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做了什麼?她竟然觸摸他,而且還叫他的滿名,這無疑讓他們之間的氣氛更形親匿。
"對不起。"她退後一步。
"我不想結婚。"他再次聲明。
"你說過了,這他我有什麼關係?"她試著鎮定下來,別這麼毛毛躁躁的。
"我是擔心你會編織那種不切實際的夢想。"他不想傷害她。
"我又不是小孩子,舒先生,我當然不會奢望你是騎'白馬'的英俊'王子'。"她諷刺道。
他微笑,"我又變回舒先生了,不過,我從來不想騎什麼白馬。""當然。"她甜甜地笑著,"你騎的是'黑豬',專門粉碎少女的夢想。"舒毅開懷大笑,"老天!"他笑得不可抑止,"我是自作自受。"他被她反將一軍了。
"我是個成年人,舒先生,而且,不想當你的情婦,我說得夠清楚了吧!"她一字一句地說。
"夠清楚了。"他莞爾道。"很好,現在我們可以回到主題了嗎?"她耐心地問。
"當然,"他頷首道,"主題是什麼?"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舒先生,你會逼得讓豬想跳槽,讓我想尖叫。"他再次大笑,眸子又出現火花。
"恕我無禮,請你不要再笑了,好嗎?"她不悅道,"我們談的主題是,你對你爺爺的保證。"他止住笑聲,"你不會放棄的,是嗎?"她點頭,"這並不是什麼苛刻的要求。"他沉默幾秒,"我會去說。"他終於道。
水雲放心地吁口氣,"謝謝。""相不相信在他。"舒毅防衛地說。
"我知道。"她點頭,"既然你爺爺不喜歡我,那我還是回去。"她不想引起他們兩人的爭執。他搖頭,"我說過,只有我能開除你。""但是,我不想破壞----""反正我們本來就很僵。"他打斷她的話,"我要你恢復翼安原來的模樣。"她對他燦爛一笑,"我就知道。""知道什麼?"他不懂她為何笑得到麼詭異。
他是真的關心翼安,水雲微笑,她就曉得他不是個無情的人。
"我還能自由地安排課程嗎?"她問。
"當然。""你會配合我嗎?""你是說每天抱他一下?"他挑眉。
"嗯。"她頷首,"他需要家人的關心,而且,他沒有安全感。""你確定這種愚蠢的作法有效?"他揚起嘴角。
"這不愚蠢,舒先生。"她對他皺眉,他又在惹她生氣了,"你真會讓我耗盡耐性。"他微笑,"我的榮幸。"她對他搖頭,他真是無藥可救了,"你願意這麼做嗎?""我應該什麼時候抱他,飯前還是飯後?"他調侃道。
水雲笑出聲,"又不是吃藥,不分飯前飯後,隨時都可以,我不相信你抱人之前還會想到這些。
"那倒是。"他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水雲立刻想到方才兩人的擁抱,臉頰再次泛紅,"我們該回餐廳了。"她刻意轉移話題,不想兩人間的氣氛再度怪異起來。
他緩緩露出一抹笑容,像只吃了蜜的熊。
"看來,我們想到同一件事。"他微笑。
水雲也綻出笑容,"是啊!我們都同時想到同一件事,我不知道你竟會念念不忘。"她向他眨一下眼睛。
她在賣弄風情?舒毅立刻否認,不可能,但她的笑容有些詭異,當她走到門口時,他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想到哪件事?"水雲轉過頭,故作訝異地道:"當然是那件事。""哪件事?"他又問。
"'黑豬'王子踩碎無數少女心的可怕往事。"她推開門,走了出去,隨即聽到門扉後傳來的大笑聲。再次地,管家手中的雞毛撣子停在半空中,久久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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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三天,水雲不曾再見到舒毅,因為他們的時間總是錯過,每當水雲到舒家時,舒毅已去上班了,而當她回家時,他仍在公司,但她總會不經意地想起他。
如果她對自己誠實,她會承認她是有點喜歡他,但這並不代表什麼,因為,你可能喜歡吃魯肉飯、看電影、喜歡搖滾氣,喜歡一切的一切,人總是喜歡很多東西,這只是一種狀態,並不代表什麼,水雲不只一次地告訴自己。更何況,她一個半月後就要回山上了,他們兩人是不會有結果的,而且,他不想結婚,不過,至少有件值得高興的事,即是翼安已有小小的進步,雖然他仍是冷冷地不說話,但他已會去注意週遭的事,不再一個人望著窗外,守在自己的堡壘中。
而且,舒老爺的態度也友善多了,他現在已不再對她嘶吼,頂多只是聲音大一點在她帶著翼安上自然課時,他仍是對她怒目而視,但至少不會再惡言相向,這小小的成果,已讓她感到高興。
事情總得一步一步來,不能操之過急,但是,偶爾還是會有此爭執的場面出現,這常常讓她想尖叫。當她站在舒勁門前時,她已料到等會兒勢必會有一番爭執,因為王媽通知舒老爺找她時,臉上的表情是憂慮的。
水雲深吸口氣,敲敲門。
"進來。"這中氣十足的怒吼聲,還真讓水雲瑟縮了一下,她的耳朵恐怕又要受罪了。
水雲走進書房,"您找我?"她有禮地說。
舒勁的書房內有一大片的落地窗,窗外是花圃,陽光照亮了室內,可以看見其他三面牆上滿滿的書,室內有個寬大的原木桌,木桌前是一組沙發他茶几,地上則鋪著暗紅的地毯,而舒勁就坐在木桌後的椅子上。
"你被開除了。"他咆哮道。
這句話她已聽過……水雲在心裡默數,嗯……第十次了,舒勁每天都會說個三四次,這似乎已變成他的口頭禪了。
"原因呢?"她不疾不徐地問。
"那是什麼?"他憤怒地指著窗外的花圃,翼安竟在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