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處理。」他讓她躺下。
「你先去敷藥。」她推著他。
他替她蓋好被子才起身。「我一會兒就過來。」
無瑕笑著頷首。「我有話同你說。」
她要把握與他相處的每一刻,留在心底好好珍藏。
* * *
翌日,他們駕車離開揚州,開始趕路,希望能在她還有時間之前回家一趟。
一路上,無瑕都坐在烈焰的身旁,一邊同他說話,一邊欣賞沿途的景色,只是因覆上了白雪,所以,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的。
雖然景色顥得極單調,不過,她還是很高興。
她靠著他的肩,感受他的暖意,發現他今天比平常沉默許多,心裡明白他定是為她身上的毒煩惱,她想告訴他她真的不在意,他毋須再為此煩心。
可她卻無法說出口,因為她明白說了也無益,他不可能放得下,就如同今天若是他即將不久於人世,她也會憂心煩惱不已。
但己經趕了兩天的路,算算時間,她只剩下一天的時間可活……他們必須面對問題,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烈焰。」
「嗯。」
「我……」她歎了口氣,不知該怎麼?
「再一刻鐘就會見到客棧。」他說。
「嗯!我是想……」
他面無表情地道:「你不會死。」他明白她要說什麼,因此直接堵住她的話。
無瑕蹙起眉,他老是這樣,這兩天每當她想跟他談起這件事,他就會說這句話,讓她不知該怎麼接下去?
「我們必須談談,我……」
「別說了。」他皺起眉。
「我也不想說,可是,再不說我就沒時間了。」她生氣地道。
「你會有時間的。」他堅決的說。
無瑕生氣地不想理他,於是背過身子。
兩人不再交談,直到烈焰將馬車停在客棧,前抱她下馬。
「我們晚住這兒。」他抱她進去。
無瑕記得這間客棧,自兩年前住過一次後,她便沒再來過。
她將臉埋在他的頸項間,躲避他人好奇的目光,這幾天他都堅持要抱著她,不讓她勞累,原本她想抗議,後來便由著他,因為他們已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相處了。她不想浪費時間在爭執上。
他抱她上樓,直到進了房才放下她。
「烈焰,我有話同你說……」
「到床上坐著。」
「啊?」她愣了一下。
「我要替你驅毒。」他說。
她不解。「你在說甚麼?不是沒有用嗎?」
「我要再試一次。」他撫上她的臉,黑眸深幽,讓人猜不到他的想法。「坐著吧!」
無瑕在心裡歎口氣,點點頭,明白他仍不死心。
她轉身正要走到床邊時,他卻忽然抓住她。
「怎麼--」她話未說完,他便覆上唇,她喘息一聲,雙手勾上他的頸項,臉蛋暈紅,回應他突如其來的熱情。
烈焰火熱地親吻她,在她唇上輾轉吮吻,似要將生命全過繼給她,他忘情的抱高她,加深他的吻,在她唇齒間深索。
無瑕喘息著,幾乎不能呼吸,他炙人的吻讓她全身虛軟,但她知道他正將她抱往床畔。
他吻著她的頸項,火熱的氣息熨湯著她的冗膚,無瑕已不能思考,身子被他壓在床上。
「烈焰……」她急劇的喘息。
他抬起頭看著她,雙眸露出慾望,無瑕伸手撫上他的臉,似乎想將他記在心裡。
「我永遠都會記得你。」她的眼眸染上水氣。
他沒說話,只是凝視著她,然後低頭親吻她。無瑕感覺到他溫柔地吻著她的額、她的發、她的眼、她的鼻,她流下淚水,小手撫上他的胸膛。
「我愛你。」她哭泣道。
他的唇帖著她的,在聽見她的話時停了下來,沙啞地道:「我知道。」他繼續溫柔地親吻她。
無瑕熱情地回應他,他喘息著離開她誘人的唇,控制自己的慾望。
「別哭了。」他抹去她的淚水。「你會好好活下去的。」
無瑕看著他,覺得他的語氣有些怪異,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我……」
「別說了。」他讓她盤腿而坐,自己則坐她的身後。
他運勁於掌,而後平帖在她的背上。
無瑕感覺到熱氣灌入體內,她閉上眼,覺得好舒服。
烈焰將氣運行在她體內,待在她體內運行一周後,又開始運勁將之收回丹田。
這時,窗戶突然被人推開,無瑕聽見聲響而睜開眼,就看見一個身穿藍衣的高瘦男子一躍而入。
她瞪大眼,不明白這人是誰,闖進他們的房間?
男子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在將她的毒過進自己的體內,還真是感人啊!」
昨晚若不是他逃得快,早已成了他劍下的亡魂,不過,他在走之前透露這個解毒方法給他,就是算準了他一定會這麼做。他跟蹤他們兩天了,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如今總算讓他等到了。
無瑕一聽,整張臉驟然變色,烈焰他……
「不要--」無瑕叫道。
「不要出聲。」烈焰厲聲道,只要再一下就好了。
「不要,你快停手。」無瑕哭道,她不要這樣。
男子抽出劍,冷笑道:「我就讓你做一對同命鴛鴦,這樣也就不用推來推去了。」他要為昨晚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烈焰皺一下眉,額上冒出冷汗,只要再一點時間……
男子不再浪費時間,揮劍刺向烈焰的胸膛。「這是還你昨天的一劍之仇--」
無瑕大叫:「不--」
就在同時,房門「砰!」一聲,忽地被踹開來。
陸震宇同時射出暗器,匕首以疾速射進男子的手腕。
「啊!」男子大叫一聲,反應迅速地跳出窗。
陸震宇身後的魏桀立刻飛掠而,出緊跟著躍下窗口。
烈焰收回掌,在同時吐了一口鮮血。
無瑕轉過身。「烈焰--」她哭著扶住他。
陸震宇走上,前封住烈焰身上的穴道。
烈焰抬頭看他一眼,不懂他怎麼會出現這裡。「你怎麼……」
「我再晚來一步,你就去見閻羅王了。」陸震宇厲聲道,他連夜趕路,好不容易才到揚州,結果他竟然又走了,若不是他趕得快,他的命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