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定有些任性,對嗎?」她插入他的話。
他訝異地揚眉,「是的,但這不是重點。」
「它是的。」水雲低喃。
「或許吧!這可以解釋為何解除婚約時,她會開快車而出車禍,她一定覺得很羞愧。」他皺眉,「早知道如此,我們就不該答應這門親事。」
「珊珊喜歡舒家老二嗎?」水雲問。
「扎欽?」他點點頭,「我們都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珊珊倒是蠻喜歡扎欽的,可惜當年他已有意中人,否則也不會這樣。」
「你剛剛說的『我們』,是指哪些人?」
「阿爾薩蘭、扎欽、我、娟娟、武華和珊珊,我們都住這附近。」他回答。
「我懂了。」水雲點頭。
「懂什麼?」
「我終於知道為何阿爾薩蘭不解釋的真正原因了。」她歎口氣。
「什麼原因?」
水雲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扎欽是個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這麼問?」
「我只是好奇,他和他太太感情好嗎?」
「很好,只是,他和珊珊一樣喜歡開快車,才會發生這種事。」他不解地望著她,「你怎麼突然問這種事?」
「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麻煩你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珊珊去世時,阿爾薩蘭和扎欽是什麼反應?」
他將野餐盒遞給她,「阿爾薩蘭是個該死的傢伙,他什麼反應也沒有,扎欽至少還顯得有人性些。」他愈說愈憤怒。
水雲覺得她該轉換話題了,她遞了好幾張面紙給他,「沈先生,你的耳朵旁邊還是有些布丁。」
舒毅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兩人在聊天,水雲還拿面紙給沈盟,他們似乎聊得滿愉快的。
當水雲試著想站起,沈盟伸手要幫她時,舒毅冷聲道:「我來就行了。」
他攔腰抱起水雲,水雲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你們走路怎麼都無聲無息的?
」她抱怨道,雙手圈上他的頸項。
沈盟了然道:「看業,我是礙著你們了,我該走了。」
「不送。」舒毅立刻道。
「不行,沈先生的車壞了,請老王送他回去吧!」水雲說。
舒毅看她一臉堅決,於是澀聲道:「是,女皇。」
水雲笑出聲,捶他一下,「你又來了。」她抱緊他,輕聲道,「謝謝。」
她的臉蛋偎在他肩窩,他對她的好,她全放在心中珍藏,可是,她真的不能再如此放縱自己,她不想日子為他淚流,她無力承受這份傷痛。
但是,儘管在心中一再告誡自己,面對他時,一切的警告仍被遺忘在腦後,她無法不關心他、在意他、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們倆全身而退?
她歎口氣,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
舒毅抱她至客廳的沙發坐下,並吩咐管家叫老王開車送沈盟回家。
舒勁和翼安從書房走出來。
「你們沒打架吧?」他大聲問。
「沒有。我先回去了,老爺子。」沈盟說道。
「不多留一會兒?」舒勁瞥一眼舒毅。
「不了,有人不歡迎。」沈盟說道。
「有空再來。」舒勁說道。
「再見,沈先生。」水雲頷首道。
「再見,關小姐。」沈盟轉頭離去。
「翼安,過來。」水雲喚道,他仍帶著她送的禮物。
翼安走到她面前,她伸手抱他,「下次老師教你弓箭,好嗎?」她今天還沒抱他。
「好,老師。」翼安點頭,微微牽動嘴角。
「你教他弓箭幹嘛?」舒勁皺眉,她淨教些怪課。
「這是體育課。」她摸摸翼安的臉,「去看你種的太陽花發芽沒?」大人爭執,小孩還是別在場。
「嗯。」他點頭,腳步輕快地出大廳。
舒勁對舒毅說道:「你看你帶來的老師,專上些雜七雜八的課,一下種花,一下野餐,現在又要射弓箭。」
「我不會開除她。」舒毅堅決地道。
「哪天她要是爬上屋頂想教百里輕功,我是不是還得張羅網子?」他大聲道。
舒毅露齒而笑,水雲則大笑出聲,「這我還沒學會呢,舒老爺!」
舒勁的眸子也閃過一絲笑意,但他仍粗聲粗氣地道:「真是氣死我了。」他轉身回書房。
水雲歎口氣說:「我似乎常常惹你爺爺生氣。」
他坐在她身旁,「我們總算有了相同點。」他挑眉。
她大笑,舒毅微笑地攬著她,心中感到滿足而寧靜。
水雲止住笑,理智道:「我們說好的,你不能再逾矩了,舒先生。」她想拉開他的手。
「我反悔了。」
水雲倒抽口氣,「舒先生,你不能出爾反爾。」
「我要好好想想。」他圈緊她。
「這太……你讓我無所適從,舒先生。」她挫敗地說。
「彼此、彼此。」他澀聲道。
她重重地歎口氣,「你要想多久?」她仰頭看著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放不開你。」
水雲再次歎氣,「這很簡單,你只要抽回手就行了。」她拍拍她腰上的手。
他微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她呢喃,瞥見桌上的公文夾,「你的裸體秘書呢?」她告訴自己明天一定和他劃清界限,現在她只想享受和他寧靜的獨處時光,過了今天,她一定不再和他牽扯不清。水雲歎口氣,她自己都覺得這誓言有多空洞,當對方不肯配合她時,她能怎麼辦?
「請加上『前任』。」他攬著她的背,「管家說她羞愧地先走了。」
她笑道:「羞愧是管家說的嗎?」
「一字不漏。」
「如果我沒進來,你看見你的秘……前任裸體秘書,會有什麼反應?」她好奇地問。
「當然是叫她穿好衣服滾蛋。」他理所當然地說。
「可是,男人不都是來者不拒的嗎?」她說。
他邪笑一聲,「如果是你半裸,我肯定——」
水雲蓋住他的嘴,「別說了。」她臉紅地說。
他眼中的笑意加深,拉下她的手,「我說過,能迷惑我的只有你一個人。」
「男人是肉慾的。」她說。
「這和自制力有關。」他吻她的額頭。
「顯然你的自制力不好。」她故意這麼說,輕拍他的手。