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著點頭。「好,第二、第三個原則跟第一個原則一樣。」
他覺得有趣的揚起眉。
她露齒而笑。「我說了,第一條是最重要的,所以,為了強調它的重要性,第二、第三就比照這個原則,好!接下來是第四……」她正要說下去,卻忽然打了一個冷顫……「雷浚,你冷氣開幾度?」她自他腿上起身,走到冷氣旁。
「16度?!」她不可置信地叫了一聲,難怪她會覺得冷。
他走到她身後,將冷氣的溫度調高。
「你很熱嗎?」她詢問。
「剛剛很熱。」他低首凝視她。「在你還沒來的時候,因為我覺得煩躁,所以就一直把冷氣調低。」
「哦——雷浚……」她又開始覺得心酸酸的了。她走進他的懷中,主動摟住他的腰。
「對不起……」
他搖頭。「沒關係。」
她偎進他寬闊結實的胸膛,心中既感動又心疼。「我……」她頓了一下,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我以後不會再對你說謊了,這是第四點,你遵守一、二、三點,我遵守第四點,這樣很公平,對不對?」
他微微一笑。「嗯!」
她也在他的胸前泛起甜笑。「你剛剛有沒有讓我嚇到?我哭得好醜。」
「沒有,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麼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微笑著聳聳肩調侃自己道:「女人呢!就是很愛哭。你不喜歡我哭?」
「不會,能笑能哭都好,只是哭少一點,笑多一點會比較好。」畢竟哭是為了傷心的事。
她輕笑。「以後你看到別的女人哭,要離她遠遠的。」
他不解地揚眉。「為什麼?」
「男人看到女人哭,會容易……容易心動的。」她望著他。「學長就是被愛哭的女人給拐跑的。」
他明白地點頭。
她露出燦爛的微笑,故意加重語氣叮嚀,「所以,你要離可憐的女人愈遠愈好。」
他再次頷首。
她高興地道:「好,還有呢……讓我想想……」她擰著眉心,開始認真思考。
他看著她,忽然道:「我只會喜歡你一個。」
她抬起頭,望著他正經的表情,內心是甜蜜的。「我知道,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高興地摟著他的頸項。
她相信,這一次她的愛情一定能開花結果。
***接下來的每一天,凝秋在甜蜜和幸福中度過,她此以前更愛笑,笑容中泛著戀愛的光彩,她幫雷浚買了許多笑話全集,每天固定念幾則給他聽,幫他培養一點幽默因子。
不過,最後當然都是她先笑得在地上滾來滾去的,他只是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後來,她也搞不清楚他是因為她,還是因為笑話而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笑的次數增多了。
偶爾,她會帶他出去逛夜市,爬個小山,算是戶外活動,人嘛!總不能一直待在屋裡,會悶壞的。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流逝,她與他分離的日子也一天天接近,有時,她躺在床上想到這件事,就沒來由地歎氣。
在他要回台北的前三天,她找到了工作,不過,這個消息卻沒辦法讓她振作,想到兩人要分開,就可以讓她眼眶泛紅,唉——愛情讓她變成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了。
而在他離開的前一天,她送給他一看到就會想起她的小禮物——
「雷浚,我有東西送你。」她一進門就喊。
他放下笑話大全,還沒說話,凝秋已經奔了過來,跳到他身上。雷浚微笑地抱住她,喜悅的承受著她的撞擊,凝秋跨坐在他腿上,與他面對面。
「噹噹噹噹——」她一邊配樂、一邊將藏在身後的右手亮出,緊貼在自己的臉上。
那是一張她帶著燦爛笑靨的半身照片,背景是日本的寺廟。
她偏頭自照片後探出頭,笑眼瞇瞇的。「不錯吧?這是我去年去日本的時候照的,有我,還有你喜歡的建築物,給你帶回去,你要一直帶在身邊喔!」她叮嚀道。
他頷首,拇指撫過照片裡的她。
「喜歡嗎?」她笑問。
他的黑瞳裡閃著光彩,傾身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算是回答她的問題。
凝秋臉兒微醺。「本來我要多選幾張給你的,可是我不上相,拍的照片都像醜八怪,所以只拿了一張比較正常的,你要時時刻刻把它帶在身邊。」她又囑咐一次。
他再次點頭。她高興地親吻他,贏得他熱烈的回應。
她深信,只要他們能度過這段分離的日子,那他們才能開始談婚事,這是愛情給他們的考驗。
第二天,他離開她北上。
她開始嘗到相思的滋味,就在他背影遠離的頃刻間。
她本想高高興興的去送他,卻在車站哭著與他吻別,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卻像斷線的珍珠般滑落,她抽抽搭搭得像個被拋棄的情人。
愛情讓她變得軟弱,她真的不想跟他分開,也不想要什麼考驗了,她甚至差點抱住他的背大喊「別走」,像電視裡演的那樣。
他為了安慰她,差點錯過班車,他告訴她他可以延幾天再回公司,她卻搖頭,因為不想再面臨一次別離的痛苦,再說,他已經離開公司一個月了,應該有一堆事等著他回去處理。
她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相見時難、別亦難」了。
而思念,在他離別前一天落下,在他轉身後萌芽,如今,她的心上已結滿相思豆,在每一次呼吸間,沙沙飄動……
***
每天,雷浚都遵循相同的步調在做事,同樣的路線上下班、同樣的時間吃三餐、洗澡、看書,數十年如一日。
雖然在別人眼中或許「單調」、「僵化」,可這就是他生活的方式。
直到他遇上了凝秋,他的生活開始起了變化。
他不是個喜歡變化的人,因為那會令他覺得混亂、沒有章法,可她帶來的改變,雖然令人目眩神迷,但他適應得很好。
而如今,他回到以前的日子,他卻突然不習慣了,雖然兩人每天都會通電話,但他還是覺得若有所失,他想要碰觸到她、撫摸她,而不是拿著話筒與她分隔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