「怎麼會這樣?」她握住他的手心疼地問道。
「原本我只是想把一個在馬路上亂闖的小男孩抱回路邊,誰知道會遇到一個怪阿伯,真倒楣!」他一想到那怪事,就一肚子氣。
「小男孩?」
「對呀!看到小孩就想到我們的孩子,我當然不能讓那男孩遭遇危險,才會跑過去抱他。』他望向她的腹部,臉上全是柔情。
「那男孩沒事吧?』她卻擔心死了,怕未出生的孩子見不到父親。
「嗯!他的父親把他帶回去了。誰知道我才轉身,就見到那老傢伙橫衝直撞,最後還直接朝我這邊追撞過來,無論我怎麼跑怎麼躲,他的車就是朝著我而來,後來我就被撞了,幸好不太嚴重,你別擔心。」他無奈地述著當時誇張的一撞。
唉!人一走霉運,不僅心愛的女人不相信他,甚至連瘋漢都挑准他撞,真是有夠倒楣!
「這樣還不嚴重,怎樣才叫嚴重?」她急哭了。
「他這種人不會有事的啦!若若,你就別哭了。」艾芸笑著走進來,卻被關於皓一把拉回身邊,不想她們靠得太近。
「真的?」她抬頭可憐兮兮地問。
「嗯!醫生說不太嚴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何幼菱也在杜軒岑的陪伴下走了進來。他們去問過醫生,得知並無大礙後才放下心,順道過來看他。
「太好了!」聽見令人安心的答案,她終於露出笑容。
「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杜軒岑笑著望了若玫一眼,表示他們好事近了。
「你陪陪他吧!不過不能太久,孕婦也要休息,知道嗎?」何幼菱心想此時正是他們和解的最佳時機。
「嗯!」她點點頭。
其他人魚貫而出,默默地撫著他的手臂,還有他包滿繃帶的臉龐,臉上淨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